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军,与第二骑兵军其余将士不同。
此部兵马,经由李傕一手挑选,历任校尉,皆是李氏心腹之人。军中将士,也多承李氏之恩厚。
想要不动声响的拿下来,有些困难。
他们眼中只有李氏,可没有他人。
唉~
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徐荣不禁摇了下头,有些思绪丛生,繁繁杂杂。
不知不觉,便到了飞熊军的营寨。
与周瑜的第八军一样,飞熊军同样是超出军制编员,多达三千余骑,超出正规一校半数人马。
营内也与其他士卒一样,没什么不同。
徐荣的到来,让不少飞熊军将士都侧目相望。徐荣的名气,在军中确实高。他们飞熊军可以看不起除李傕外大多数人,但绝对不会说不给徐荣面子。
校尉李珩,得知消息后,匆忙来迎接徐荣。
“职下拜见前将军!”
“李校尉请起。”
“多谢将军。”
李珩起身,扫了一眼徐荣身后,没见到公子的身形,不由拧了下眉头。
“职下曾闻前将军在凉州,没想到今日在这安邑尚能见将军尊容。”
李珩明言暗问,打探着徐荣在河东的缘故。
徐荣当然不会告诉李珩,摇了下头,没多说话,径直向着前面走去。
没探的消息,李珩也不在意。毕竟,国朝重臣的行迹,哪里是自己一校尉能知晓的。
“前将军,这边请!”
……
又是一夜相安无事。
徐荣在飞熊军营内亦是安稳的休憩了一晚上,脑海中也有了新的定略。
稍后,便遣亲卫光明正大的去了姜隐的营内,带去些嘱咐。
接下来,徐荣用了一日功夫,从容的巡视了整大大军军营。
走了第八军主力,来了第二骑兵军,大营内的声势不减反增。数万匹战马的嘶鸣,更是让营寨内显得嘈杂不堪。
而在安邑城内,却是安静了下来。
李傕、李式在与城内心腹联络了一次后,便小心谨慎的呆在李府内,严禁任何人出入。
日落西山。
身在安邑东南方向的山中,牵招带着人马,掠着落日余晖,行走于艰难山路之中。
直到夜幕降临,这支赵国骑兵,才走出山脚下的开阔地上。
到了平原,牵招显得更加谨慎,一边撒出大量斥候,打探情况,遮蔽部队行踪。一边命人匆匆前进,以免夜长梦多。
黑暗之间,宁静了一整天的安邑,也开始了纷纷扰扰。
李府之中,李傕穿上了数年未动的甲胄,不禁感觉没以前那么舒适。身旁的李进,也同样披甲在身,佩剑在左,肃穆伫立。
“进儿,式儿还没有传回消息吗?”
箭在弦上,李傕也开始担忧起来。国朝兵马集结在闻喜,距离安邑并不算远。依常理,此时也该回来了。
结果,到了这个时候,式儿扔旧毫无音讯。也不知道第二骑兵军是到了安邑周围,还是已经被徐荣制服了。
一天不见徐荣踪迹,其所向必是式儿军中。
“不管这么多了,依计行事。”
李傕眼角眯起,冲着李进下令道。
李进到现在还不知道叔父的胜算何在,说真的,就昨天夜里联络的那些人,真正能够追随李氏的人肯定不多。
现在还是用军令在糊弄,一旦战事发生,那些士卒知道自己是在叛国,临阵倒戈都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叔父,不知赵军来了多少人?”
李进问向李傕,作为内应,不需要太多人,只要城外援军足够,那就可以了。所以,赵军兵力的多少,才是关键。
李傕回头瞥了眼李进,担忧的说道:“依赵国密探所言,颜良主力便在安邑城外。”
“颜良?”
李进愣了一下,随即再问道:“前几日不是有密信言颜良撤回了高奴吗?现在短短时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安邑城外?”
“想必是颜良暗中抽调兵马来此,那主力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
李傕说完,也不想再跟进而这小子说下去,再言道:“先下去准备,稍后注意自身安全。若事不可为,全力突围即可。吾等哪怕夺不下安邑城,也要先出城去。呆在城内,必然难逃一死。”
“叔父放心,孩儿必奋死护卫叔父杀出去。”
说完,李进折身出室,开始安排府中的壮仆,具备刀刃。
府外,负责看守李府的一队周兵,也在谨慎的盯着四周。他们作为底层的士卒,可不知道上面在搞什么名堂,对于城内的暗潮涌动也丝毫不知。
李府向西,再折道向北,便可直抵魏王宫。
魏王宫内,夏育和卫觊正领着帐下一众将校、郡吏,静静的等待着。昨夜是如此,今夜亦是如此。
如果今日赵军奇兵还不现身,那他们大可继续等下去。
城内兵卒倒没有特意安排,只有目前接管魏王宫守卫的一校将士,枕戈待旦,时刻准备应对紧急情况。
外松内紧。
随着响彻闾里的更声响起,子时已至。
守卫在城门的百余名周兵,正如同往常一般,或是躲在藏兵洞内取暖,或是躲在女墙后面避风。不多的几名士兵,在观察周围状况的同时,也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什么人!”
一名小卒瞅着城内街角处逐渐靠近的人影,高喝一声。
原本不见踪迹的周兵,当即纷纷而出,拎起刀兵,注视着来人。他们方才虽然在偷懒,可不代表他们就毫无戒备。
毕竟前线正在打仗,保不准就有敌军来偷城。作为守卫城门的队伍,城门有失,可是悉数皆斩的下场。
“吾等奉命前来调换。”
对面回应一声。
城门处的队率听的倒是清楚,正儿八经的安邑口音,心下戒备也松了下来。问道:“不知是那位将军的命令,吾等军中,调换司职的事可不多啊!”
“是卫尉之令!”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对面来人在说话间,也逐渐显现出面庞。
队率接着城门处的火盆余光,扫了一眼,见来者悉数着大周军装,也没多在意。上前几步,与来者队率碰了面。
“不知兄弟如何称呼,还有卫尉的调令何在?城门寒冷煞人,可没见调令,兄弟吾也委实不敢拿脑袋去偷闲啊!”
队率带着开玩笑的语气,缓和了气氛。
对面之人,嘴角一扬,手逐渐伸向怀中,口中还说道:“卫尉调令便在此!”
“嗖!”
“嗤!”
当队率瞥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点寒光之时,脑海在一瞬间就知道了不对劲。刚想张口警示身后将士,那寒光已然刺入胸腹。
“咯~!”
呛了一声,队率瞳孔逐渐扩散,浑身热血滚滚而出。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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