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姨,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和文三叔的命格,就该有个娃子,谁都夺不走,抢不掉,文三叔是我干爹,你便是我的干娘!你腹中娃子也是我兄弟,他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等我解决了麻烦,会马上找一处风水宅,让你住进去。”我语速极快,话音也格外郑重。
何采儿神色总算稳定了不少。
我告诉她我还有事情要办,她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冯保,随后便转身离开病房。
出房门前我示意冯军跟我一起出来。
刚一走出病房,我便将手中的保温桶盖子拧上,让冯军提着。
“罗先生,你这是?”冯军明显略有疑惑。
“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你说自己没吃饭,你都把汤拿出来了,不喝么?”冯军疑惑地问道。
“不喝,你提着它,现在马上让冯家的人调查一个人,就是刚才从病房走出去的老福,看他住在哪儿,我们去找他。”我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却很快。
“他有问题?”冯军语气惊愕,同样也透着几分凝重。
我没回答他,冯军则是迅速的开始打电话。
这期间我们从病房往外走出来,从过道往楼下走去。
等走到医院一楼大厅的时候,冯军电话已经打完了。
他马上跟我汇报道:“罗先生,查完了,那人全名叫福俞,一直在何采儿的河鲜排档做工。早些年这人是阳江上头货船的散厨,之后染上赌瘾,输光了家当,穷得叮当响,都快被饿死了。他以前工作的货船就是冯家的,还偷了货,冯家也收拾过他。”
“当初何采儿心善,收留他做了个厨子,冯家知晓何采儿与阳江捞尸人刘文三的关系,也算是给刘文三几分薄面,这件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继续追究福俞,他应该一直是住在河鲜排档里。”
冯军跟我汇报完所查到的情况后,又追问了一句:“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他做了什么,坑了何采儿?”
“我们去找他,你再安排一些人,在码头等我们,不过不要露出什么风吹草动,尽量盯着河鲜排档,只准进,不准出。”我并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沉声吩咐了冯军几句。
冯军点点头,马上又开始打电话安排。
走出医院后,我们迅速上车,朝着城外阳江赶去。
差不多在半途的时候,冯军告诉我人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他们发现福俞已经回了河鲜排档。
我微眯着眼睛点点头,脑中也在快速地思索着。
又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视线中已经能够看到阳江边缘的码头和静静流淌的江水。
冯军开着车朝着河鲜排档赶去,我心中已经思忖得差不多了,屏息凝神,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河鲜排档。
几分钟之后,车停在了排档前。
此时已近暮色,残阳如血,艳丽的霞光布满天际。
河鲜排档里有不少阳江做工的船夫,工人,他们正三三两两地围坐桌前用餐。
我一眼便看见了在半露天厨房里的老福,他正带着白帽子,一只手握着炒锅,一只手拿着炒勺,旁边正在忙活的还有两个伙计,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那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热得满头是汗,不过眼中笑意萦然。
面相之中有一种像,叫做夫妻相。
只是一眼,我就看出来这女人,十之七八是老福的老婆?
“冯军,再打个电话,把旁边你安排的人都叫过来,把这排档围死,然后清场,无关人等全部疏散,等会儿差不多合适了,你看着再给邹为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我沉声说道。
冯军的反应极快,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开始打电话安排。
电话快要打完时,他瞟向车窗之外,同时对我点头示意。
我们两人几乎同时推门下车。
马上,那个大肚子的妇女就匆匆走过来,她满脸堆笑地冲着我和冯军说道:“两位?吃点儿啥,赶紧请坐!” 冯军脸色比较冷硬,他并没有理会这妇女。
与此同时,周围不远处,已经有一群人成扇形扩散开来,不出一分钟,就直接将河鲜排档给围住了!
这些人都穿着冯家统一的服装,明显这些靠着阳江吃饭的船夫船工都认得他们,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
“冯家要办事,吃饭的人都利索离场,走慢了的,不要怪兄弟下手没个轻重!” 冯军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那些围着排档的冯家人,都冲着我露出了恭敬之色,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下一瞬,那些吃饭的人都慌张失措地起身,快步朝着排档外走去。
两个伙计,还有那妇女被吓得不轻,尤其是那妇女,脸都白了,慌张不安地说:“我……我们没得罪冯家的……这排档后头的,可是捞尸人刘文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