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玲轩?”瑾儿失魂落魄地哭喊起来,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精致的面容已经被泪水浸湿,一条条的泪痕宛如道道醒目的“伤疤”,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不禁有种想冲上去抱着她安慰的冲动。
“轩少爷?”老王神情恐慌地呢喃一声,他们千辛万苦寻找的覃玲轩,没想到已经成为了古河中的一具浮尸,不要说上官芸芸难以接受,就连他们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古村的人虽然和覃玲轩没有什么交集,甚至在他小的时候,都没好好打过几次照面,可是,他们谁不清楚,覃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上官芸芸从小到大花费在他身上的心血着实不少啊!
“轩少爷,呜呜呜呜……”一众妇女哭丧起来,场面一下变得凄凉悲哀,仿佛进入了一个丧葬现场。
秀岫脸上挂起了一丝难过,随即猛力地摇了摇头……
“闭嘴,都哭丧个什么劲!”上官芸芸突然大声斥责道,气愤地瞪大了双眼,环视了一周,怒冲云霄。
妇女们纷纷停止了哭泣,瑾儿也止住了哭声,在场的人都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再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咳嗽声都听不见了。
古河河面上的阴风还在肆意拍打着水面和两岸的花草,极为不平静。
“这具浮尸并不是覃玲轩,”秀岫淡淡地说道,瑾儿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尸体不是覃玲轩,那他们心里算是有安慰了,其实不过是不用“披麻戴孝”,为覃玲轩守灵……
“那这具浮尸是谁呢?”老王疑惑地问道,摸了摸后脑勺,在古村相继失踪的只有赵大牛,覃玲轩和冉苒,如果不是覃玲轩,那就是剩余的二人,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打捞上来的这具浮尸究竟是谁。
“不要是大牛,不可以是大牛……”赵大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祈祷着,她并不敢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袒露出来,虽然秀岫已经确定浮尸不是覃玲轩了,但是,如果是冉苒,那样子的局面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如果她贸然地将祈祷说出来,肯定会犯“众怒”的,这样一来,不止是得不偿失,她和赵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秀岫,现场先交给你处理了,我歇一会儿气,”经过一番折腾,上官芸芸身体有些虚了,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地滚落,毕竟年纪长了,这么耗费体力的打捞浮尸,已经让她身体负重了,所以,她缓缓地坐到了一处绿茵的草地上。
老王一脸谄媚,他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垫在了一块小石板上,这还不算,他还特意伸手去反复擦拭自己的衣服,然后请求着上官芸芸入座:“上官大仙,您往这上坐吧,这里要舒坦些!”
上官芸芸气不打一处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长得像个人样,却不干人事,不说人话!”
上官芸芸的话语传到每个人的耳畔,个个都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王更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上官芸芸,引得她发如此大的脾气,他只想着溜须拍马,趁着能和上官芸芸近距离接触,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好一些,以后家里遇到什么怪事好请她帮忙,所以才这么不要脸地“献殷勤”,哪曾想到,会出现卖力不讨好,拍马屁被马蹬了牙的尴尬局面。
“不明白?”上官芸芸提高嗓音问道,眼睛里放出寒光,直盯得老王浑身发抖。
“请,请您提示一二!”老王话语有些结巴,半躬着身子,尊敬无比。
“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将自己的败门风,坏品德认为是高雅的情爱,还恬不知耻地给自己正名风流情圣,”上官芸芸丝毫不给他台阶下,继续厉声斥责道,“不过是猪狗牛羊那般,在这炎炎的夏日,开始四处发情交,配罢了!”
老王大气都不敢出,将身子弯得更低,头也埋得更深了。
在场的明白人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上官芸芸训斥之意,老王这个风流成性的“浪人”,着实害了不少别人家的媳妇儿,他还将之当成了炫耀的资本,到处与人夸夸其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与情妇们的快活,不仅没有觉得有愧疚和悔意,反而当成了“丰功伟绩”,成天逢人就吹嘘,仿佛是在宣传什么“高风亮节”的情操,很多人早就看不惯他这种行为了,可是,谁叫老王长得可以,最主要是家里还有钱,只要没睡他们的老婆,他们懒得插手去管这档子事了。
其实,他们的想法错了,但是,上官芸芸也没必要跟他们解释那么清楚,老王今天之所以惹怒到了她,完全是因为他去木子村,与那里的娘们“幽会”,行不可描述之事,也不是上官芸芸口中败坏门风品行,而是木子村不简单,至于为什么不简单,目前只有她心里知道。
“记住,以后不要像个牲口,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不然,我会让你再也无法有第二次机会!”上官芸芸用威胁的语气怒道。
“是,是!”老王细声碎道,随后连连向上官芸芸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去破坏人家家庭,丢古村的脸了!”
