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说道:“你别有用心,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因为你露出了几个破绽:首先,那天在山坡上你虽然装的很像,浑身是血,目光呆滞,拿着那柄刀。但是你为了让现场看了更恐怖,把他们的人头全都绑在了一起,成一串,这样看上去的确更有视觉效果。”
“可是你忘了一件事,准确的说你应该是不知道。——受到极度惊吓的精神病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可能会癫狂,会非常凶残的做某些事情,但绝对不会很细致的去做某件事。因此,把人头串在一起,不像是一个因为受到极度惊吓还陷入癫狂状态的精神病人做出来的。”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但是至少让我心中有了一丝不安。不过那时我还没有怀疑到你在作假,我只是觉得不对劲,后面你被那鹦鹉夫妻制住瘫在地上的时候,说实话,当时的确把我骗过去了。可是我后来发觉一个问题,你倒下的动作跟失去意识正常情况下倒的动作有些不一样。——你是非常有次序的倒下,膝盖、身体、屁股、手,才是头,这样很有秩序地倒下去的。”
“可是,一个不受控制的身体,在失去重力支撑的情况下,身体对它的控制也就失去了作用,是无支撑地倒下的,就像一滩烂泥。就算是脑袋,也是没有任何差别的跟着身体一起撞到地上。”
“可是你害怕把你美丽的脸蛋给撞坏了。因此你是身体倒地之后,顺势把头枕在了你的胳膊上,有了一个缓冲,这样免得你漂亮的脸蛋直接撞在沙石上。当时我看到了你倒地的动作,但是由于当时我精神高度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没有很在意。可是后来细想到,结合你后来出现的破绽,我才肯定你那天倒下并没有意识丧失,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在演戏。”
花絮不禁叹了口气,瞧着卓然说:“你的脑袋瓜太聪明了,连这个你都看出来了。哎,做女人真难,连倒下都舍不得把脸撞破,我当时就像你所说的,是有些担心把脸撞花了。所以有意无意的用胳膊垫了一下,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卓然接着说:“到后来,你的破绽越来越大,你为了装得很害怕的样子,一直紧紧的搂着我,不肯松手。不过,这些都没有让我对你有多大怀疑,最大的怀疑来自于你非要跟着我去冰凌阵。”
“我开始把你夹在腋下,那其实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但你一声不吭,好像睡着了。我就有奇怪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长时间被人夹到腋下是很难过的,很不舒服的。后来我改成把你抱在怀里,我发现你有几次眼睛诧异的望着我,虽然我没有直接瞧你,但是我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这一切。”
“我知道你在瞧我,而且目光还闪现出惊讶。我读懂了你的惊讶,你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我走的路线有一些是你熟悉的。”
花絮到这时不笑了,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的确,这一点你让我很惊讶。你居然能够找准那些纹路,并按照纹路奔跑。——这冰凌上面所有纹路我们都历历在目,掌握的很清楚,可是这些纹路中到底蕴含了什么秘密,我们不知道。这也是把你带到这来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的。——你先接着说,我还出现了什么样的破绽?”
卓然接着说道:“你的另一个破绽就是你先前的反应。你本来想把我们带到这条路,你却故意的不走这条路,非要走另外一条回去的路。因为你已经认准了我这个人一旦做出判断,一定会坚持。既然我已经判断我要走那条路,我不会改变的,除非有天大的理由。”
“所以你欲擒故纵,引出了后面的事。同时,我高度怀疑鹦鹉夫妻,其实跟你是一伙的。”
花絮这下彻底不笑了,直愣愣的瞧着卓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花絮的这句话也就等于承认卓然的话。
李珊他们都惊骇无比,原来这鹦鹉夫妻果然设了圈套,准备一步步把他们引到这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卓然说道:“要猜出这一点其实也不难。这之前你们都做的很好,我虽然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但最终没有让我更改我的最初看法。直到我们来的时候,路上我看到了脚印。我才彻底确定你们是准备把我们引到圈套中来,在这圈套尽头等着我们的,应该就是鹦鹉夫妻。”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了?”
“脚印。”
卓然指了指地上,说道:“实际上我对脚印的研究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我知道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在沙地上行走,应该会留下多深的脚印。不抱人的时候又会留下什么样的脚印,即便他武功很高。但是在情绪慌乱之下,他不会太在意。在我们往这条路走不远的路上,我就看到了他们的脚印,脚印相对比较深。”
“当然,因为鹦鹉抱着八哥的两个人的重量,当然比一个人要重一些。可是很快,足迹却变得很浅,这足迹已经很浅了,可还是逃不出我的眼睛,接着脚印消失了。又往前走了两三百丈,我又发现了你们的脚印。而这一次是两种不同的脚印,虽然只出现在了有沙土的地方。”
“饶是如此,已经让我得以判断八哥没有死。他跟着你们俩一起走路离开了那里。——试问,一个死去的人能走路吗?我想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把戏。想把我们引入圈套中再对我们下手?现在你还不把他们两个叫出来吗?”
卓然说了这句,李珊和虎娃立刻下意识的躲到了卓然身后。李镖头则抽出了单刀拉开了架势,一直领着大鹏鸟的大鹏道长则马上躲到了大鹏鸟的翅膀旁,几乎要钻进去了。
看来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经常这样干。
“不用叫了,我就在你身后。”
听了这话,众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只见卓然身后十多丈远站着两个人,身材干瘦老态龙钟,正是鹦鹉夫妻。
李镖头惊恐万状的朝八哥说道:“天哪!你没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居然没死?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卓然叹了口气,跟着转头过来望着那夫妻二人,说道:“他当然是人。而且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天池宗地门的掌门人。”
这话一出,众人又都惊呆了,不过对面的两个人也同样很吃惊。
八哥瞧着卓然说:“看样子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天池宗的事?你跟天池宗有什么渊源?”
卓然身为天池宗新任的南门掌门人,如果他把这个家门报出来,对方当然知道。但是卓然没有,他一直隐瞒了他的身份,而且又是在遥远的西夏北边。
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照片报纸,没有迅速传播消息的媒体和照片啥的记载相貌的工具,卓然也没有画过画像。因此从来没跟卓然见过面的鹦鹉夫妻当然不知道他是南门掌门人。
卓然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费劲巴力的设下这些圈套,把我们引到这来?我相信以你地门掌门人的身份,你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劲就能把我们制服。并把我们带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又何必费这劲折腾呀?让我们猜不透摸不着的被你骗了,你这番功夫花的岂不是冤枉吗?”
鹦鹉说:“没错,是太费劲了。但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