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耸了耸肩说：“你要觉得变戏法可以把酒变走，那你可以找一个变戏法的人来。”

刘少爷哈哈大笑，说道：“愿赌服输，少扯那些没名堂的话。”

马少爷悻悻的笑了笑说：“当然，愿赌服输，我只是好奇而已。好，这一局算你们赢了，第二局，肉林，这一局可有的瞧。”

刘少爷冷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张嘴吃遍天下都不怕。不知道吃了多少的山珍海味，到我嘴里嚼上两口，我就能吃到是啥肉。”

“你就可劲的吹吧，现在开始。”

范姑娘说道：“这里面所有的肉都是我来准备的，马少爷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毕竟是在马少爷的院子，你们两位都得蒙上眼睛。然后反着转上十个圈，不分东南西北之后再来品尝，就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样的肉了。”

接着，她一指前方的一片小树林说：“那就是肉林了，上面总共挂了九十九种肉。看谁吃得又快辨得又准，这九十九种肉，每尝一种须得说出名字，看是否与树上挂的名字相符？若相符就是赢了，若不符就是输了一次。等九十九道肉全都吃光了，再来比较两人谁猜对的次数多，谁就赢。”

马少爷和刘少爷都点头，范姑娘从怀里取出两个丝绸的头套，有一定弹性。这头套除了嘴和鼻孔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密封不透光的。给他们俩带到了头上，把整个头都蒙在其中，就像没有眼睛的面具似的。

接着范姑娘对卓然和弥勒佛说：“你们两个负责把树上的肉取下来送到他们嘴边，让他们吃，我来记录。你们同时可以监督我记得是否准确。”

两人都点了点头，于是比赛就此开始。卓然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两个人，这两个纨绔子弟竟然都是吃货，猜得还相当的准。当一些生僻的肉出现的时候，还是不太容易辨认出来，于是陆续开始都犯错了，越往后错的次数就越多。卓然一直冷静瞧着，因为走的方向是随意变换的。

而且树上挂的牌子都是反过来的，只有在他们俩吃了说出了结果之后，才会把牌子翻过来确认上面的名字是不是对的。

九十九种肉全部都品尝完之后，卓然已经看清楚了马少爷胜出了三种，比刘少爷多了三种，这一局马少爷胜。

卓然心想，看不出来这马脸还真是美食家。闭着眼睛那么多肉他能准确的分辨出来，自己就没这本事。

当结果宣布之后，刘少爷脸色很不好看，竟然输给他三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便立刻要进行复核自己弄错了的那几种，一一重新核对了一下，果然是自己弄错了，这才认账。

两人都望向了范姑娘，说道：“现在一边胜了一局，接下来该怎么办？”

范姑娘说道：“剩下这一招古怪。比的是定力，我等一会儿会在你们面前跳一段舞，而这段舞只能你们两个看。如果谁忍不住d先要上来抱我谁就算输，只要碰到我的身体就算输。我这段舞是极其有诱惑力的，就看你们俩的禅定功夫，有没有兴趣？”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点头说：“没问题，只要是范姑娘定下的规矩，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如此，你们俩跟我到屋里去，我们在屋里看。因为我会穿的很少，你们俩肯定不希望我春光外泄吧。”

两人都淫邪的笑了，叮嘱卓然和弥勒佛在外面等着。

等到两人跟着范姑娘进了后花园的那大屋子之后，他们刚进去，弥勒佛就转身踉踉跄跄的朝着茅厕冲去了。接着远远便听到哇哇狂呕之声。

却原来他一直强撑着，毕竟喝的太多了。终于酒劲上来，再也忍不住，狂吐起来。

卓然不尽微笑，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弥勒佛回来了，摇摇晃晃的，几次差点摔倒。眯着醉眼瞧着卓然，说道：“奇怪了，你怎么一点酒意都没有？”

可是没等卓然答话，他又忍不住一阵的翻江倒海，转身又跑到茅厕去呕吐去了。

等到第三次弥勒佛回到原地的时候，马刘二人已经跟着范姑娘从院子里出来，马少爷满面春风，洋洋得意，对刘少爷说：“兄弟，看来你定力还是不够啊！虽然最后我也起来了，可是我比你慢了半拍，所以我赢了。这是范姑娘说的，你没有意见吧，她属于我了，哈哈哈！”

刘少爷铁青着脸哼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望了范姑娘一眼，回头对卓然一挥手，说：“咱们走。”

