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料事如神
王禅坐在客堂之外的院子之中,一张躺椅,眯着眼睛,十分写意。
望海坪之事已经解决好,而墨翟与碧云也回了宋国,这也是王禅安排,毕竟宋国不能再被妖人所控制,若说这个盗婴妖人与当年的九尾灵狐还有前商武庚有关,那么宋国才是前商的真基地,若让妖人控制了齐宋,那么将来之势还不可意料,所以王禅要墨翟保住宋公与宋王后也是迫不得而已之事。
好在墨翟也是聪慧之人,并不需要王禅过多说明就基本明白宋国的重要性,所以他也十分慎重,并不滞留直奔宋国而去。
青裳呢,当然是去负责修缮别院了,她想学王禅所布之局,当然得亲自参与,这样才能明白王禅的布局如何破这个别院的聚阴之局了。
所以王禅此时才有心思在这里一个人晒着太阳,思虑着自己的谋略。
而刚来的阿大还是不好意思的走近王禅,虽然没有说话,可阿大知道王禅一定能听得出有人来了,所以只是静静的站在椅前等着。
“阿大,既然来了,有事为何不说,难道你觉得本公子什么事情都料事如神吗?
可本公子并非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
阿大一听,知道王禅已回过神来了,所以也是一揖道:“公子,一切安好,阿大来与你汇报。”
“哦,阿大来了就有事汇报,这到让本公子意外。
这两日阿二一直组织着修缮工作,你来汇报说明你们也识得此时之势,毕竟你我也有三年多未见了,到也是有些想念。
不过你既然来了,说明其它属下也该到了,此时应该在齐都吧,因为你们都知道没有我的指示,是不可以随便来我这落霞别院的。”
阿大一听王禅如此讲话,也并不奇怪只是轻声道:“公子所算无疑,不仅公子认识的属下都已尽数到了齐都,就连公子一些不曾认识的组织之人也都来了。
现在确实是在齐都也都化身普通百姓,既不会让人生疑,也不会来此别院打扰公子,还请公子放心。”
“这到好,看起来齐都这一次比作何时候还要热闹一些,只是阿大哥,除了我们自己的人,应该还有不少江湖中的奇人异士吧?”
王禅此是依然像是在睡梦中说着梦话一样,十分缓慢,也不急不噪。
“不错,公子未卜先知,据我们的人了解,此时齐都集聚的非只是普通江湖之人,还有许多久有名望的江湖奇人也都来了齐都,到是让人有些意外。”
阿大也是如实说着,心里也是小心翼翼,毕竟面对王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知道什么。
“看起来这一次的对手确实有些能耐,能请得动一些消失百年以上的人来,看起来他们对此也是志在必得,我们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王禅此时睁开眼也坐直了起来,看了看天空,依然晴空无云,到是晒太阳的好时候,只是现在已没有晒太阳的心情了。
“是,应该是因为公子声名远扬,而且一出洛邑就发下重誓,要亲手擒获盗婴妖人所以带着一众奇能异士来到了齐都。
而公子所卜算齐王只有一年之寿也在齐都引起轰动,世井之间流言纷飞,所以好事之人也都来了齐都。”
王禅一听,到也十分乐趣的坐直了腰,看了看阿大道:“阿大,你直说好了,因此两件事,想来世人也会对我王禅有所不解,所以世井之间到也传闻不一,本公子还真的想知道,你可不得隐瞒。”
阿大一听,也有些为难,可还是习惯于王禅的性情也不再忌讳。
“回公子,许多百姓说你三年学艺确是变了一个人,以前你视钱财如粪土,可现在竟然接受齐国芮姬娘娘的别院,所以许多百姓都不理解,再结合公子所展示的三件圣物,许多百姓都觉得公子是有了一统之心,所以都对公子十公支持,也寄予厚望。”
王禅一听,到是一乐道:“难得天下百姓如此期待,可本公子却要让他们失望了,此时天下并无一统之机,纵是我有三件圣物在手,也只是物贵而引人窥视,只是齐国却不能因此而乱,这也是本公子所忧之处,这几日你们所观察又有什么收获?”
