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矛盾心情

白灵独自骑着白色的战马，在奔驰在前面一里的荒野，一时之间英姿勃发，像真正的领军作战的巾帼英雄，心里也是充满了另类的豪气。

而前方的妖人大军也在冲锋，她记是田乞说过，己方为守，只有一里的地，其它地方就是所设的机关陷阱，所以白灵还是十分小心的勒着马头，不让马也像她一样兴奋过度，而误入己方的机关陷阱。

此时对方的大军也在一里之处停下，紧接着是一千多野兽奔了过来。

这些野兽受了道法驱使，所以比之平时猎捕猎物的时候更加拼命，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赶一样，全都没命的向前冲。

白灵此时听得己方鼓声已停下也停了下来，看着千余野兽在向前奔来，心里其实也泛过一丝恐惧，毕竟她现在化身成人，就带着人的心思，会像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也会有恐惧，更会有因世情而来的喜悦与哀伤。

并且千余野兽边奔跑边发出怒吼之声，这种声势一般人见了也会心有胆怯，更何况像白灵这种小姑娘从来也未上过战场之人。

可白灵毕竟是白灵，西天白虎转世之人，此时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原本的修为与记忆，但天生的傲慢与威势还是让她可以嘿嘿一笑。

野兽大军冲击之快超乎常人所想像，可前面三里的距离是己方早已设置好的陷阱机关，所以这些野兽大军一进入陷阱机关之地就很快发出阵阵哀嚎。

白灵看在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丝怜悯之意，毕竟她也是灵兽之本，看着无数同类因此而落入陷阱，心里无论如何也难与释怀。

可她再想，若是两军交战不设这些陷阱与机关，那么又会有更多的人被这些迷失本性的野兽伤害，而因此造成的无辜之人丧命，会让她更加难受。

想到此白灵也更睿智了许多，也理性了许多，她明白为何王禅费如此大的精力要阻止芮姬的一统，非是不愿意一统天下，而是因为当时机不成熟的时候会造成更多无辜的生灵丧命。

这一点或许是普通世人难与想像的，也是她身为天地之间四圣兽无法理解的。

就算当年她身为四圣兽而帮助太公之时也曾驰诧沙场，可那时就和田乞说得一样，兵对兵将对将，而她作为四圣兽之一，当然不会与普通兵甲相斗了，可面对眼前如此多的野兽奔袭而来，白灵心里还是泛起一丝不忍。

看着这些本不该出现的兽类，在田乞所布置的陷阱之中惨叫连连，白灵心里也是百般不是滋味，毕竟她身为百兽之首，也非是只把野兽当成食物，而是像人世间的君王，天子一样具宏大的情怀，为这些野兽而悲。

她知道现在自己在战场之上已经不能再为此而忧虑了，因为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人的争斗，其实也是世间之道。

……

……

青苹此时看着白灵一人对阵千余奔跑着，许多又掉入陷阱的野兽也不得不佩服智通真人的兵法，若说换成她或许会让几千身后的妖人大军冲锋以提振声势，可面对如此多的陷阱，或许只是一种凭白的牺牲。

可她也看到了白灵，竟然一人一马奔驰而来应敌，这也让她心里多有疑惑。

白灵的身份她也清楚，可她也并不会与智通来说，只是在她心里多少也明白，这一千野兽大军的归宿与结局。

“真人，看起来对方是在小瞧于我们，只有一个姑娘前来应战，而且看样子这个姑娘身怀绝技，必然非同小可，我方这一千先锋怕是难与取得成效了。”

“是呀，娘娘传讯来说过，不可小瞧这个叫白灵的姑娘，看起来现在应战的当是她了，虽然娘娘没有说明她的身份，可我看此人当是不凡，青苹副帅之所以有如此感叹，应该是熟悉此人才会发出。

若这个姑娘修为够深，我们这一次冲锋才可以说无功而返。

不过青苹副帅放心，在下有驱兽之术，非是谁人可破，纵然这一千野兽损失，谁能不保本真人又会从其它地方弄来更多的野兽呢？

此次冲锋权且作为试探罢了，接下来还要看副帅的本事，也要看青裳公主的本事了。”

智通真人不会有怜悯，所以语气也是冷冷冰冰，毕竟他已是修得道的高人，对于这些只会听众号令的野兽来说完全不一样的。

“是吗，你就小瞧这个姑娘了，虽然她看似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可她的本事可不小。

鬼谷王禅之所以派她来此必然有所针对，而在我们的军中，数你的修为最深，而在下的本事还不足以让她如此忌惮。

看起来这个姑娘是鬼谷王禅专门派来对付于你，也是派她来保护青裳的。”

青苹说到最后还是透着一丝妒意，虽然她猜测到了王禅的意图，而且所保护的对像是她的亲妹妹，可因为个中原因，还是让她语气里带着酸意。

“是呀若说青裳公主此来能破副帅的阵法，可毕竟她的修为较浅，只要本真人出手，她一样难逃厄运。

鬼谷王禅确实神谋在先不可小瞧，怪不得娘娘会如此理视于他，想来若是世间之人有谁敢小瞧这个天赐之人鬼谷王禅，怕是会败得很惨。”

智通不言此时面对的白灵，反而对王禅推崇有加，这一席话也让青苹不得不刮目相看。

世人皆会看到眼前之事，可身俱大智慧之人却能从中看得更远，而智通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不仅没有因此而自傲，也没有贬低自己的对手，而是从中看到对手的能耐，这一点已非普通世人可比了。

青苹一听，看了看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智通真人，心里也泛起一些恐惧，她不知道这一丝恐惧是为王禅而发还是为她自己而想，因为眼前之人的智谋是何等之高，那么由此再想芮姬娘娘，自然也是有些不寒而粟，深为王禅而担心。

“若是如此，那么只要先锋军不敌就由本姑娘出手，无论本姑娘是胜是败，真人都要顾全大局，不必在意。”

青苹也是有一种霸气，在此时节无论是对敌也好，对自己一方也罢，话也说得干脆，从不拖泥带水。

在她心里想赢，却又不想赢，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妹妹，而所代表的却是自己爱而生恨的王禅，身后所依的却是自己并不心甘情愿的芮姬娘娘以及所属妖人大军。

而且智通的本事也让她心里多少为王禅以及青裳一方产生了丝丝怜悯之意，同时心里也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与失落，那就是有人比王禅更强，有机会因此而战胜王禅的快意，却又因为深爱王禅而有一种无奈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