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又回到了他的位子上。
楚江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仲德,此事就按陛下说的处置吧。”
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楚江淡淡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处置是什么。
诛三族。
程昱应诺,然后也回到了列中。
刘协身边,郭图也是终于敢站了起来,再次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见状,楚江这一次亲自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
“爱卿请说。”看到楚江亲自出面,刘协连忙道。
“颍川荀彧荀文若,少有才名,更被人誉为王佐之才,实乃不可多得的大才。而今荀彧心向朝廷,臣欲举荐其任尚书令之位。如今,荀文若已在殿外等候,还请陛下决断。”楚江微微拱手,淡淡道。
刘协摇了摇头,道:“朕有些累了,召见就不必了,就按司空说的办吧,拟旨,赦封荀彧为尚书令。”
“退朝吧。”
说完,刘协便站了起来,朝着殿后走去。
郭图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臣等恭送陛下。”
朝臣的声音在未央殿中响起,然而却显得有气无力。
从未央殿中走出,楚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荀彧。
缓缓走到荀彧面前,楚江淡淡道:“文若,如何?现在,你就是大汉的尚书令了。”
荀彧低着头,没有说话。
良久,随着一声长叹,荀彧怅惘道:“彧终于明白司空为何要将大权握在自己手中了。这般天子,如何能掌权?臣当竭力辅佐主公,助主公为我大汉一统天下。”
说着,荀彧拱手,郑重对着楚江拜道。
伸手扶住荀彧,楚江道:“有文若相助,江的把握又大了一分。不过......”
楚江语气一顿,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荀攸:“公达,现在,你我的赌约是否也该实现了?”
“赌约?”
听到楚江这么说,荀彧不禁有些好奇。
点了点头,楚江对着荀攸道:“公达,你自己和文若说吧。”
迎着荀彧的目光,荀攸无奈一笑,道:“我与司空对赌,看司空能否说服文若。现在看来,却是我输了。”
说完,荀攸神色一正,对着楚江拱手道:“攸,见过主公。”
虽然荀攸并没有说赌注是什么,但是听到荀攸突然改变的称呼,荀彧也就明白了。
在这之前,荀攸可是一直称呼楚江为司空的。
楚江微微一笑,道:“能得诸位相助,何愁天下不平?”
初平二年十月,大汉司空楚江大婚。
同月,荀彧入朝任尚书令。
楚江计划中的最后一块拼图,就此到位。
同年,从长安回到陈留的戏志才亦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奉孝?你为何至此?”
看着拦在马车前那一身长衫,拎着酒壶,放浪形骸的青年,戏志才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就连因为在长安的所见所谓带来的压力也无形间消散了几分。
见状,原本一脸警惕的典韦摸了摸头:“原来军师认识这个人。”
话说,他驾着车带着戏志才回到陈留,在入城之前突然有人拦在马车前,如果不是郭嘉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刺客,他就直接动手了。
现在看来,还好他没动手。
郭嘉喝了一口酒,斜斜的瞥了戏志才一眼,道:“刚从长安回来?”
戏志才点了点头:“上车。”
郭嘉也不客气,丝毫不顾形象的轻轻一跳就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中,就势一躺,倚在车厢上,郭嘉看着对面的戏志才,戏谑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压力很大?”
看着郭嘉戏谑的表情,戏志才叹了一口气:“看来奉孝对于长安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啊。虽然此去我只看到了一部分,但是要我说的话,那位司空,已有老秦之势。”
喝了一口酒,郭嘉点了点头:“据函谷天险,虎视天下,说是老秦之势,却也不差。”
点了点头,戏志才叹道:“先是继承了大汉留下的部分底蕴,现在董仲颖留下的根基又被全面接盘,这位司空大人手中的牌,实在是太多了。若不是因为朝廷就在长安,这位司空大人稍有动作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恐怕现在他已经可以出兵鲸吞天下了。”
微微摇了摇头,郭嘉道:“朝廷在长安,固然会使那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天下的关注,但是也注定了天下诸侯无法像六国伐秦一般通力协作。届时等各方打的精疲力竭,那位司空大人再兵出函谷,还是一样的结局。”
“但总要一搏不是吗?”戏志才反问道。
“现在单一的哪路诸侯根本不可能和这位司空大人抗衡的。御林军,西凉军,并州军,羽林卫,先登死士,陷阵营,甚至还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力量,在这位司空大人手中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只有统合其余各州的力量,才有与之抗衡的可能。所以,就算我们打起来可能最后会让那位司空大人渔翁得利,但是也必须一统。”
轻轻一笑,郭嘉没有反驳:“志才这么说,想来已有腹稿?”
点了点头,戏志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联袁吞刘,平分关东。”
微微摇了摇头,郭嘉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志才,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嘉好心来找你聊聊天,结果你连对我都怀有戒心,却是什么道理?”
听到郭嘉这么说,戏志才目光微微一闪:“奉孝何出此言?”
撇了撇嘴,郭嘉道:“连袁吞刘我信,但是平分关东?不吞袁,你主曹操凭什么和那位司空大人抗衡?”
戏志才没有说话,不过郭嘉却丝毫没有住嘴的意思:“明年开春,袁绍与公孙瓒之间必有一战。只是公孙伯圭征战边关多年,麾下多是戍边老卒,精骑更是数不胜数,恐怕袁本初很难占到什么便宜。我猜你是想以助袁本初击败公孙伯圭为条件,让袁绍出兵帮你主曹操吞并刘玄德,占据兖州,是也不是?”
“是。”戏志才淡淡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