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命刺客(1 / 1)

蒙着面的秦源从一旁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还好你刚才没动手”

“我不怕死”

会错了意的汉子不悦的说道。

要不是这人插手,他已经动手了。

“不是怕死的问题,是你根本成功不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汉子不解道。

英雄都有一个缺陷,脑子不太灵活,遇到事情只会蛮干。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俞贤常去的地方,不过你得把你缩骨易容的本事教给我。”

秦源说完,瞅了一眼汉子鼓鼓囊囊的背包:“还有包里的金银,反正你也用不到了。”

汉子嘴角一抽,这家伙到底是帮自己的,还是打劫的。

“在下黄莲教朱红灯,敢问阁下是?”

朱红灯,黄莲教的大护法。

不是说被俞贤杀死了吗。

当官的话,果然嘴里没一句真话。

“原来是黄莲教大护法当面,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秦源刚说完,朱红灯就十二级狂风一样冲了过来。

砰!

撞在一道厚实的气墙上的朱红灯,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过了好一阵,朱红灯才爬起来,敬畏的看着秦源。

真气化墙,只有大宗师才有的本事。

“还要试嘛?”

“不用了”朱红灯摇头,恭恭敬敬的掏出一本书,和包里的金银一起放下。

“我听一个朋友说,俞贤最近经常去胭脂胡同,凤来楼,找春华姑娘。”

“前辈,您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您自己吧?”

朱红灯小声道。

“咳咳……”

英雄还一个缺点,不会说话。

“多谢前辈”

朱红灯赶紧拱手离开。

走了没几步,又返回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

“还有什么事?”

秦源突然有点后悔多管闲事了。

“将来若是黄莲教遭了灭顶之灾,前辈又碰巧遇到落难的教众,劳烦搭救一二。”

害怕秦源,不答应,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这是白银两万五千两”

干宗教就是捞钱快。

秦源都有点想弄个宗教玩玩了。

“遇到的话,我会出手的”

朱红灯又重重的磕了几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源脱掉外袍裹着书本和金银,飞奔二十里外,确定没人跟踪,把东西放下,捡起一根树枝,小心的一页一页戳开,记住后,用掌风击碎。

来到河边,弄了一条鱼,一个小水洼,将金银放进去,过了一阵,没见到鱼有任何反应。

又抓来一只虫子,放在银票等了片刻,也没有中毒。

秦源还是不放心。

重新用外袍裹着金银。

易容一番后,分别在几个钱庄里。换了银票,金票,才彻底放下心来。

夜晚。

车水马龙,红袖飘摇的胭脂胡同。

凤来楼。

春华姑娘的房间。

飘荡着石楠花的味道。

刚刚埋头苦干完,满头大汗的俞贤趴着歇息。

一个又一个小厮往房间里的大木桶之中倒热水。

俞大人有个习惯,完事后洗澡。

过了一阵。

“大人,好了”

俞贤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正要起身。

一记凌厉的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当场开花。

俞贤一身七品的身手,根本没来得及使出来就死了。

最后的念头是,他娘的,杀我的是谁?

“兄弟姐妹们,俺朱红灯给你们报仇了”

砰砰砰……

一群外家功高手冲进来,顷刻间就格杀了行凶的朱红灯。

与此同时。

中和戏园。

台上正在唱《专诸刺王僚》。

下面,坐满了不同行业的闲人,一边悠闲的嗑瓜子,一边叫好。

卖东西的小贩,不断穿梭其间,售卖东西,像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

浓郁的古代气息扑面而来。

秦源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坐下。

安安静静的听戏。

作为一个现代人,戏曲这东西,一开始他是真听不来。

时间久了,才慢慢品出味来。

“客官,看小书吗?”

秦源以为是卖书的。

扭头一看,是卖小报的。

小报这东西一点也不新鲜,原时空宋朝就有。

奸相蔡京还因为被无良小报编排,不得不出来解释。

秦源一看,居然是自己已经抄完本了的《射雕英雄传》。

卖盗版卖给作者。

也是没谁了。

秦源脸一黑:“不要”

卖小报的孩童嘴一瘪,委屈的走了。

不要就不要,凶什么凶。

“远达,你也喜欢听仇月祥的戏”

李光乾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

这老哥,仿佛哪里都有他。

“是啊,仇月祥的老生京城第一”

秦源夸赞道。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一点也听不下去戏。

觉得吵闹。

听久了,就迷上了。

两人聊了一阵,几个打闹的孩童经过。

很有趣。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我妻妹温柔可人,知书达理。”

李光乾没说完就被秦源打断了。

“不行,不行,我流连花丛,配不上令妻妹。”

秦源赶紧拒绝。

朝夕相处,对方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发现他的异常。

而且他这人很专一,永远只喜欢十八岁的。

“不是我说你,把钱都花在姐儿身上,姐儿还能帮你生儿子不成。”

李光乾痛心疾首的说道。

李光乾不理解秦源。

秦源也不理解李光乾。

除了,秦源长生,李光乾短生。

还有两人不是一个文明下的产物。

李光乾是农业文明的人,农业文明的统治者玩的用婚姻,家庭捆绑男性,限制女性性自由,男人生孩子的欲望很强烈。

秦源是工业文明的人,工业文明的统治者,占有世界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财富,人均负债不知多少个w的牛马,根本没有繁衍的欲望。

听完戏出来。

“我买了个实缺县令”

李光乾平静的说道。

秦源吃了一惊。

买实缺县令可要不少钱。

看不出来李光乾不声不响的家里挺有钱啊。

“咳咳,丈人的钱”

李光乾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男人吃软饭,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原来是泰山之力”

秦源恍然。

能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

很多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比如那些看书不追读,不投票的读者。

“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突然有点舍不得大家了”

李光乾有点伤感的说道。

人是群居的动物,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很容易不想动。

“过些日子你就不这么想了”

秦源笑着说道。

上辈子每次到毕业季,各种不舍得。

时间一长,几把谁啊。

人是群居的动物,也是健忘的动物。

李光乾点点头,挥了一下手,“走了”

“等一下”

“呃?”

走了几步的李光乾回过头,“你也想吃软饭了?”

“不是”秦源黑着脸说道。

“那你叫住我干什么?”

“我们是友人嘛?”

“是”

“借我点钱财?”

“你再说一遍”

“借我点钱财”

“上一句”

“我们是友人嘛?”

“不是,哈哈哈哈”

李光乾笑完,掏出一叠仿佛能反光的银票。

秦源摆手道:“和你开个玩笑”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李光乾的身影越行越远。

萧瑟秋风之中,秦源木然站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能与我生死与共。

几天后,李光乾走了。

估计这辈子不会再见了。

除了这年月交通不便,李光乾的身体也不行。

撑死再活十五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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