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又宫里逗留了几日就回营交接了。
李磊调任川军,走之特意过来和他道歉,云祯有些诧异,但看李磊情真意切,和从那一副冲动的样子差别大,不由也有些动容,厚厚备了一份礼送了他,又新治了一席,将大营里的人再次请了一遍,这次其乐融融。
李磊喝到大醉,揽着敬酒的云祯道:“侯爷,之是我量窄,看差了,大人有大量,勿怪,将来有什使得上兄弟的,只管吩咐。”
云祯颇有些唏嘘,和他尽力又喝了几杯,倒是释然这段怨仇反而解了,却不是不是皇上背后做了什。
回府又收到河间郡王送来致歉的礼,娄子虚亲自上门陪着笑致歉,云祯收了礼,又吩咐管家另外备了一份差不多的礼及一些珍稀药材送了回。至致歉什的,他是懒得理的。
快任大理寺少卿的旨意下达,他开始交接工作。
和任大理寺少卿的旨意一并颁发的还有河间郡王出任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会同馆的任命。
四夷会同馆专司外交之事,一向提督的确由太常寺派宗室担任,但河间郡王,那可是皇储的大热门人选,原本治河外放完毕,一般来说要进六部历练,要指个差事,进内阁、军机处这种要部熟悉政事,怎会四夷会同馆?这样整日翻译蛮夷书信,与各蛮夷番邦交接朝贡等等诸事,实琐碎而无甚权力。这一道旨意朝廷掀起了波澜。
勋贵臣们细细分析着这背后的上意。
旬阳郡王府,姬怀清放声大笑:“掌四夷会同馆,和那些蛮夷之国打交道,哈哈哈哈哈,果然,他害得那杂种进了牢狱,这是被皇上打入冷宫了吧!姬怀素啊姬怀素,我为有多能忍呢!果然也还是忍不住了吧?听说他病都还派人昭信候府送礼致歉,好一个忍辱负,简直丢我们姬氏皇族的脸!”
姬怀清的谋士吕备感慨道:“昭信候皇上心中,仍然非同一般,殿下,王爷之交代的,若是能忍一忍就好了。待事成怎不行呢?”
姬怀清冷哼道:“我只看他能得意几年,西山行宫那事,我看有七八成准,皇上年过两次,第一次待了时间长,招幸宫女极有可能,第二次直接就放了那张扬的烟火,算算日子也该如此。”
“宫里没有皇后,彤史形同虚设,但按行宫那边的侍卫说的,吩咐放烟火的时候不少万寿的花样,又要活泼花样多的,据烟火匠那边说了,指名是要给年轻的十七八的主子庆生,又说了一定要看时辰,等主子到了湖中赏景才放,皇上此人端肃谨严,不好娱乐,晚上专门带人湖心赏月放烟火,怎想,都该是年轻的妃子了。”
吕备道:“唉!昭信候不足为虑,他的份决定了皇上再怎宠他,也不会成为您的阻碍,现这边倒是有一桩事您要注意了,王爷那边也写了信来,请您务必要注意。承恩伯谈意如的嫡孙女要进京了,皇上极有可能为赐为河间王妃。”
姬怀清道:“承恩伯?”
吕备道:“谈氏,乃是皇上母族,承恩伯为国舅爷,先太后世得早,封号和承恩伯都是今上追封加恩的,一直居江南,未进京,如今派谈氏嫡女进京,据可靠消息,是皇上命太常寺挑的河间郡王妃。”
姬怀清勃然做色:“我的王妃只是个三品翰林的女儿,姬怀素凭什能娶伯府的嫡女!”还是太后一族!这意味着什就太明显了,这下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吕备道:“不止如此,我听说太常寺那边还拟了侧妃人选,一正两副,正是东宫仪制。所,郡王爷,四夷会同馆的差事虽,但却稳当啊,无论如何也出不了什大事,编上几本书,主持几次朝贡,妥妥的政绩到手了!郡王爷,您可要担心了,王爷的意思是,护送谈氏嫡女进京的,是其兄弟,承恩伯的两个孙子,一个是长房嫡长孙谈文蔚,一个是二房嫡孙谈文葆,是此次进京的谈氏女同母的兄长,此二人,需要用心结交,如能坏掉这段姻缘,最好不过。”
姬怀清诧异:“既然是皇上母族,怎的之几乎不曾听说过?”
