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列国之势
来人是齐国上将军田穰苴,可他却并没有衣着齐国军服,只是普通的衣服,而且只带了一个随从军甲,骑马而来也都守着屋外。
王禅热情招呼了田将军,这才分主宾坐下,而青裳则主动的为两人添茶倒水。
青裳也知道关键之事,王禅不喜欢动用下面的丫头,要么是自己动手,要么是信得过的她来侍候。
虽然青裳以前了楚国公主,而现在依然还保持着楚国公主的身份,可现在的她自己想来也只是普通之人,而且她也喜欢跟王禅在一起,听王禅口无掩拦的瞎吹。
“田将军,这位是楚国青裳公主,现在是在下的朋友,也是在下可靠的助手,将军此次前来定然有重要之事,也无需回避,有什么就说吧。”
田穰苴刚才见青裳接他之时心里到也是十分惊讶,青裳不仅人长得国色天香,得难得的是气质与众不同,他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样。
可他现在听王禅一讲还是一惊,当青裳为他斟茶之时还是略为起身作揖示意。
若论及起来,王族公主身份比之任一列国之大臣更尊贵,也受一国之众臣抬举,可王禅现在连斟茶的都是堂堂楚国公主,这般身份,怕是普通列国君王也享受不到,而在王禅这里却似乎并不特殊,就连青裳也觉得十分正常。
“有劳青裳公主,田某受宠若惊。”
“田将军客气,别听我师傅乱说,在这里除了大名鼎鼎的鬼谷王禅,没有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就连齐王、芮姬娘娘来了,他也未必亲迎,我这个落迫公主到不算什么,将军可别见怪了。”
青裳也是埋汰着王禅,轻易透露她的身份,到让她有些不安,本来很随意的事情却让王禅如此一说变得有些难为情了,可青裳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谁不想能得到重视,特别是能在王禅如此重视的人面前,更可以体现青裳的不一样。
“坐吧,既然田将军来了,你也听听,若是有什么需要谋略的地方,本公子也想听听你的说法。”
王禅还是让青裳坐下,而青裳也不客气,就坐在田穰苴的对面。
“田将军说吧,是不是齐都的事,还有齐国边境列国的动态,这正是本公子关心之事。”
王禅看了看田穰苴也是先入为主,到让男穰苴感到十分亲切,至少不会不好讲起,而且王禅十分重视,说明他此行也来得是时候。
“先生真的神人,先是算到田某会来,时辰也算得如此精准,现在又说中了田某今日来的目的,到让田某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了。”
“田将军,你不必如此顾忌,他也只是胡说,有时能猜得准,有时却又猜不准,更何况具体的事他当然也不知道了,若是田将军不详说,连我都好奇得难受了。”
青裳此时是真的好奇,因为刚才王禅已经说得清楚,所以她也想证明王禅的谋算是否与真的一样。
“青裳公主,其实先生说得不错,其一要跟先生说的是齐都二日前发生的怪事,我也是刚查实清楚就来向汇报的。
这件事说来其实并不重要,可因先生也曾让田某关注过当年齐王买回来的几个姑娘之事,而此事就是涉及这几位姑娘之中的二位,正是原晏府的一位青青姑娘,别一位是前些日子晏府从春雅楼买来的成香儿姑娘。
这两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以前一个是奴婢之身,一个是青楼姑娘,都少有人会注意此事。
只是前几日听闻被晏相国认为义女,可却也没有人见过,更无从证实。
昨天齐都街头巷尾都在传闻,这两位义女前夜在晏相国大人府上竟然被妖人毒害而死,此事确实让人震惊,而齐都百姓也十分好奇,也是众说纷坛。
这两日据田某暗中察探,知道此事当真假不了,也亲自去过这两位姑娘新筑的坟地,事实确实如此。”
田穰苴还是把第一件事说得清楚,青裳一听却并不看田穰苴而是看着王禅,此事还当真有些蹊跷,而且也是王禅十分关心的事,这一点她清楚,至于为何会引起王禅的重视,她却并不知晓。
“田将军,晏相国大人是不是依然以简办此丧礼并没有通知司衙府,也没有通知其它同僚?”
