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没有穿上衣服,只是盖了一张白布单。他将白布整个掀开了,和尚的尸体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味道了。因为天气太热,尸体必须要尽快入殓下葬。
卓然朝着尸体想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漫无目的游荡着,忽然落在了尸体的胯下,那儿成半勃起状态。卓然之前并不很在意,但他这次注意瞧了之后才发现,这应该是一种兴奋状态的勃起,而不是自然的。而在此之前卓然一直以为这圆通和尚本身就有这样子,可是当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种同房状态残留之后,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儿如果呈现半勃起状态,会不会意味着在此之前这淫贼正在行房呢?
因为人的中枢呈兴奋作用,导致海绵体扩张充血,但是颅脑被重击迅速死亡后,话儿也就失去了神经的支配,使得血液回流机制丧失,导致勃起状态一直保持。这证明死者在死之前,正在进行行房的一个有力证据。自己怎么连这一点都忽视了,真是该死。
如果说这和尚死的时候正在办事,那跟他办事的人说不定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知道是谁杀了他。因为他是在行房的过程中死去的,说不定跟他同房的女人就是凶手!
可是问题又来了,他死的时候是全身穿着衣服的,难道他是在塔林跟人行房吗?不可能,那地方肖巧儿和曹树、孟宏愿三个人都在那儿,根本不可能不发现他,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卓然觉得这个案子更加扑朔迷离,他决定先找到与他同房的那个女人,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要找到那个女人,要提取相应的检材。
卓然马上取来了淡盐水,用棉签小心的提取了尸体可能存在的分泌物。然后拿显微镜进行观察,结果显微镜下清楚的可以看见大量鳞状上皮细胞和数个燕尾状上皮细胞。这些上皮细胞很明显属于女性下体的上皮细胞和子宫颈内膜上皮细胞。由此进一步证实,淫贼死的时候正在与人行房。
卓然马上把云燕叫来,云燕正带着人四处搜寻线索,得到卓然的传唤之后,赶紧赶回了衙门,在前方见到卓然,卓然说道:“我有一个发现,这和尚在死之前曾经与人同房,而且正在同房过程中被人打死了。所以我们要找有可能与他同房的人,他本来就是个寻花问柳的花和尚,所以那女人有可能是烟花柳巷的女子,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水性杨花的女人。”
云燕说道:“会不会是他强暴别人,被人反抗打死了呢?”
“这种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但是有一点,凶案现场目前来看肯定不在塔林,而在其他地方,这地方应该与塔林相隔不远。因为到塔林没有马车行走的路。运尸不方便,所以最有可能是在塔林附近。我们首先对塔林附近的荒野进行搜索,要仔细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的现场,同时派人排查附近的村子。重点排查刚才提到的青楼女子和水性杨花的女人,当然如果能发现有人报案被人强暴,也要作为重点排查。”
云燕立刻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
荷塘村就在法云寺山下。
村东头有一个占地好几亩的大荷塘种满了荷花,在夏风里飘着淡淡的清香。荷塘旁有一座农舍,这农舍住着小夫妻两个,妻子的名字就叫荷花,因为她从小就是在这长大的。生的时候母亲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这个荷塘村,长大后就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石匠。
说起荷花的这个男人,是个石匠,干活有把子力气,但心胸狭窄,荷花有几分姿色,加之荷花生性开朗,和丈夫的性格截然相反,一个内向不善言辞,一天只知道闷声不响地干活,一个却是整天嘻嘻哈哈,很是快活的样子。
因为荷花从小没有进过学堂,所以所谓妇道也不过是从长辈的嘴中听说,平日里也不把它当一回事,村里村外的招惹些是非,石匠每每听到这种传闻,便将她叫来质问,可是荷花却也不是等闲之辈,石匠吵得凶,她比石匠还凶,石匠打她耳光子,她就踢石匠的命根子。把这石匠气得简直没招,总不能把她掐死,只能盯得更紧些。
前些日子,听说她又在外面勾勾搭搭的,石匠出去打石头去了,好些日子都没回来,等到了家知道这个消息,两人自然又大吵了一场。
这荷花就认准了一条,——捉奸捉双抓贼拿赃,你说我偷人,你把奸夫给我找出来,抓到才算数,不然你就闭嘴,石匠简直气的没办法,私下也曾经偷偷的跟过几次,想抓个现行,可惜都没撞上,心想着是自己运气不够好。
这天夜里,石匠借口到邻村去打石头,一早就走了。荷花便拿了针线筐带来跟板凳坐在自家院子门口一颗柳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瞧着街上偶尔经过的男男女女。他们家在村口不远处,就是一条主道,这条道是直接通向甬道的,从这儿能看到官道上面的车马。
村里头没什么娱乐的,唯一休闲的就是坐在这儿看着官道那些人来来往往的就好像走马灯似的。荷花觉得除了男女之事之外,唯一让她消遣的地方了,每每这时候,她的嘴角就会露出惬意的微笑,眼睛也会发光。
她时常能看到一些让她心动的男子从他面前走过。这时她会唱一两句曲子,她声音挺好听的,婉转悠扬。
她男人不是不能满足她,可是她就像一只偷腥的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