吕备道:“依稀听王爷说,承恩伯当初不怎的似乎得罪过还是太子时的皇上,太后世得又早,没有太后中间转圜,也就没能缓和下来,承恩伯又一直不进京,也就这远了下来。但是母族仍然是母族,皇上要过继皇储,将母族的嫡女赐婚给皇储,是最稳妥牢固地联姻了,皇上从年轻,还能年少气盛,现都登基这多年了,再多的气也该消了。”
姬怀清眸光闪动,冷冷道:“那就让嫁不成姬怀素好了。”
吕备道:“只能见机行事了,且等他们进京……”
姬怀清却道:“那时候却太迟了,我有一计……”他招手叫了吕备靠近,低声说了几句,吕备情变幻,犹豫道:“这,等的和王爷说说看。”
姬怀清不满道:“什都等阿爹做决定,时间早就过了,先准备起来。”
吕备心惊肉跳,忐忑不安的应了。
走马上任的云祯则大理寺熟悉了一段时间,他有皇上照应,又仗着几年军营里混下来的熟络脾气,快又上上下下和各职官给混熟了。
虽说一些文臣们还是有些心理疏远,但看他天天笑眯眯脾气甚好,和外边传闻的那个一脚踹断河间郡王的跋扈侯爷有些两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侯爷出手豪阔,仗义疏财,谁家有个什难处,他二话不说立刻掏钱,是有几分任侠之风,渐渐倒也都面上是过得。
这日大理寺卿罗瑞却找了云祯,拿了个卷宗给他:“论理才来,不该派外差,但这事棘手,咱们议来议,竟是云少卿您办这一趟差最合适不过。”
云祯拿了卷宗过来,他正嫌无聊呢,十分兴道:“罗大人您别客气,能使到我的只管使唤,我看是什大案?需要咱们大理寺出外差?”
罗瑞长叹:“具体都卷宗上写了,我只和说些要的,下月是皇上千秋,国舅爷承恩伯,遣了两个嫡孙,护送给皇上的寿礼进京,走的水路,也带了不少护卫,结果愣是路上,被人给劫了寿礼!”
云祯吃了一惊:“劫给皇上的寿礼?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怎还能有如此胆大的水匪?”
罗瑞道:“不错,皇上口谕,让大理寺与龙骧营共同派人办了这一次差,此行机密,办差不得泄露风声。云少卿既是宗室,又带过兵,臣就向皇上保荐了,皇上同意了。”
云祯情这是皇上给自己机会出历练历练,笑得眼睛弯弯:“谢谢罗大人,下官一定尽力办差,不负圣恩。”
罗瑞却道:“有一事却不得不提醒少卿,这船上,却还有承恩伯府的一位姐,原本是打算过年后进京的,但因怕到时候天冷难走,便趁着这次送寿礼随长兄一并进了京,对外并未宣扬。这承恩伯府,乃是先太后的母家,因此此趟差,这位谈姐的闺誉,需要万分心,这也是我这次推荐办差的原因,其他人办,只怕冲撞了伯府千金,这可大大不妥,可要千万当心了。”
云祯翻了翻手里的卷宗,心下明,果然这才是关键,这位伯府千金,算算辈分,应该是皇上的表侄女,这船上遇盗,这事传出,那可的确是连皇上都脸上无光。难怪要密办此案,还让龙骧营一起出面,大理寺一看这烫手山芋,当然忙不迭地扔给自己。
他笑意满面拱手:“罗大人放心,下官明了,一定办妥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