“起开,躲一旁去!”
“谢谢上官大仙!”老王这个“人精”哪里会听不出来她话中之意,她分明是不想再见到他了,抓住这个“逃生”的机会,他一溜烟地冲进人群中,找了一个她视线之外的角落里躲藏起来。
“为了这么个蠢蛋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上官芸芸愤怒之情丝毫未减。
“师父,您可别气坏了身子!”秀岫乖巧地安慰道。
“秀岫,去辨别那具浮尸!”上官芸芸语气柔和下来,愤怒之情也慢慢消散。
“是,师父!”秀岫接过吩咐后,开始盘旋在浮尸四周,认真观摩。
这具浮尸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尸,只是在他身体周围遍布了许多杂草和芦苇,还裹着一层让人看不分明的白色布条,白布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秀岫朝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精壮男子的身上,随即对他吩咐道:“你过去翻那具浮尸,将他面目露出来!”
精壮男子得到命令后,内心虽然后怕不已,可是秀岫的话语不容反驳、抗争,他只能无奈地被迫接受,他理了理身上杂乱的衣服,大踏步地朝浮尸走去。
“啪”的一声翠响,精壮男子将浮尸翻了过来。
只见浮尸的脑袋和脸庞也被白布包裹着,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样貌。
“这是白洛常干的吗?”秀岫其实早已经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确定是白洛常了,所以才有此一问,不管是不是它,这个“黑锅”,它是背定了,从种种线索和推测下来,一切最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它。
“隔开他身上的白布!”秀岫对着精壮男子吩咐一声,他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冲上前,弯下了身子。
“呲呲呲”,匕首切割白布的声音不断响起,极为刺耳。
当精壮男子将浮尸身上的白布撕扯下来的时候,赵大婶安耐不住内心的崩溃,悲伤地大叫道:“不,不是……”
他并没有理睬赵大婶的悲叫声,而是将手伸到了浮尸那层缠着白布的脸上,“撕拉”一声,白布被扯了下来,那张在古村在熟悉不过的脸庞,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大牛,我命苦的大牛啊……”赵大婶撕心裂肺地嚎叫一通,再也无法抑制住悲痛之情,她无力地跪倒在浮尸面前,掩面大哭……
没错,眼前的浮尸正是最开始失踪的赵大牛,才这么短的时间,活生生的他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当精壮男子将所有白布撕裂开来,扔到一旁后,赵大牛的尸体完全暴露出来,只见他身穿艳红色的长袍,胸膛前戴着大红花,一顶圆帽像是嵌入了他的头皮,紧紧地贴着,任凭风吹波浪打,未动摇丝毫,圆帽盯上那株小红花引人注目。
“赵大牛没穿过这一身衣服啊,这是怎么回事?”精壮男子惊诧万分,他从来没见赵大牛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过,看到这样令人费解的场景,他立马站起了身子,再联想道最近古村一天之内,接连失踪三个人,他不由自主地朝人群中退去。
“是啊,确实没见过……”
“岂止是没想过,闻所未闻啊……”
“真是稀奇了个怪……”
“尸体已经腐烂了,臃肿起来了,”
“新郎装?”上官芸芸默契地齐声说道,然后对视了一眼。
“村子里没听说哪家青年结婚啊!”赵大婶诧异道,按照上官芸芸和秀岫的说法,这句浮尸的装扮是新郎的装扮,可是,这巴掌大的村子里确实没有一户人家青年结婚。
秀岫开始踌躇起来,莫名出现的浮尸虽然不是覃玲轩,可现场赵大牛身穿新郎装,确实太过于诡异了,她只能暗自猜想,这个白洛常究竟有用什么用意,为什么要给赵大牛穿上新郎装。
“看来白洛常是一位鬼新娘啊!”上官芸芸坐着观察了一阵子,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什么?鬼新娘?”瑾儿高声疑惑道。
上官芸芸一语点醒梦中人,秀岫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即跟瑾儿解释,然后再跟在场的村民们讲解起来,却没有透露更多:从目前看来,白洛常应该是个鬼新娘了,不然它也不会为赵大牛穿上这么件新郎装了,要是吸食他的阳魄和惊魂,压根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而所谓的鬼新娘指的是鬼“结婚”,像是生人那样正常的“结婚”……
“他的尸体已经泡烂了,身体内堆积了不少邪气和怨气,得好好处理……”
“师父,您就放心吧!”秀岫拍着酥胸,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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