王禅像是未卜先知一样,知道阿大这些属下自与他相随之后,都一改常态,不仅做当前之事,也会时常观察动态,这也是一个行走江湖之人的基本素质。
“是,有一事还要禀公子,据齐国朋友说,齐王与阳生公子都在暗中招募奇能异士,看起来已经有一点王位之争的态势了。”
阿大也只是如此一说,可王禅却十分正经的听着。
“这里边的事或许并非只是王位之争如此简单,还涉入打开商亡周兴之地有关。
若说阳生公子自然也会明白,此时王位并不有利于他,而齐国田氏又因为不得已之因远离朝堂,而且也言明支持于王上,所以阳生公子或想得到王位,那么他只有靠晏婴相国。
而此人虽然其貌不扬,可却智计百出不可小瞧。
这招募人之一当是阳生公子,因为他怕被齐王及及母后所害,所以必然先自保为上继儿再谋王位。
另外,看起来这个晏公也已不拘于礼走了极端,而且与阳生公子结盟,为阳生公子夺位谋算,而他也想与本公子一较高下,拿齐国王位来作为输赢的标准,确实也有违常态,而他该是抱半年必死之心,也才会无所顾忌,如此一来当会不反手段,不忌后果,只求达到让阳生公子继位的目的了,实在让人不得不防呀!”
“公子所料不差,前两日我们的人看见阳生公子一改常态,换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去了相国府。
可我们的人一直等了一夜,却不见阳生公子出府,第二日却见阳生公子依旧在他常在的青楼喝酒,所以依属下所想,阳生公子应该是与晏婴相国结盟以求谋得王位,而且相国府当也有秘道通往外面。”
阿大并不敢多说,毕竟他也只知道这么多。
“阿大,你们也变聪明了,看样子该是如此,青楼,这到是一个好去处,也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地方,看起来这个青楼该就在相国府不远之处。
只是事情可能还远非阿大你所想的如此简单。
若说依现在阳生公子的情势,齐王必然已经知会了晏公,而前二日田乞来此的时候也说过,晏公一直固执己见,不想最后晚节不保,让列国耻笑他言而不礼,所以他誓必会扶阳生公子上位。
而同时他也知我支持于芮姬娘娘,所以也暗中与本公子较劲,只是这个晏公呀,他却走了极端。
依现在的情势,若想让阳生公子上位,只有两个极端又有违天理伦常之法,阿大你可知是什么办法?”
王禅心里明白,也是有些失望,同时也在感慨,却在关键之时并不说明,反而问起阿大。
“回公子,依属下断定,但凡王位之争若想扳倒齐王及宠妃意定之人,那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齐王或是杀意定的其它公子。
现在齐王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未定太子之选,那么只是齐王一死,阳生公子自然可以顺位继承,这并没有阻力,也是最省事的谋算。
其次是,依属下了解,能继承齐王之位的只有阳生公子与荼公子,若是荼公子一死,那么齐王只有一个选择,所以想来阳生公子与晏公之谋应该就是想除掉两人之中任何一人,这样才有可能一举扭转劣势夺得王位。”
王禅一听也是意外,到是歪着脑袋看着阿大。
“阿大,赵伯在齐都?”
