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赵康一口酒灌下去,直接就喷了出来。
哇了个操,妈的辣椒辣。
村里人不知道,他们一瞧,还真的不会喝酒,人咳得脸都红了。
“咳咳咳,我,我真不会喝,咳咳咳。”赵康抬手,擦着自己嘴角边的酒,眼睛角都有些染红。
“好好好,慢着喝。”
“意思意思下就行,别一口干啊,哈哈。”
“奶奶个好样的。”
村民们见赵康又是喝酒,又是投诚的,满意了几分,这酒一喝,他们再问赵康话,跟他之前说的没有差错,心就信了。
酒后吐真言,大脑被酒精充斥,肯定没有清醒时好使,再看赵康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他们也就聊开了。
赵康一副晕眩的模样,一个农户挨着一个农户去套近乎,他们也喝了酒,又是在自己地盘,本来见外地人机会就少,从一定程度来说是真的没有太多心眼,他们只是相信村长,相信领导们的指令。l
那不叫怀,那叫愚。
赵康抱着酒杯,也没有问啥,就问家庭琐事,家里几个人啊,田地大不大啊,平日里工作累不累,会什么玩的,杂七杂八问了个通。
周大树特意去听了会,见没什么问题,让黑坑看着他,自己则是离席,去看树上绑着的两人。
赵康半眯着眼看向荷大树的方向。
就这点劣质酒还想把他灌醉,把他呛到还差不多,难喝得要命,一入口就是劣质的口感,他都要吐出来了。
荷大树喝了一点酒,脸上带着不变的笑容,笑眯眯看向还有精力瞪他的李王行开口:“小兄弟,你看看你朋友赵康,多识时务,你要是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我就放了你,怎么样,反正你朋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就是再说出来了,也不算背叛,年轻人讲义气是好事,但不要别犯傻,既然别人都说了,自己也是跟流而已,我给你个投诚机会。你想想吧。“
李王行怒瞪着他:“赵康他都说了?”
荷大树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样子。
李王行直接骂了起来:“赵康他个王八蛋,出卖朋友,没有义气,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你滚,让他滚过来,我问问他,我就不信他是这样的人!”
荷大树笑眯眯地开口:“你看那边,他跟村里人多和谐,酒喝多了,过不来。”
李王行:“放你娘的屁,别说喝多了,喝死了,都滚过来。”
荷大树见李王行还有精力骂人,再瞧了一眼半昏迷的许文,量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摇了摇头,双手摆在身后,一副有些遗憾地慢悠悠走开了。
许文则是听到叶玫的提醒,跟一个喝大的村里人聊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荷柱说起昨晚的事情,就跟开了个水龙头一样,可以说是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了个遍,还把荷花家的事情,说出了个来由。
荷花,是荷家村一枝花,从小就长得好看,十来岁就出去外地工作了,村里的汉子见没有机会娶到她,时不时就跑到她家附近,挖苦一下她家里人。
毕竟出去外地的年轻人,几乎不会再回来村子里面,见过了大世界,就不愿意再在村子里待了,而荷家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年轻人出去,导致荷花产生往外跑的想法,就是村里子一天来了个外地人,这事,他们一开始是不知道的,还不是荷花发达回家村的时候才听荷花母亲说起。
荷家村人讨厌外地人,因为他们一来,很容易引起荷家村年轻人想要往外跑的心思;二来嘛,外地人一副到处嫌弃的样子,好像高人一等的姿势,也让他们十分不喜。
把荷花引诱出去的外地人是谁,荷柱就不清楚的,荷花父母也没有见过,当时是荷花见到的人,说什么她就是要找的人,只要荷花愿意跟对方走,外面花花世界,随便玩。
半大的姑娘,就被说迷了心。
荷花离开村子后,除了回老家盖房子这次,之前那是一次都没有回来,就跟死了一样。
逢年过节,更是没有寄钱,连荷花家人都忍不住抱怨,当初就不该把孩子放出去,现在肯定是嫌弃家里穷,连回来都不愿意回来了,又是个女孩,指不定都嫁人了,哪里还管家中老父母。