“不错,就连我都没有接到通知,若论及此事,既然是新认的义女,就算是被妖人谋害,也该与我田氏说一声,而田府也会依礼吊祭,毕竟晏公于我田氏有恩,也是一朝同臣,更何况他是齐国百官之首,想必大部分齐国官员知道都会派人吊祭的。
只是想来晏公之所以如此,也是不想劳烦别人,反而给自己添麻烦,晏公一直都是节俭律己,不喜欢摆场,也不喜欢铺展浪费,更何况是被妖人所害,晏公也不想引起齐都百姓不安。”
田穰苴并没有其它想法,而是依着平时晏婴给人的印象来说,此事到也十分正常,符合晏婴的一贯作风。
王禅微微一笑,看了看男穰苴一脸疑惑的样子,却淡淡的说道:“将军放心吧,这两位姑娘没事,这该是一场真正的苦肉计,拿两位姑娘的性命作为牺牲。
而相国大人或许也没有想到,这两位姑娘其实也有人在打她们的主意,这也是因为本公子一直表现得对这几个姑娘显得十分衷爱的原因,也算是这两姑娘的救命之因。
那么既然有人想杀这两位姑娘,那自然会有人救了。
背道而驰,互不成全,这就是对手与敌人的策略。”
王禅说得十分肯定,而他的理由似乎也并不能让人信服,毕竟坟都已筑,人定然已是埋在里面了。
田穰苴也是好奇的看着王禅,有些不敢相信,王禅真的能未卜先知,对两个未见过面的姑娘也能卜算出如此精准的卦言吗?
“禅哥哥,你为何如此肯定,田将军是查探过事实才来说此事的,你可别胡说。”
青裳也是有意维护田穰苴的面子,毕竟刚才田穰苴已经说过是查定如实的事,可现在王禅却说没有死,这不是明摆着有些在暗贬田穰苴办事不力吗?
田穰苴到并没有什么想法,但也感激青裳公主能如此体贴,也是对着青裳一笑。
“青裳,刚才田将军说过,齐都传闻是妖人所害,这种事若不是亲历者不敢传言,而且此事涉及晏相国大人,其它官员纵有猜测也不敢乱说的。
如此可见,此传闻定是从晏府故意传出,却用节俭丧事来掩饰,让人不会觉得是晏府故意传出的,而作此决论之人也正是晏府的主人晏婴相国大人。
而这两位姑娘显然就是当年一起被齐王买回来的姑娘,因为本公子先费力买回了春红楼的菊韵,而后来醉真人又送来的蓝蔻儿,所以晏相国当然能联想到其中的关系,所以想借机把几位姑娘收在晏府,对我进行要胁。
可未曾想那原鲍府的紫娟姑娘被妖人所害,可我却又并没有作为,也没有任何反应,让人会觉得疑惑,一般人会认为我就是喜怒无常,任意而为,可晏相国却并不这么想。
所以他也只能如此,想借此嫁祸于妖人,让我对付妖人,而现在荼公子传闻被我所劫,可齐王与芮姬娘娘却并无动作,这就让时间不多的晏婴铤而走险。
当然此事,除了晏相国之外,我相信妖人也会知道,也能慢慢领悟这些姑娘其实对我很重要,而她们的目标也就是晏府。
至于谁想谋害这两位姑娘,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晏相国与妖人并不同路,所以只要一方想谋害,那么另一方当然会反过来救人。
所以我能肯定此两人没有死,当然这只是分析,更重要的是若这些姑娘死了,本公子一定会知道,这一点暂时还不能让你们知道这个秘密。”
王禅的分析,其实是把对手的心思摸了个透,也知道对手的关系,所以非此即彼,若有人想谋害,那么另一方当然不可能顺其意,反而会保,所以王禅依此分析断定两位姑娘没死,另外当然王禅还有凭据,只是此时他不愿意说。
“先生说得透彻,田某佩服,到让先生见笑了。”
“将军言重了,在下当真要感激将军,此消息虽然有误,可事情却真的发生了,以至于现在情势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本公子接下来又会调整谋略,所以说将军此来并不虚行,对在下十分重要。”
王禅说得十分真诚,并非是自己能推测出事情真相而否定田穰苴的功劳,反而十分赞赏,毕竟若是不知发生此事,王禅当然也推测不出这么多东西了。
“那好,这是齐都之事,其它的先生也都知道,另外所说,就是据三弟传回来的军报所言,此时吴与鲁结盟,虽然驻军在边境,却并不进攻,反而像是老朋友一样,与三弟到也有来往,这都有益于先生与吴王交好之情的原故。
