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整理自己零乱的心情(1 / 1)

野男人 光头小弟 1602 字 1个月前

正想着,娘叫我吃饭。

我的确饿了。

大口大口的吃娘亲手为我做的面条。

快吃完时发现碗底有两个荷包蛋!

两个荷包蛋和着我大颗的泪珠吞进了肚里。

我感到这碗面特别的好吃,是母亲亲手做的呀!可是在这之前我总说娘做的这不好吃那没有味的。

也许在南方吃顺了大米饭吧!或许是心理作用,反正,当时我想,人活着都是很贱的,想这幻那的,倒不如实实在在干点事情。

晚上将近六点时,肖乐和肖虹从外面回来了。

肖虹很高兴,弟弟肖乐却说了一大堆让我十分生气的话,他说我不是要六千块钱吗?要不到钱不是不回来了吗?家里还不够乱吗?你还不好好上学,还出去打工,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呀……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整理自己零乱的心情。

我没言语,我知道只要我一开口,这战场就会开战,更何况我回来时曾对自己发誓:无论回家弟弟妈妈怎么说我骂我,我都不能顶嘴,不能说什么,因为那样会让母亲伤心,让弟弟更加愤怒,也让远在他乡打工的父亲无心工作。

娘在一边看我收拾东西,听着弟弟的唠叨也不说话。

那意味着她真的生气了。

过的大约有十分钟。

娘出去了。

随后是弟弟。

我能理解娘的心情,也能理解弟弟的痛处。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娘一定是到肖锋家串门去了,弟弟也一定到他那儿去了。

我是敢肯定的。

不然他们娘俩也没别的地方去。

肖村人经常出去串门。

可经常也就是同一个老地方罢了。

就像肖村人一样,虽然以不同的方式生活着,但都是为了过的好点,怎样才算好的呢?有钱!

房间总算给我弄好了。

书桌没动,依旧放在窗边。

像一个农民终身守住一块土地一样。

桌上依旧是席慕蓉、徐志摩、汪国真、泰戈尔的诗歌集子,一把老式坐椅靠在桌前,窗户是向南的,我的床正好放在书桌的一边,如果我坐在椅子上看书,只要转一下身,就可以看到这间屋的全部了。后面是墙,是那种老厚厚的土墙,墙上有一幅自己写的字,左边是一个布帘挡wWw.着,正好和堂屋隔开,一侧有一个布门。小的只能过去一个人,右边是床,这个床是两层的,下面是我睡觉用的,上面放的全是书和音像制品。书箱大致有古龙、卧龙生、琼瑶的小说和一些杂志,还有一些文学刊物,如:《收获》、《十月》、《清明》、《人民文学》、《中篇小说选刊》等,两边放着报纸。

我承认我是一个爱书如命的人,又是一个爱音乐的痴人。

窗上靠着一面镜子。

窗外,有一大片竹园。坐在这么看书或听音乐有种特别的味道与意境。是舒心的那种。

等我把一切收拾好了,就把背回的那个包给打开了。拿出了一个很薄的黑色食品袋。我用双手向两边猛的使劲一撕。袋子坏了,掉出来一大把碎纸片。我呆望了老半天,眼眶里有些湿润,这是一本写给普静的日记,里面全是诗。是从开始认识她写起的,记录着我对她的爱和关怀。也是在临别的那晚自己亲手撕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撕掉,反正我不想保留这个所谓的记忆。我害怕以后看到它会伤心难过。就撕了它。我想,撕了以后自己就不会再想这件事了,可是我此刻才知我错了。不撕还好,撕过以后更是后悔,我坐在桌前发呆。

一直到黑,娘还没有回来,弟弟也没回来,只有妹妹从厨房烧火做饭。妹妹每天都得做每天的晚饭,从她开始会做饭时起,似乎这个家庭对妹妹稍微有些不公平,可妹妹没理由说什么。就像父亲生气打我一顿,我也只能在自己肚子里生气,不可能会去打父亲一顿,不是打不过,打过了更不会,可能连气都不会。

我打开台灯,灯光异常的刺目。我像一个刚从狱中出来乍一见太阳光的人一样本能的用手捂住了双眼,然后过了好久才本能的放下。

我把自己已撕碎的日记本碎片又撕了起来。

直到变的粉碎。

我把这些碎片在书桌上拼写了两个字------普静。

我突然觉得她又回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又打开包,拿出一封信来。上面写着寄信人的地址和邮编。这是普静那晚给我的,我本想在车上看,可为了逃票的事也没敢看,现在,我轻轻地打开了,一行很清秀特别熟悉的字体展现在我面前。

“楠,从昨天你说要走时,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你了。可是我还是要写封信给你,因为,因为我爱你!也许你已完完全全知道,虽然我没全部告诉你,当初我接近你,是方锐和我叔叔的利用。可是直到那天,下雨的那天,你还记得吗?那个叫敏的小姐叫你陪她玩游戏时,我才发现我真的是爱上你了。我真的想和你一起走,可我不能,我既然做了这个行业,我就无法再逃避现实,那些人,等你离开时你就会看到了。他们那些人为了钱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也许不明白,钱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我知道你走后也许会很快就忘记了我。但我永远记得你,因为你是一个多情的男孩,虽然你不比哪个男人帅,但你有一颗让人心疼的心,如果以后再有机会见面,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我……”

还有好多,我看不下去了,因为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泪滴湿了信。

再往下看,她整整写了五张纸,虽然没能初中毕业,但那发自内心的真诚是无法不让人感动的。最后她还留下了她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我把它抄在了电话薄里,把那纸片对成的“普静”二字又重新收起放进了食品袋里,又把它从包里拿出几本盒带,把包扔到了床上,我真想把包藏起来,不想看到它,可我不能烧了它,撕日记的事已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我烧了这包绝对有后悔的一天。想到这,我站起来把这间屋子看了一圈,忽然我想到了床下,索性就把那包扔到了床下,管它呢!我把磁带放进书桌的那个录音机内,听着迪克牛仔的歌。也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反正当我第一次听他的歌时,我就喜欢上了他的那种沧桑,野、疯、狂的那种纯真的沙哑的男人味。

在这之前我是喜欢张宇的,可迪克牛仔一出现,我就莫名其妙的烦起张宇来,我想到了乜静,她一定又喜欢上别人了才给我分手的,她也许是莫名的喜欢对方。就像我当初莫名的离校,莫名的相信朋友,莫名的写小说,莫名的到广州,又莫名的回来一样。我发觉这就叫命运,似乎冥冥之中上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可你却偏偏不信,才会有这样的“遭遇”吧?因为自己没有按神的指示办事。这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悲剧呀!剧中的一切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全都出了场,几乎所有和我有关的人物也全都出现了。我却不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会是眼泪。流浪了大半年,我又回到了家,可我知道刚过去的一切那不是梦,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事件,像每天都有黑夜一样。我绕了一大圈,留给自己的只有悔恨和无形的痛苦。

“哥,茶烧好了,我叫咱妈喝茶去吧?”

是妹妹肖虹在外边叫我。她已十三岁了,我像亲妹妹一样对她,可她还是不听话.这点倒有点像她的亲生父亲,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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