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府内的议事,并没有讨论出来一个结果。
高诚也不介意,这次会议只不过是给这些家伙打预防针罢了。免得到时候战争开启,这些人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回到王宫,宫廷内一如往故,冷冷清清,没有国相府内那繁忙的嘈杂声。
临近傍晚,钟繇带着卫觊,来到未央宫内。
这一次只有高诚、钟繇、卫觊三人,聚集在宣德殿的后殿中,那里悬挂着一张涵括整个中国北方,乃至辽东及西域的巨大與图。
“伯觎,吾等也莫要互相猜忌了,帮助魏王,吾大周义不容辞。但是,西河郡必须归吾大周!”
高诚没有说话,钟繇指着與图上西河郡的地方,坚定的说道。
卫觊摇了下头,言道:“西河郡不能全部给周国,当沿大河分之。若是周王同意,此战周军所用粮草,吾大魏一力担之。”
“离石,孤必须要!”
高诚扭头盯着卫觊说道,离石要塞对于周国极其重要。当年秦魏为何拼死也要争夺河西,原因就在于离石。
谁掌握了离石,谁就占据优势。
如今的周魏,也是一样。如果这一次分晋成功,魏国的实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骤时,北至云中,南抵京畿。关键是,魏国的防守压力将会减少许多。毕竟北面有燕云,东面有太行,南面京畿也有八塞之险,西面是大河。
而反观周国,拿下上郡、西河一半,以及五原等河套之地,却要面对庞大的西部鲜卑,防守压力剧增。河西四郡是不可能顾得上了,但是河套地区肯定要安置重兵。如此一来,没有离石要塞的话,还得防备整条大河沿线,自己有再多兵也不忙不过来啊!
卫觊沉默了片刻,言道:“好,离石要塞可归周国。但是五原、云中、朔方吾周魏二国,以大河分之!”
“不行,朔方郡必须全部归吾大周所有。余者以大河分之,阴山长城及外长城,吾两国共守!”
卫觊刚说完,钟繇又再次言道。朔方郡大半地区倒是没有什么,能耕种的地方都在河南。大河北岸耕垦之地很少,但是偏偏有着鸡鹿塞和高阙关两处要塞。
“好,不过如果吾军与鲜卑开战,大周必须派出援军。同样,如果周国与鲜卑开战,吾大魏亦会派出援军。”
“可!”
高诚点了下头,军事攻守同盟条约嘛,没问题。大周也不是说见谁都能吊打,有个稍微靠得住的帮手,总归没错。
“多谢周王,那吾等何日订下盟书?”
“明日伯觎与元常多多商量下,将此事订下来,骤时再奏于孤即可!”
“诺!”
“臣遵命!”
而后,高诚又问道:“伯觎,此次汝前来长安,会不会引起晋王的猜忌?”
“应该不会,听闻晋王并没有太多细作存在于吾周魏二国。只有在晋国境内以及幽代地区,细作不少。另外,大王可莫要忘了汉之绣衣使啊!有他们相助,吾等必然可以成事!”
高诚点了下头,还是说道:“伯觎最好还是找件事情,来遮掩此行之图。君不密则失国,臣不密则失身啊!”
“诺,外臣明白了,回驿站后,吾便作些安排!”
“如此最好,另外,何时击晋,还要魏王提早告诉孤,也让孤准备一下!”
“诺!”
卫觊躬身一礼。
接着,高诚便看向钟繇,言道:“元常,替孤好好接待伯觎,孤还有些家事处之。”
“诺!臣恭送大王!”
“外臣恭送大王!”
……
次日,钟繇与卫觊于国相府内,修订盟书。而后,递于未央宫内。
高诚也传来了段煨、贾诩、夏育三人,连同钟繇,几人继续开着小会。
“大王,盟书已经修订,请大王阅之!”
高诚接过钟繇递上来的帛书,上面一条条列的非常清楚。同时加印的还有魏王印,以及周王印。
浏览一边后,高诚不禁摇摇头,说道:“真没想到,这卫伯觎竟然深受魏王信任,连玺印都交付与其!”
“河东卫氏子弟,也就卫觊极为出众。其弟卫宁,倒是文采斐然,可气度之上,较其兄差矣!”
“的确,卫仲道那小子,孤看着很不顺眼!”
高诚接过钟繇的话,表达心中对卫仲道的不爽。这小子,可千万别对蔡琰那丫头动心思,不然别怪孤不客气!
“……”
钟繇不知高诚心中所想,可那卫仲道虽然比不上卫觊,但也不算太差啊,怎么总感觉大王一副很想弄死卫宁的样子。
“好了,诸卿,现在这件事基本上就是定下来。具体何时出兵,还要等魏王那边的消息。但是,吾等也要做好准备。”
高诚看向段煨与夏育二人,然后继续说道:“夏卿,这其中若是有所不明,稍后询问段公即可!另外,过几日夏卿多出去走走,与严颜、张任、傅燮多多交流。”
“臣遵命!”
夏育拱手接下,心里面也略微明白了点。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要发生战事了。而且,还与魏国有着不小的关联。
“大王,臣有一言!”
段煨突然上前,拱手说道。
高诚疑惑的看了眼段煨,言道:“段公请讲!”
“大王,吾等大军若是北上,那益州怎么办?现在杜畿虽然尚未传回消息,可是益州局势时刻有变啊!”
段煨说完,高诚眉头一紧,问向贾诩:“文和,杜畿和魏杰还有调查司传回消息了吗?”
“不出所料,三天后就回抵达长安。以前调查司一旬一信,但是自从刘焉杀王威、李权等十余益州名士后,消息就只能半月一信。不过,刘焉虽然老矣,但威望犹存,怕是不好动。”
稍顿一下,贾诩又继续说道:“大王,不若过些时日吾等传信杜畿。使其先稳住贾龙等人,静待天时。这样一来,吾等拿下河套,也有足够的时间调整部署。”
“可,便依文和所言。另外告诉贾龙,能忍则忍,只要他贾龙还在益州,孤便不会忘其辛劳。”
“诺!”
“段公,益州的事,还是再等待二三年吧。屠各不除,吾等主力南下益州,孤亦担心长安有恙啊!”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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