只是现在北方边境,据传晋燕同样结盟,也同样驻军晋燕齐边境,对齐国产生巨大压力,三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秦国与宋国却并没有动静,楚国似乎也在观望,北方龙城却也有增兵,却并无动作。
依三弟与我分析,这一切列国兵动,应该都与先生有关,也可以直说就是因为列国认为先生此次来齐其实是为了打商亡周兴之地,进而一统天下,为天下百姓谋想。
所以列国都想成为将来一统之主,只是现在大家也不敢轻易妄动,似乎也在等先生的下一步计划。
我与三弟都十分忧虑,依此时齐国的兵力,纵是我与三弟拼死护卫齐国,怕也不可能同时面对几方来袭。”
王禅听完也是淡淡一笑。
“田将军,你可以放心,列国之兵现在不会攻击齐国,也不会对齐国构成威胁,你可传迅给田乞将军,让他正常部署,不必忧虑。
此事其实也正是在下所谋略之事,若不如此反而不好,假如任一列国胆无视本公子的存在擅自出兵攻齐,本公子也有能力化解危机。
只是此时列国并不同心,各有各的打算,这才是真的忧虑。
所以在下这里有两册函件,还要烦田将军尽快送与吴国夫差与晋王亲自过目,他们若是看了在下的函件,定然明白,也会相机行事。
至于其中原因,在下此时也不便相告,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告诉将军的是,在下并无想当天下共主之心,其它列国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来一统天下,至于其它列国的想法,也正是造成此时列国之势的原因。
至于齐国,一切都会无恙,况且此事也不会拖得太久,当在齐王驾崩之时,本公子会亲自统领大军解决此事。
一切还要有劳田将军,记住,这两册函件必须亲交吴王与晋王。”
王禅说完,从书桌之上下分慎重的取出两册用布袋装着的竹简交与了田穰苴。
田穰苴一看也是赶紧接了过来,他知道事情重要,所以王禅才会特意交待。
而且他也相信王禅,毕竟王禅一句此事在他谋算之中,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他是上将军,当然是以执行命令为准,自小就形成不过问机秘的习惯。
“先生放心,既然先生谋算在胸,那我与三弟一切就依先生谋算行事,至于此两册函件,我自会交与三弟,由他亲自送与吴王与晋王。”
田穰苴说完就站起身来,看起来是没有其它事了。
“青裳送田将军。”
青裳一听也是有些莫名,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现在王禅竟然就直接安排送客了,这似乎一点礼义也没有。
“田将军远道而来,为何不留将军吃过饭再走,这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公主,你就不必客气了,先生之事何等重要,关乎天下百姓以及齐国安危,田某不敢耽搁。
更何况田某是军戎出身,既然事已亲述完毕自该马上离开。
所以先生也不必问我,知道田某的习性,就算留田某,田某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吃饭,这正是先生的高明之处,知人善用,不会添一些繁文缛节之礼。”
田穰苴也是十分了解王禅,也明白其中之意,所以此时到为青裳解释起来。
“是这样,那还是由青裳送将军出门,我看他真的也没有想留将军的意思。”
青裳说完,王禅还是站起身来对着田穰苴一揖,也算是僚表谢意。
田穰苴也是一揖,转身就朝外走,并不拘于礼节,也不会觉得王禅的作法过分。
青裳虽有不习惯,但也明白两人的作风到也是十分相配,这或许也是能相互信任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