“回公子,赵伯并没有回来,只是那四位侠客却在齐都,我也是与他们相见之后才知刚才所言,这些分析就是那四位侠客对此前夺位的判断。”
王禅一听,到是真的十分开心。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也变聪明了,日后也可跟他们多学着点。
他们可是经验丰富了,所以一看就知这其中的原由。
这样看来本公子也该去会会他们,若不然日后相见,怕被人骂我没有礼数了。”
王禅此时也有些愧意,说话也不敢随意了。
“公子,他们来时与属下说了,不想见你,只要有令传之即行。”
“哎,是他们误会本公子了,一切皆是因为蝶儿之事。
其实蝶儿是在修行,她不在我身边,我也没有办法,如此正好,可却又不好了。”
王禅也是有些矛盾,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有些不顺畅。
“公子不必如此愧意,其实他们之所以能来齐都就不会在误会公子,想来凭他们对公子的认识不会被世俗之见所误,而蝶儿姑娘不在你身边也非你所愿,这一点他们也知道,所以公子不该如此叹气。”
阿大也知道那四位侠义之人是谁,也知道与化蝶的关系,更知道他们四人与王禅的关系,所以也体贴于王禅的愧意,至于那四人是否真的如此表示,阿大也只是揣测而已。
“好,既然阿大哥如此说了,那么本公子也就只能权且当成是真的,希望他们能理解本公子的难处。
只是接下来本公子所讲,却不得不十分慎重,因为我们这一次的对手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也非是光凭武技就可以取胜的。
我的师傅之所以选择让我来解决此中之事,一是此事与我有缘,二是此事比拼的并非道法妖术,师傅是看中我的权谋之术,掌控局势之能,若不然他完全可以把此事交与蝶儿来办,依蝶儿现在的本事,她可比我道法要高深得多。”
阿大一听,也是十分正色的看着王禅道:“公子放心,不论是对付妖魔还是邪术,所有属下都知道公子是为天下而谋,况且此次公子来齐也是为了捕盗婴妖人,属下们纵是拼得一死也不会有怨。
而那四位侠客也早已看透世情,对于生死更是不会在乎,就算是我们赵氏五兄弟对此也毫不含糊。
我一来之时就看着阿二在指挥人员修缮,而阿二也跟我说过,这一次所面对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困难,所以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做好准备。
公子只要有任何差遣,所有人都会唯公子是从。
赵伯也传迅来了,吴国之事已了,只是他还要去边境看一看,提前了解边境情况,将来或许会对公子有利,所以赵伯就会晚几天回齐。
也希望公子能够理解。”
阿大也是把赵伯的情况略为说了一说,也生怕王禅担心。
赵伯此次去吴国,就是说动吴王夫差兴兵北上,其实也只是透露了一些信息而已。
若吴王夫差知道王禅来了齐国,而齐国又面临王位之选,自然不会错失机会,甚至于其它列国也同时在窥视着齐国。
若齐国一乱,那么就是列国的机会,包括晋国在内,都想把齐国吞并,毕竟齐国是当年太公之封地,若是吞并了齐国,也就意味着大周天下会真的走向衰落,而吞并之列国就会被其它列国看成将来可成一统的列国诸侯了。
所以赵伯此次出行,只是顺水推舟,可赵伯做事却十分周到,知道王禅的本意非是想让齐国灭亡,而只是摆出一个机会,同时让田氏能保有齐国兵权,远离朝堂之争而已。
那么当将来吴鲁之兵与齐国之兵相伐之时,如何解决纠纷当然就是兵法之上的事了,所以赵伯去了边境,为王禅提早熟悉,也为将来谋算做好准备,看起来赵伯才是真的了解于王禅,总能做一些未经预谋之事。
“赵伯对于在下也是十分了解,真难为他了,不过这样也好,之所以安排他去吴国,也是想让他见一见故人,以解忧虑,想来现在施子王妃应该很好吧。”
王禅说起赵伯,也想起吴国,自三年前去过一次之后,现在也不知道吴国的情况了。
“回,回公子,听闻西王妃一切安好,而且已经是两个公子的母亲了。”
阿大也是十分小心的回了一句,说完之后也是不敢看王禅的脸色。
“好就好,那就好,若是不好,好才不好了。”
王禅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连一边的阿大也听不懂,可却知道王禅的面色之中带着欣喜,同样带着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