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寿和王氏去老宅劝架,没想到最后竟然给自己惹了麻烦。
那苏嬷嬷竟然只是过来虚晃一招,实际的目的就是让李氏和周老爷子闹。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是不愿意留在这周家老宅的。
只不过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答应过小姐了,一定要好好膈应一下那李老婆子。于是她这才决定去周长寿家,隔三差五的就来周家老宅搅闹一番。
周长寿自然是不知道苏嬷嬷的意图,还以为她真的是要赖上自己家了呢。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目光斜着往王氏那边儿扫。
王氏就知道周长寿是个没主意的,一想之前周长寿说的,在县城的时候都是苏嬷嬷照顾周长福的,所以王氏便对她没有那么大的反感了。
只要不成为自己的婆婆,那也是一桩好事。
于是王氏便点头道:“那也行吧,苏大婶儿先去我们家暂住些日子。之前就听大嫂说过,您老人家会打络子,正好我和阿暖都想跟着您学学呢。”
一听到这个,苏嬷嬷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来。
“哪里哪里,都是我家小姐抬举我。我十六岁那年……”
这苏嬷嬷也是个心大的,在周家老宅这种刚刚发生过“血案”的地方,竟然和王氏拉起了家常来。旁边儿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后来还是周长笑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爹,娘,你们脸上都有伤,赶紧回屋吧。”
王氏那边儿正聊得起劲儿,这才想到这里并不是在自己的家,而是在周家老宅。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有些尴尬,便招呼着那两个送苏嬷嬷过来的小厮,让他们将行李给重新装车,运往山上。
原本王氏对这苏嬷嬷还有些成见的,毕竟这么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自己一个人跑来说是要嫁人,这在这个时代是不被道德所允许的。
只是如今王氏一聊起来女红方面的事儿,她顿时觉得这苏嬷嬷好亲切,甚至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娘~
两人一路走,还一路笑着聊天,也不怕呛了风。周长寿则低着头跟在她们的身后,脑袋似乎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的样子。
回到家之后,周长寿竟然没仔细看路,一下子就撞在了王氏的身上。把王氏疼得“哎哟”一声,她这才发现,周长寿竟然是低着头走路,根本没看前面。
“我说当家的,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你爹娘一骂你,你就耷拉着脑袋。你又没做错什么,以后要昂首挺胸才好。”
王氏气得不行,而周长寿那边却只是如往常那般“哦”了一声。气得王氏直接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疼得周长寿直吸冷气。
小龙和小虎正在院儿里头跟冷三他们练习摔跤,好在他们穿的都是旧衣服,不然王氏要心疼死了。
“行啦,天儿这么凉,你们练习一会儿就回屋歇着吧。这位是苏嬷嬷,是你们大伯娘的奶娘,你们以后就叫他苏奶奶好了。”
王氏笑着将苏嬷嬷介绍给了家人,同样也将家里头的苏梦暖等人介绍给了苏嬷嬷。至于西厢房的那两位病号,王氏则直接将他们给忽略不计了。
苏嬷嬷也不是个多嘴的,这高家的规矩比较多,因此她并没有询问西厢房那边儿住着的是谁。对于她这样的人,苏梦暖倒也并没有觉得反感。
知道王氏家里头人多,所以苏嬷嬷也不挑剔,让王氏随便给她安排个住处就行。
一行人直接去了苏梦暖的屋子,此时屋里的两个小包子正在吓唬地上的欢欢。
还真别说,他们见了苏嬷嬷之后,竟然一点儿都不认生,反而还笑嘻嘻地朝着她爬了过来。
苏嬷嬷见到两个可爱的小团子朝着自己过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一时之间眼里竟然浸出了泪花,仿佛看见了自家小姐小时候的样子~
见两团软糯糯的小包子快要爬到炕边儿,苏嬷嬷赶紧上前,一手抱起一个,笑着跟他们贴了贴脸。
“哟,这两个孩子可真乖呀,长得也好看,一看就都是有福气的。好,好,好啊~”
苏嬷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夸这两个孩子。王氏和苏梦暖见她是真心对两个孩子的,对她便也没有了戒心。
“我有个不情之请啊,不知道能否让我跟阿暖住在一间屋子里?这样我也好跟这两个小乖乖多接触接触。哎,实不相瞒,我这一看见他们,就觉得跟这俩孩子有缘,仿佛是看见了咱家小姐小时候。”
王氏并没有直接做主,而是看向了苏梦暖。
苏梦暖微微点头,王氏这才笑道:“那好啊,咱家如今事情也挺多的,我正好也没时间照顾他们。如今婶子你来了,那就辛苦你了。”
苏嬷嬷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赶忙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哎哟喂,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多招人稀罕。”
将两个孩子放在炕上,王氏则拿着彩绳和丝线,过来这屋找苏嬷嬷探讨打络子的事儿。
苏梦暖则觉得这些东西很无聊,她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了。
自己在炕头躺下,两个小包子则过来拉扯她的手臂,口水都蹭了苏梦暖一身。
“哎,这两个小调皮蛋,娘的新衣裳都被你们给弄脏了。”
苏梦暖宠溺地在俩小包子的额头上一人亲了一下,乐得子豪和雪婷笑了好久。
王氏那边儿一边请教络子的打法,一边儿还不忘了跟两个小包子互动。整个屋子都是其乐融融的,至少和西厢房那边儿的冷战相比,这边儿简直就是天堂。
西厢房内,司徒云策和拓拔康两人此时正在约法三章。
“以后那边儿是你的活动范围,这边儿是我的地盘儿,你不准越界。”
司徒云策用炭笔在地上画了一道线,拓拔康则撇了撇嘴,完全无视对方的警告。
“我是过来养伤的,可不是过来被你欺负的。再说了,你只不过是这里的客人,而我可是在老早之前就认识阿暖了。”拓拔康得意地说道。
司徒云策闻言,脸就更黑了,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给冻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