冯家院子里面的灯光逐渐熄灭,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冯福顺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等明天天亮后再说。
“你怎么在这里?”
而李宏锟这个时候并没有睡,看着那个袍哥汉子,昏昏欲睡的精神都好了起来。
“市长,三号仓库被军统端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好在东西已经全部运走了。”
袍哥汉子急忙解释着。
“其他人呢?你们又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李宏锟现在有一堆疑问,不过他的疑问只能一个一个由李曼玉和这个汉子回答。
“刚刚入夜,外面的弟兄就发现不明人员靠近……”
袍哥汉子开始述说晚上发生的一切,而这个时候,李曼玉却走进了浴室,皱着眉头的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救他们干嘛?如果你落到军统的手中,还是那种环境,那才是天大的麻烦;幸好、幸好冯锷留下来了。”
已经凌晨了,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李宏锟感到非常庆幸,不管冯锷是不是解决了那些军统的人,也不管冯锷是不是死了,至少他安全了。
“派两个人,去西郊看看,一定不能暴露。”
李宏锟拿起电话,拨通之后没等对面说话,而是直接下达命令,至于西郊那里,自然有那个活着回来的袍哥带路。
“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处理就好。”
李宏锟安慰着女儿,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可是不停转动的眼珠表示他并没有睡着。
“呼呼呼……”
已经过了四十岁的年龄,李宏锟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连身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毛毯都不知道。
“叮铃铃……”
“喂!”
“给我吧!”
电话响起的一刹那,李曼玉就拿起了话筒,可这个铃声还是让李宏锟醒了过来。
“嗯,知道了。”
李宏锟放下电话,看看墙角的立钟,天已经快亮了。
“宾客名单中有一个叫冯锷的,找到他们家在那,你亲自去看看冯锷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就邀请他的父亲去公馆;如果没回来,直接来市政府找我。”
李宏锟拿起的电话就没有放下,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
“父亲,怎么了?”
李曼玉在旁边问道。
“现场没找到人,连尸体都没有,也没有车,情况不好说;你记住,你昨天晚上没离开酒会,至于那台车,我会让人处理。”
李宏锟站了起来,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天终于亮了,山城的冬季,每天早上都会被浓雾遮掩,在浓雾中,各种炊烟混杂在里面,试图驱散浓雾,可是很快就被浓雾给抹灭掉。
“吱呀……”
潮湿的木门吱呀乱叫着,重庆的大街小巷里面传来了各种声音,整个山城开始重新苏醒。
冯家院子里面,习惯了早起的冯锷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赖床,练拳之后的洗漱很快,他按照往常的时间坐在了餐桌上,母亲和止云已经在等着他开饭。
“吃饭吧!”
兰芝看着冯锷坐下,点点头,让大家吃饭。
“父亲呢?”
冯锷有点诧异,如果父亲在的话,不可能不等他。
“一大早李公馆就来人了,让你父亲过去了。”
兰芝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碗,开始喝滚烫的米粥。
“哦!”
没人再说话,都开始吃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
“母亲,我带止云和几个弟兄出去逛逛。”
早饭后,冯锷和母亲打过招呼,他们七个人就出门了,好不容易回了重庆,当然得好好逛逛这个地方。
“别去太远的地方,中午回来吃饭。”
兰芝叮嘱着冯锷,冯福顺去李公馆应该不会耽搁很久,中午怎么也回来了,到时候就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效果了。
一波人除了巷子之后就变成了两波人,冯锷和止云手牵着手在前面闲逛,后面的五个人不时的看看周围,在不舍中放弃周围感兴趣的事务,跟在两个人的后面。
“这个好辣,啊!”
两个人品尝着重庆的小吃,可是那个麻辣却让他们受不了;当然,后面的几个人也没少吃,毕竟都只是尝尝就够了。
“该回去了。”
止云看着天色,有点不舍,毕竟这种快乐时光不可能常有,特别是当冯锷报道之后,那就更加难得了。
“再逛逛,晚点回去也没什么关系,;你饿了吗?”
冯锷关心着旁边的止云。
“吃了那么多零食,中午肯定吃不下去了。”
止云摇着头,他们一整个上午实际上也没逛什么,走了一条小吃街,逛了几个服装店;结局就是后面的三个男人身上挂满了各种袋子,购物这玩意,不管是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她们的最爱。
“那好,在逛一会。”
止云点点头,她也明白冯锷什么意思,那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多陪陪她。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他们一行人终归还是要回去,回去的路就变的快了很多,不知道是心情还是步行速度的关系。
冯福顺比冯锷想象的还早到家,李公馆的车送他回来的,他不是空手回来的,一个沉重的箱子现在就放在书房中。
“兆章还没回来?”
冯福顺满脸的笑意,匆匆的洗漱之后,端起茶问着。
“早饭后就带着他那一伙人出门了,说是去逛逛,不过我让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回来;要不就别等了,现在开饭的了。”
看着忙活了一上午的丈夫,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早饭,兰芝决定不等了。
“等等吧!看来以后重庆的酒会让他都要去才行,毕竟那个地方好办事啊!”
冯福顺笑意满满的脸上,感觉自己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李公馆给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个样?”
兰芝嘟着嘴,不解的问道。
“那一箱子的大洋就别说了,是给冯锷的;你还记得綦江的那个服装厂吗?李公馆同意卖给我们了,除了服装厂,綦江的烟厂也卖给我们;而且价格也非常公道,抛除他们送给冯锷的大洋,我们手上的钱就差不多了,根本不用借贷。”
冯福顺丝毫没因为大量现金的流失感到沮丧,服装厂和烟厂那就是两只能下蛋的母鸡,最关键是这次不是入股,而是全部卖给冯家,这还不算,李公馆说了,钱不充裕也没关系,可以分期付款,不过冯福顺并没有打算分期,而是准备一次性结清,好不容易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他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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