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卓然说的,那夫妇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他们看见是一个穿着普通服装的捕头说这话,他们当然就敢与对方作一番辩驳了。
当及说道:“我女儿就算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几天了。那郎中说了,这种情况能撑个十天半个月,那都是奇迹了。也得亏提刑官老爷他们偶然去那踏青,发现了。不然此刻就已经收尸了。”
卓然拍拍手,示意他不用伤心。问道:“你们所说的那地痞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本官会做出一番调查。若真是有此等恶行,定然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周父说道:“那地痞就住在那豆腐作坊后面一条街,好像是叫什么洪豹的,我也是到作坊铺问了人,他们指给我看,我才知道的。是个没有名字的小巷,不太好找。如果大人要去抓他,小的愿意带路。”
卓然说道:“还谈不上抓。既然你这么说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本官会进行调查。若是你知道路,那就请你带一下路。”
周父赶紧连声答应。
卓然当下吩咐侯小鹰带几个捕快跟着去,把那地痞带到衙门来问话。
侯小鹰跟着周父来到了豆腐作坊铺那条小巷后面,敲开房门。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很是不耐烦的打量着他们,说道:“干嘛?”
侯小鹰虽然眼见对方身子壮硕,差不多相当于自己的两个。却丝毫不怵,上前一步,淡笑着说道:“你儿子呢?”
“我儿子?我儿子还在他娘肚子里呢,你问哪一个?”
后面跟着两个小混混,顿时扑哧一声偷偷乐了。侯小鹰瞪眼瞧过去,赶紧又把笑容用手捂住,低头不语。
侯小鹰手按刀柄,厉声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官府查案,你竟敢调侃你家官差老大哥?你是谁?”
“我,我是来收债的,闲的喝了二两酒,所以说两句闲话逗逗官差大哥。你别生气,我这就走,我是来串门的。”
侯小鹰知道弄错了,扭头望向旁边的周父。周父赶紧摇了摇头,示意的确不是他。
侯小鹰有些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说道:“衙门查案,闲杂人等回避。赶快走。”
那胖子嘴里嘟哢了两声,也不知道说个啥,带着两个伙计出门走了,这时里屋听到声音,出来了一个同样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壮汉。只是比先前那个还要大上一圈,脑袋也圆上一些。
咧着嘴,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语气都很客气,因为他看见进来的是身穿工服的官差,手按刀柄,惹不起。赶紧赔笑,拱手说道:“不知几位官爷找谁?”
侯小鹰这次倒谨慎了些,先扭头望向周父。周父赶紧低声说道:“长得有点像,这家伙可能是他爹。”
侯小鹰这才想起那地痞叫什么?自己还没问,忙又道:“你说的老是纠缠你女儿的地痞叫什么来着?”
“姓洪,三点水的洪。好像叫洪豹。”
“管他洪豹还是黑豹,竟敢调戏民女,把人弄成这个样子。老子就叫他好看。”
侯小鹰一边发狠说着,一边扭头过去。望向那膀大腰圆,足足高过他一个头的壮汉说道:“洪豹是不是你儿子?”
那壮汉赶紧点头说:“是我儿子,我是他爹。怎么?你们找到我儿子了,那兔崽子到哪去了?老子这次回来不打断他腿。他把家里的钱都弄走了,老子喝酒都找不到钱。”
侯小鹰哼了一声,说道:“当我们是谁呢?给你找人,想什么呢?怎么了?你儿子不见了?”
“可不是嘛,前天一早去豆腐作坊去了,现在没回来。我去豆腐作坊问了,说他根本没去,也不知道去哪了?昨天晚上我要喝酒,将钱柜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的钱全都没了。问他娘,他娘说根本没动,那就只有他了。家里就咱们三个,这兔崽子把家里的钱都打包全带走了,他要干什么?”
“他要是个女的,老子还会认为他跟人私奔去了。可是偏偏是个爷们,他想跟人私奔,人家得愿意才行,长得那熊样。对了,且不说这个,官老爷怎么突然问起这兔崽子来了?他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下了什么祸事?”
侯小鹰摇摇头,说道:“我们就是来找你儿子,提刑官老爷要传唤他。你说他不在家,是吗?”
一听这话,洪父慌了手脚,又惊又气,又有些惶恐,赶紧说道:“他的确不在家,不信官爷可以进去看,我们家就这几间房子。他真的前天一早就出去了,我也在四处找他呢。这小子虽然混蛋,但是却很少彻夜不回家的,怎么着都要留句话的。像这样突然一句话都不留,还把家里的钱全都拿跑了,他到底要干啥?”
侯小鹰一把推开那壮汉,迈步往里走。说道:“不用你说,我自然要找。”
他到屋里四处转了个遍,这家虽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财产。可以躲人的地方侯小鹰都找了个遍,的确没人。除了一个同样满脸惶恐的中年妇人有些害怕的望着他之外。
侯小鹰出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瞧着供父说道:“我告诉你,同样在豆腐铺打工的一个女子,叫周三娘的,被你儿子逼的上吊自杀了。虽然还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郎中说救不了了。”
“你要是知道你儿子的下落,赶紧把他交出来,还能讨个好的态度。我们提刑官老爷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对自己把卓然说的话记得很牢,颇有几分得意。可是对方似乎对这两句话用在他儿子身上,感到不能理解。
没等他接着往下说,洪父便赶紧申辩道:“可是老爷,我儿子当真没杀人。他虽然混蛋,却也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呀,他就是老老实实打工的。周三娘是有这么个人,我听说过,他们一个豆腐铺的,是个厨娘,跟他一起在厨房打豆腐的。”
“他还说过那女子有些姿色的,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