两人出了马家大院，上了马车，在回去的路上，刘少爷骂骂咧咧，很是愤愤不平。卓然听他抱怨之后，才知道原来先前在打赌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起来的。只是刘少爷更猴急一些，马少爷被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就慢了半拍。所以刘少爷先抱住了这范姑娘，于是这才输了。

卓然好奇的问：“那范姑娘当真有这么强的魅力？克制不住吗？

刘少爷顿时眼中满是渴望说道：“那才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她跳了一段舞，那舞简直要把你的血都点燃了，要是能忍得住简直就不是男人。他只跳了那么一会儿，我们俩几乎同时都冲上去了。——奶奶的，不能让他这么顺心的把范姑娘收入怀中，老子一定要把范姑娘抢过来。”

卓然说道：“少爷，你不是说愿赌服输吗？”

“输个屁，人前当然也要这么说。老子才不管那些江湖义气，老子要的就是结果，要的就是范姑娘躺在我的床上。这事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事我来安排，你今天很不错，帮我赢了一局。后面两局运气太差，不过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卓然回到小院。

开门的是茶博士。他的屋子就在门边，他又是个男的，晚上起夜方便，所以就由他来负责院子的开门关门。为此黄大婶还专门少了他每个月五十文的房钱。

见到卓然进来，茶博士显然已经知道卖唱的老汉的遭遇了。赶紧对着他说道：“那老头身体感觉还不错，下午还吃了东西，现在不知道睡了没有。咱们几个轮流看着他，这会子应该是书生在屋子里的，不过老汉说了，不用守着他，他没事了。我们都说真是老天有眼，那什么狗屁郎中胡说八道，还说要准备料理后事，真是的。差点被他吓死，找时间要上门去把那家伙狠狠的臭骂一顿。”

卓然说道：“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天井，黄大婶的房门便开了。黄大婶快步出来，对着他说到：“你回来了，我等了你一下午，等你吃晚饭。实在等不到我就先吃了，我再给你热去。”

卓然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跟朋友在外面吃的，不好意思。”

黄大婶说道：“我明白了，下次我给你留饭菜，免得你回来之后吃剩下的那也不合适。对了，那卖唱的老汉好像没什么危险，他还说了，你要回来了跟他说一声，他想跟你说话呢。”

卓然说：“正好我也想看看他。”

卓然跟着黄大婶一起来到了那卖唱的老汉的屋子，那书生正在屋里就着油灯，饶有趣味看着一本书。见到卓然他们进来，慌忙把那书卷成一团夹到腋下，虽然他动作快，但卓然还是看见了。书中似乎有春宫图，看来这书生不是在看圣贤书，而是在看古代的小黄文，这才如此慌张。

卓然也没点破，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能守这老头也不错了。卓然坐下之后，老者才从昏昏然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是卓然，顿时喜上眉梢，说道：“杨公子也来了。”

卓然点头说道：“老人家感觉如何？”

“好多了，我知道是公子你救了我，所以一直想当面跟你到道谢。”

卓然摇头说：“我没有救你，是你自己福大命大。安心养伤吧，不用惦记这些。”

老者却摇头说：“我知道，是公子救了我，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在你没有抓我的手之前，我是当真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就像那郎中说的。可是你抓着我的手，我就感觉到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从你的手传到我的身上，很快我就感觉不痛了，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能吃东西了，这不是你救了我又是什么？”

听到老汉这么说，书生和茶博士，黄大婶都吃了一惊，盯着卓然。

卓然便说：“老人家，这应该是你的错觉，我可没那个本事。其实可能凑巧了，刚好你前面身体受的伤比较重，但是应该只是皮肉伤，慢慢的就好起来了。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捕快，哪有你说的那本事？不然我就不会呆在这儿了。”

书生抢着说道：“这话有理，我觉得也是这样的。你要真有本事，何必去当捕快，何必要跟我们挤在这小院子里混日子呢？嘿嘿。——对了，先前我去找县太老爷，慷慨激昂陈述了一遍，要求县太老爷主持正义。老爷当即表态，他一定会认真查处此事。”

“上午的时候我去了，那时候因为还不知道老人家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危险。我还说的很严重，说老人马上就死了，人命关天，不容儿戏。可是到下午，知道老人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之后，我又抽空去跟县太老爷说了一声，说不用担心，因为老人的伤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说完之后回来不久，捕头就拿了十银子来，说是知县老爷听我说了之后，已经把刘家少爷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准备打他板子了。他赶紧答应赔钱，拿了十两银子，所以才把银子给送来了，还请老人家原谅呢。——嘿嘿，若不是我跟县太老爷慷慨陈词，据理力争，那刘少爷哪里会就此屈服把钱交来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