话说多了,荷花父母就想出去找女儿,可问题是,他们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外面又那么大,他们哪里都没有去过,只能作罢,说起自己女儿的事多是指责。
白养个黄花大闺女了。
荷柱还说了些荷花小时候的八卦,她的出生时间不好,俗称鬼节出生的女婴,从小就没有生过大病,小病不断,直到过了七岁才好起来,越长越水灵,跟周围的女娃都不一样,特别好看,很多农妇,都忍不住去看她,抱抱她,就想生个好看的娃。
所就算以,荷家村有些重男轻女,荷花也是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连下地都没有,皮肤那叫一个水嫩,荷柱家小子就爱跟着屁股后面跑,可惜,便宜了外人。
赵康再给荷柱倒了酒。
荷柱笑呵呵地喝了,见赵康更加顺眼了。
有些大舌头地说着:“你不知道,荷花她回来的时候,多风光,坐着四轮的车,车上几个装钱的皮箱,远远就听到荷花家里传来的笑声。”
荷柱在荷花回来的时候,还特意绕个道去瞧热闹,看到荷花家人那个神气劲。
瞧着荷花一身城里人打扮,不少年轻人起了外出的心思。
特别是荷花一回家,二话不说就找人把房子推了,重新建,一句话,就是荷花出息了,长本事了,回来盖房子,孝敬两老,赚了大把钱。
让荷花父母特别有面子,当天就摆了流水席,席上,鸡鸭鹅鱼管够,大盘大盘地搬了出来,荷柱砸吧嘴,吃饱后去跟荷花两老唠嗑唠嗑,没有急着走,见荷花洗过脸后特别苍白,多聊了两句,荷花说是在敷什么面膜,掩盖过去了。
“我估计啊,当时荷花就有病了,瞒着两老,那个脸啊,苍白得跟,跟那个什么,对,就跟那个尸体没两样,精气神都没了,脸上涂了层白粉似的。”
赵康脑子晃了两下,把杯子往嘴里凑,就是不进嘴,酒从嘴边流了出来:“喝,喝,喝。”
黑坑吃饱后,找人,就见赵康在桌底跟荷柱喝酒,赵康都醉得不行的模样,一大股酒味,而荷柱则在自言自语。
荷柱:“我跟你说,呃,荷花那小姑娘长得可水灵了,呃,她出去外面能找什么活,还赚这么多钱,就她父母还在得瑟,得瑟,这个钱不干净啊,不干净,多不干净,都没花完,呃,人就没了,叔告诉你,钱多钱少,都不是事,留在荷家村,啥都有,多好。”
黑坑推了荷柱一下,荷柱拉住他的手:“怎么,你瞧不起我家,让你嫁过来不嫁,呃,活该。”
黑坑:“你喝多了。”
荷柱见黑坑要来拿他的酒碗不干了,他还能喝。
黑坑不管他,推了推旁边的赵康,赵康抱着酒瓶,迷迷糊糊,眼睛就是不聚焦在他那里。
同吃饭的农户已经在收拾餐具,梁世人走过来说:“那边两个晒晕过去,我去给他们弄点水,要是今晚妖女不过来,明天我们就堆个柴火,放火把人烧了,逼她出来。”
要是人来救,那救了就是救了,要是不来救,烧了也就烧了,谁叫他们俩命不好。
赵康抱着酒坐在地上,听着这话,眉头都差点忍不住皱起来。
这些人还真敢!
他们这是故意杀人,行子他们的命在他们眼里就跟桌上鸡鸭的命没有多大区别,杀了最多就是麻烦点毁尸灭迹罢了。
等两人离开,赵康看了眼一旁已经睡过去的荷柱,周围没有其他人,小声开口:“叶姐,叶姐,你在吗?”
回答他的是叶玫的声音。
叶玫把荷家村的事情,跟赵康说了下,得知有个邪术师正在赶来的路上,赵康非但没用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叶玫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按照荷家村上头缠绕的黑气看,邪术师本来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一旦被鬼婴标记,那绝对就是口粮的存在。
邪术师带着鬼婴应该是去找王主任了,王主任身上有她留下的符箓,又是在闹区,一时半会,邪术师是不会对他动手,而邪术师留在村里的鬼物被她灭了还伤了他,加上荷家村有邪术师留下的血祭阵,最多今天晚上就会赶到,最迟不会超过明天。
要把回到荷家村的邪术师找到,是件费时的事情,还不如让邪术师自己出现。
叶玫在三人身上注入了灵气,邪术师只要一回来就能察觉,有灵气的普通人,个个都是自带天赋的上好宝贝。
不管是带他们入行成为自己的手下,还是直接制成鬼物,对邪术师都是很大的诱惑。
叶玫对李王行跟许文还有最后一个考验。
面对队友的背叛,他们是否能够保持初心,还是倒戈相向,她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