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以理服人

王禅的卜算还是准的，很快客栈小院内就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此时见王禅端坐在桌边也是吃了一惊。

“先生在等人，难道知道在下会来此拜访先生吗？”

“不错，你来的也正是时候，而你也未让在下失望。

阿二，还不将你泡好的菊花茶端出，可别让田将军久等了。”

田乞此时知道王禅是算准他会来此，心里也是有些意外，可却也十分欣慰，毕竟世间传闻并不假，王禅的能力显而异见。

“还请先生你受田乞一拜，请先生原谅田乞午时迎先生之时的狂言。”

田乞也是单腿下跪，双手抱拳对着王禅一拜。

王禅一看，也不得不起身扶起田乞，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田将军严重了，你本是齐国将军，开门迎客，却也有惧于我历来的风格，怕我对齐国不利，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此正说明将军对一心维护齐国之心，我又怎么会怪将军呢，反而会感激将军。”

田乞听王禅再语也是更加惊讶。

他知道以王禅此时的身份，比之普通王候还要高一些，更非他这种诸侯臣子可比。

在齐国有离魂组织，他也十分清楚，而离魂尊主的地位，连齐王也从不敢拂他的颜面。

而王禅却一人连任三个组织的尊主之位，由此可见其身份之尊，可王禅却说要感激田乞，这也让田乞更是小心翼翼。

“先生何出此言，我田乞可是什么事也未为先生做，却得先生在朝堂之上如此赏光，该是在下感激先生才对。”

“此事也证明你不并希望有我一个搅局之人来齐国，这也让人放心于你，你们相迎于我的所有言辞，其实齐王知道的一清二楚，田将军是聪明之人，所以相迎我之时也是故意说的。

世人传闻田国齐氏护国受民，齐国有田氏，也算是齐国之幸。

田将军与尔兄虽然在齐国手握大权，却一直以百姓为重，这一点到是让人佩服。

所以我之所以感激将军，一是因为齐国百姓，二是因为将军也有自保之能。

将来齐国若乱，自然只限于宫庭之斗，有齐国田氏，自然不会伤及百姓。

而齐国姜氏王族实已不利于齐国百姓安居，如此奢极享乐，与商汤当年无异。

我非当年太公，可却也不愿看齐国王族如此鱼肉齐国百姓而不理。”

王禅的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为田乞斟好茶水。

“将军请！”

王禅举杯敬茶，菊花茶水还冒着热气，里面透着一股清香，像是新鲜菊花开放的时候所散发一样，在如此带着寒气的夜色之中饮用到是十分适合。

“先生的意思是？”

田乞喝了一口，却还是不解王禅之意。

“将军觉得我今日所算齐王与晏婴的寿期是否可行？”

王禅也是算得十分了解田乞，同时来的时候也对齐国有较为深入的认知，可他的问话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自己所卜算齐王与晏婴的寿期却问田乞是否可行，意思像是在问田乞是否准备充分了一样。

“田某不知先生意思，只是先生卜算观相之术，列国闻名，少有差池，想来依着晏公与王上的年岁确实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晏公已过七十，人说人到七十古为稀，列国之中如晏公一样的，现在大部分要么归隐山林，要么早已离世，毕竟作为人臣，操劳一生，精力也耗费尽了。

至于王上，田某不懂易理，更不懂观相卜算，也不敢胡言。”

田乞只言晏婴，因为午时接王禅之时晏婴也曾说过寿诞不远，看起来他也有自知，而王禅所算只有半年，却与晏公自己所叹相符，从这一点看，他觉得王禅所言到十分精准。

至于齐王，作为人臣，他还不敢妄言。

“得将军信任，那么在下所算当是不会错了，晏公这一辈子之所以会只有半年之期，也是因他所为。

他身为臣子，齐国相国，齐国百官之首，却不能规劝君候以百姓为重，以为只要自己能为民请命就可以了，其实见君王无道而视之无睹，是为失职，也有违天地之道。

而且他辅佐三代齐国君王，到了这般岁数，却不知进退，实是不该，所以他的寿辰也非是我王禅所算，而是他所作所为注定。

至于齐王，我在大殿之中已说得清楚，奢极乐尽，自然是到了人寿之尽头了。

而且齐国王族一直有食人肉之习，实在可恶可恨，有伤天理，罪孽深重。

世间之万物皆是平等之身，虽然有些人出身奴仆，身份卑微，而生死却不该由君候作主。

原本在下来齐还未有主意，可今日之事，那一顿‘人间美味’却让在下心意已决，所以将来之事，还要有劳将军支持。”

王禅说完田乞也是一惊。

“什么，先生今日已知那人间美味就是人肉？”

“正是，而且今日所食之人肉正是先行歌舞的领舞之姬小红姑娘，我自然清楚。”

田乞一听，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其它人吃的是那一位姑娘的身体，可他却也不知这位姑娘的名号，而王禅却能说出，而且看王禅午晚宴之时的表情也是十分享受，似乎并不知道吃的是人肉。

而现在听王禅一讲，就更是摸头不着脑，呆呆的看着王禅，不知所已然了。

“将军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虚伪，也在好奇，也在惊异，为何我口口声声为天下百姓而谋，却明知是人肉而食之，而且刚才还责骂齐国王族食人肉的恶习，可我却吃得十分开心？”

田乞听王禅一讲，到也真的是如此想的，只是不好问王禅而已，现在王禅主动提及，也只得喝一口茶镇镇神，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王禅所问。

“这个姑娘叫小红，或许连将军也不知，可我却知，是因为我遇到了她的魂魄，是她亲口告诉于我的，若不然纵是我能卜会算，也算不出一个普通姑娘的名号。

我本来也并不知道，只是当我夹起小红姑娘的手臂之肉的时候，也同时探察出此肉的缘由，而我也进入一个虚空之境有缘见到了这位姑娘的魂魄。

而这一切似乎也是缘劫之数，所以我安放了她的魂魄，自然心里也没有那么多愧意，而且也是小红姑娘让我食用她的肉体之身，说起来我并不有违小红姑娘之意，所以我食之无愧，不像齐王以及那几个宠臣，他们才是真的食人之魔。

而且我食之自然也有其它原因，现在还不便透露。

如此一说，不知将军是否已解心中之惑？”

“原来如此，一切看似先生与王上及宠臣无异，可事实上都是先生的假像，其实先生一直都成竹在胸，这或许就是传闻之中先生能掌控一切局势为己所用，不动声色，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的鬼谷神谋了，田某十分佩服。”

“其实这也非一日之功，任何人也都可以，这与吴国孙武的兵法到也契合，就是知己知彼。

对于世间万物，不外乎三件事，识物知人审时度势，这是在下从小就练习的基本技能。

若不识物之变化之道，那么也无法判断人之行径是否有违道法，若是不知人的习性习惯以及心里变化，那么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审时，时由人变，而时到势成，有势则利，无势则废。

将来此事于齐国十分重要，所以在下也不得不提醒于将军，不要忘了本色。

无论何时何位当以齐国百姓为念，这样才不会走上齐国王族如此奢靡致极而自取灭亡的老路。”

王禅是把田乞对他的佩服转换成答案说出也算是对田乞的教诲，而且最后的话却也说得十分严厉，既对田乞是充满希望，同时也算是对田乞的警告。

此时田乞也是识趣的站起身来对着王禅再次一揖道：“田某谢先生教诲，今夜先生所言定铭记在心。”

“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来此，我到有些事想问问，你还是坐下吧。”

田乞一听，也是十分谦虚的再次坐下，为王禅斟了茶水。

“先生若有疑惑，还请先生问来，只要是我田乞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