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团长在电报里提过你，说你是一个能力极强值得信赖的老兵，你身上的伤没问题，回头我让陈勇去闹些药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安心留在我这里养伤！”

紧跟着，这位蔡老板又同甄沫和小花客气地打过招呼，然后才开始做自我介绍：“鄙人蔡雨桥，原本属于军区参谋部的，后来因为执行任务，就以粮铺老板的身份潜伏在查坤城中了。”

前不久蔡老板接到了许中平团长的电报命令，让他负责接应和照顾王朝阳等人，他忙派陈勇去雨林中接应。

“军区参谋部，姓蔡……”纪志勇原本正在喝水，听对方做完介绍，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莫非就是那位……燕京大学的教授？”

蔡雨桥笑眯眯点头道：“我的确在燕京大学有过任教，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纪志勇吃惊得差点没跳起来：“你还真就是那位燕京大学的教授啊！以前听部队里的人说，咱们南境军区来了一位大学者，燕京大学的。我的乖乖，对于我们这一群大老粗来说，燕京大学可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但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再也没有您的消息了。蔡教授，您怎么就跑到这查坤城里当起粮店老板了呢？”

蔡雨桥谦虚地摇了摇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也是个普通人，又不比你们多条胳膊多条腿的。我来查坤城是有特殊任务要做。”

纪志勇用力点头道：“蔡教授做的任务一定非比寻常，而且是最高机密，我就不问了。但话说回来，我觉得您跟王朝阳一定能聊得来，王朝阳这家伙也是一肚子的墨水儿，很多时候他说的东西我们都听不懂！”

燕京大学的名号在全国范围来说是非常响亮的，王朝阳也深感惊讶，立刻恳切地说道：“蔡教授，不要听老纪乱说，我懂的也不多，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蔡雨桥却摆出一副非常钦佩的表情说道：“指教可不敢当，你的事迹我都听过，让敌人望风而逃的长矛榴弹炮就是你的杰作，后来你又设计出弹弓迫击炮，堪称丛林作战的神器，这次你又完成炮轰内盐城的惊世壮举，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军工天才，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王朝阳忍不住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蔡教授，您再这样说，我就骄傲了，这初次见面，咱们就别唱赞歌啦，都是革命兄弟，只有分工不同，不分高与低了。”

蔡雨桥也击掌朗声笑道：“这话说得漂亮，都是革命兄弟！”

短暂的接触，能看得出这位蔡雨桥教授丝毫没有高级知识分子的架子，反而平易近人，非常好相处。纪志勇是一个挺没溜的老兵，没过多久就跟人家称兄道弟了。

当然，毕竟事关重要任务，“蔡教授”的称呼再也不提，众人只跟陈勇一样喊他“蔡老板”。

这位蔡老板身材不高，略微发胖。纪志勇拍着蔡雨桥的肩膀玩笑道：“有蔡老板的照顾，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享福了！看你这么富态，这边伙食一定很好，我们算是有口福喽！”

蔡雨桥对这般打趣不以为意，连连笑道：“这没得说，一日三餐保证顿顿有肉。咱虽然是地下工作者，但明面上的身份可是粮店老板，生意很不错，伙食自然不会差。”

说完这个话，蔡老板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小花身上，轻轻摇着头惋惜道：“这小丫头长得干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不过既然字落到我这儿，保准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蔡老板目光和蔼，亲和力很强，小花对他顿生好感，立即被逗得笑出声来，不过紧跟着她又怯生生地躲到甄沫的怀中，因为旁边陈勇也笑了。

这位陈勇笑声如凭空炸雷，再加上不敢恭维的面部表情，给小花留下的心理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陈勇你不许笑了，都吓着人家小姑娘了，去准备饭菜。四位同志都很累了，让他们好好吃上一顿，然后抓紧时间休息。”

陈勇尴尬地挠了挠后脑，然后晃动着肩膀，离开去准备饭菜了。

蔡老板跟着解释道：“你们别看陈勇长得五大三粗，其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侦察兵，战场技术一流没得说，还做得一手好饭。过一会儿你们就能尝尝他的手艺啦！”

说完这些蔡雨桥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分别看了一眼王朝阳和纪志勇，沉声说道：“趁这个机会，我把查坤城以及边境地区的详细情况再跟你们说一下。我在回来的路上，陈勇应该对你们讲过，不过这个陈勇的表达能力不咋地，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向你们再说明一下。”

“那就有劳蔡老板了。”王朝阳说道，这也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几人围坐起来，听蔡老板详说。

“查坤城的常规驻兵大约在两千人左右，作为距离边境最近的二级屯兵重镇，它的军事实力是比较强的，但军纪方面比较松散，想必来的一路你们也深有体会，内盐城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查坤城里竟然没有多少反应。这放在以前，你们一定很难想象？”

“不过这是有它的道理的。越国边境军队的军纪不严，跟他的部队体制有直接关系。分散在内盐城周边的众多二级屯兵重镇，部队补给还有军饷，基本都是自给自足。

换句话说，每一个屯兵重镇的最高长官都是土皇上，彼此之间虽然是友军，但不可避免的是各种暗通沟渠和勾心斗角。这就导致从大局来看，越国边境地区的屯兵总人数虽然多，但其实是一盘散沙，各有各的利益打算。”

“还是那句话，这是体制的问题。越国军方为了跟中方保持边境对抗，不得不驻扎大量部队，但由于糟糕的经济状况，又负担不起军费，所以才搞成现在的样子！”

听完蔡雨桥的介绍，王朝阳对越国边境的情况有了概念上的理解，感慨一声说道：“打仗果然很费银子！”

蔡雨桥比一下大拇指：“一语中的！在我看来，决定战场局势的有两大因素，一个是钱，另一个就是技术！并且在我看来技术比钱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