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失魂落魄
王禅一个人呆在客堂也觉得无聊,就恍恍悠悠的出了府门,不带一个下人,随心的在楚都大街之上游荡。
他每次出门都会特意在头上气一条头巾,以显示自己已过黄毛之龄,也一时掩住他头上的四个角,让人认不出他的身份。
此时的楚都已是炎热难挡,街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到让王禅有些随心所意,无拘无束。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一处宅院,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司败府衙。
王禅也是一笑,他本来是想去左相国府衙看看,毕竟他是左相国大人,总是不履职,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可却无意走到了旁边的司败府。
王禅也不管了,径直就往里走。
门口的几个护卫一看,也知道是楚国最具盛名的左相国鬼谷王禅,原本想与他打个招呼,可大家看王禅面色有忧,而且单身一人,低头入府,大家也都不敢问了。
没有人询问王禅,王禅到也轻车熟路直接就往司败府大堂里走,一走进去,到觉得有些冷清。
司败子闾一个坐在堂中,一只手撑着头,像是在打瞌睡,又像是在沉思,听得有人来了,却眼都不睁就吼道:“谁,是谁竟然敢闯我司败府大堂,不想活了!”
王禅一听,也不理子闾,自己到是坐了下来长叹一声。
此时门外的几个护卫奔了进来,一看王禅,再看子闾,只得走近子闾小说呈报道:“司败大人,是左相大人来访。”
子闾一听也是一下就坐直起来,睁开眼看着王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此时王禅正端坐在一侧,遇到一个比他还失魂这人,此时到显得十分悠闲,十分淡然的看着子闾。
“原来是左相大人来访,你们为何不通报本官,还不快去给左相大人斟茶,通传下去,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子闾吩咐下去,他是不知其实护卫本想通报于他,可看他像是在休息,而王禅也让护卫不要通报,所以才会如此。
“子闾大人,是在下不让他们通报的,在下也知子闾大人这几日心虑楚国大事,夜以继日,身体疲惫,想让大人好生休息一下的,可不要怪这些属下。”
“哦,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左相大人今日来此有何指教,又为何知道在下忧虑重重,这到让在下心里惊奇。”
子闾的话又回复过来,觉得刚才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有些失态,所以此时恢复一些常态,也不能在王禅面前表现得太过失礼。
“司败大人,在下也是无意走到司败府,也未经通传,实在有些冒昧。
若是子闾大人不欢迎在下,也不需要斟什么茶,在下这就去相国府衙看看。
在下履职楚国左相以来,还少有正二八经的去办来左相府之事,说起来让司败大人笑话了。
至于为何知道司败大人忧虑,这也并不奇怪,自二月前四个布衣贤臣被害,此案却并无眉目,想来大人也会为此而忧心。
更何况前司空子基大人也是司败大人三哥,却因为与刺客勾结谋害于秦郑使臣,被自己的儿子斩杀,实在让人可怜可叹。
而据闻当夜之时你与子基兄曾面见王上,如此一来,不叫人生疑都不行了。
今日令尹宴席大人一句话未说,可大人也知令尹大人疑心较重,昨夜王上召我,今日他就来问询,此事大人该也会以彼度人,心里有数。
大人现在就像是身负奇珍之物,让世人都十分掂记,若说没有忧虑,到让在下奇怪了。”
王禅也是实话实说,可却也反驳了子闾,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就是知道这其中之故,就算是无意来此,也是本着一番好意。
“是在下语拙,还望左相大人见谅。
左相大人所言不差,自三哥被子节斩杀之后,在下也是夜不能眠,忧虑重重,在左相大人面前,在下想装也装得不成样子了。”
子闾也是自叹自怜,语气里十分悲观,特别是听王禅说到四个布衣朝臣之死,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就是子常所为,可却一直不能抓住子常。
而且王禅的画像已经十分明确,这其中的原由,他也十分清楚,更是为此事而忧虑。
“子闾大人也是为国忧虑,而在下此次来司败府也是想了结此案,不知子闾大人是否愿意听在下一言。”
王禅此时也是开门见山懒得矫情,直接就给子闾一个选择。
“在下自然乐意听先生一言,只是此地并不安全,想请左相大人移居府邸一叙如何?”
子闾此时已站起身来,他知道王禅要跟他说的事关乎他的将来,他此时连自己的司败府都不信任了。
“好说,那就去司败大人府上后院之中公主的院落,那里清静幽雅,而且青苹公主此时正在在下府里,最是两相得宜之事。”
子闾一听,心里也是一惊,可他知道王禅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之所以去青苹公主的后院,自然会与青苹有关,而他心里也明白青苹的身世,此时也不想再瞒,所以心里有了准备。
“那好,就由在下带左相大人从司败府后院出去,正好可以直接进入在下的府邸。
也省了车驾之劳,权却与左相大人散散心吧。”
王禅一听,也随着子闾走了出去,于王禅而言有些事并不适合在司败府大堂之上来议,毕竟在这里一切都要依大周之律,依楚国很令来办事,可他要办的事,却又有违律令,所以想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坐着,就像闲聊一样,把事情说得清楚。
……
……
青苹公主的后院,也如青裳公主后院一样,十分幽静,而且青苹公主原来一直修练烈炎心法会散发体香,可青苹公主却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所以一直以来藏身自己的院落里面。
而现如今她与青裳都几乎住在了相国府,这里反到更是少有人来,十分冷清,可却并不影响此地幽雅的景色。
子闾安排了下人,在院落里的绿荫之下,摆好了酒菜瓜果,两人此时坐在树荫之下,到也舒适悠闲。
“刚才左相大人提到那四位布衣朝臣之死,在下也是心有愧意,明知道行凶者就是当年的叔父子常,可却一直不能将他抓捕归案,实在让左相大人笑话,也有负王上信任了。”
“子闾大人是不愿抓还是别有隐情,若子闾大人此时还要再隐瞒,在下也帮不了子闾大人,而青苹公主日后若知道此事,想来对子闾大人也会失望至极。”
王禅其实心里明白,但他还是要让子闾亲自说出口,这样看起来为难,可却也能把握着主动。
“左相大人觉得在下有什么隐瞒吗?
还是左相大人觉得我本就知道子常叔父,或者说左相大人就认为我与子常叔父有勾结。
可若是如此,我子闾与一个贪财好色之徒勾结在楚国又图个什么,能有什么好处。
我在楚国本也无欲无求,只是想平安过一辈子,两个儿子也各有封地,过着普通一般富家生活,从来也不敢涉足楚国朝堂之争,这一点左相大人应该清楚。
至于青苹这丫头,她已是楚国公主,身份地位并不比作为父亲的低,在下也没有什么可为她谋算了,将来若能嫁给好人家,也算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了。”
子闾听着王禅的话,却还是一口否认,从他的言辞之中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可辨驳的。
子闾的情况确实如此,两个儿子已成家立业,都各自在自己的封地成为一方城主,少受着楚都权势之争,纵然是将来实施王禅所提倡的中举之策,也并不会有过大的影响。
而陪他在楚都的也就只有青苹公主,可青苹是公主之身,并不比他一个司败之职要低落多少。
若将来能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子闾也没有什么可图的了。
当年他应承了昭王继承楚王之位,可他却连一天楚王也没有当,就直接去越国接回了当今楚王,依此来看,他对楚王之位并没有什么奢望,而现在已身为司败,仅次于令尹与司空,甚至还在左相国之上。
如此看来子闾这种人该是真的已经没有多大欲望,只要保得现在的地位,就算楚国再怎么变动也不会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