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声东击西
吴王经王禅提醒,已经知道此局,而且吴王武技也是十分高超,非凡夫俗子。
虽然这一剑连剑中劲气都未带起,没有一点风声,可吴王还是感觉到了,感觉到自剑入亭屋之内的变化。
刚才若胜玉不冲出此亭屋,他的心一直十分烦燥,担心着胜玉,可现在他不用担心任何事了。
而剑一入亭屋,同样进入阴符之局内,所以与他一样。
吴王看着王禅动也不动,他也领悟到王禅的意思。
此次刺杀并非一人,王禅相信他能应付,所以王禅还在举着酒樽,好像有永远也喝不尽的酒一样。
其实他知道王禅还要对付的是后面的刺客,若王禅现在就动手,那么就会让后面的刺客知道王禅的真正身份,说不定就此不敢再行刺杀,那隐患永远还是隐患。
吴王手中的酒樽忽然向后一潵,立刻化作潵落的数点酒珠,飞袭出去,同时袭向持剑的黑衣人。
而吴王也不敢托大,毕竟自己背对着刺客,所以背面都是空门。
人也同时扭转过来,左手的杯子,向后一旋,想套住来袭者的剑尖。
可来袭者的剑却并不中计,而是就地一挑,反而划向吴王的手。
这一抛一击之间,公子山也惊醒过来,从腰间拔出长剑,刺向了来袭的刺客。
竟然为吴王挡住了黑衣人袭来的一剑。
可来袭的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却并不停留,剑与公子山的剑一交,人却已顺势飞向王禅,有一种声东击西的意图。
这似乎有些意料之外,毕竟王禅只是一个医师,而他现在端坐着,并不是主要的目标,却为何要袭击王禅呢?
一剑尚未到王禅面前,刺客再次脚踏中间的桌面,人一个倒翻过来,一剑回刺吴王。
刚才吴王回转身去,那一杯酒虽然潵成酒珠,可每一滴都含着劲气。
所以黑衣人只那一闪身之际,公子的剑算是一个支撑,正好借力再次刺向王禅。
可她并非想真的刺王禅,因为来的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也知道自己充当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所以刺向王禅只是一剑虚招,而当剑刺向王禅的时候,她已经踏上了三人中间的桌子。
回身一剑,正是她主要的目的。
一来吴王惊慌之下,会向前倾,可这一倾却也正好是刺客需要的。
吴王屈身向前扑来,双手如钩,抓向黑衣人的后背。
可却连黑衣人的衣服都没摸到,一把铁剑就刺向他的面门。
吴王却也非弱手,在此危急关头,一脚踢中间桌子的下沿。
整个桌子还有桌子上面的七八个盘子,全都向半空飞去。
黑衣人的剑已失去了方向。
月光像是一道利箭一样,向着吴王的后背射来。
而此时王禅早已不在刚才的地方,他已站在吴王的后背之处。
双手一挥,刚才还在四个角的火炉瞬间飞了过来,迎向那一抹月光。
“父王小心。”
公子山的话在此时才响起,似乎已经是迟了半响。
第一个黑衣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绕过这些杂乱的盘子,还在零乱的水果,人却已袭向公子山。
公子山竟然一剑直刺,迎着黑衣人而去,并不把黑衣人的长剑放在眼中。
刚才吴王一直并未全力出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防着公子山会偷袭自己。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刺客的目标或许原本就是公子山。
王禅的四个火炉并没有摔落,只是突袭第二个黑衣人。
而是在那一瞬间,王禅再次挥手,火炉又重新回到四角。
可整个亭屋里似乎一下子就充满了月光,像是打破了刚才阴暗相交的平衡一样。
刚才那一抹月光,在王禅用火炉袭击的时候,显出真身,依然是黑衣蒙面人,只是身材要高大一些。
而他也十分灵活,并没有被王禅驭起的火炉击中,而是就地一缩,人再次腾起,一剑刺向公子山。
此时吴王到被晾在了一边,而王禅却只是与吴王背靠着背。
公子山一下同时面对两把剑的袭击,也是吓了一跳。
“父王救我。”
刚才还要叫“父王小心”。
现在已改了口,可他还是并不气馁,收回刺出的长剑,人却也向后一跳,跃出一丈。
可后进来的黑衣人的剑却并不改方向,一剑依然是直刺公子山。
吴王此时一看黑衣人的剑法,心里大惊。
在为他已看出这一剑的剑招,正是当年专诸刺王僚时所使的一招“剑问苍穹”。
公子山的叫喊还是乱了吴王的心绪。
他一直以为是公子山受人挑拔,认为此次他放公子山出来,就是把他当作夫差的挡箭牌。
所以公子山只能为将来的王位拼死一博,而且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已证明公子山就是希望吴王呆在此地,等待着刺客来袭。
可现在的情势表明,公子山已是危在旦夕。
这让吴王想起下午之时,在王宫之中,公子山痛改前非,承认自己以前做过的诸多错事。
也亲口承诺,他对王位没有任何奢望。
只期盼着能助夫差当上吴王,接着隐居山野,不会成为夫差当上吴王的威胁。
这些事或许是真的。
又或许是王禅预料到有刺客,却把目标算错了。
刺客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公子山。
毕竟自己也只有二个月的时日,刺客无须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
吴王在那一瞬间,思绪全乱,他已失一子,现在不能再眼看着再失一子。
吴王虽然心乱,却还是体现出一个父亲的本能,腰间的软剑已经抽出,一剑向前扑去,从下而上挡住了第二个黑衣人的长剑。
软剑虽软,当注满劲气之后,却半点也不软,硬把第二个黑衣人的剑撩开。
公子山的剑却也与第一个黑衣人的剑相交。
“幽剑,好长时间没有见你的身影,实在有些想你。”
第二个刺进来的黑衣人就是幽冥刺客幽剑,他的一招剑问苍穹,一剑九变。
刚才被吴王挡住,可却并不阻他发挥其它八种变化。
可就在他想反手刺向吴王之时,王禅的话却正好说出,正是时候,打乱了幽剑的套路。
“你是鬼谷王禅,你竟然还没有死。”
亭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十分吃惊,又像早就知道一样。
幽剑反手一剑,并没有刺向吴王,而是刺向了王禅。
幽冥尊主还是出现了,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可他的话却并没有显示出藏身之处。
而王禅一听,却也不敢大意,一跃而起,身子避过幽剑的一击,再次挥手。
四个火炉同时像是添了柴火一样,忽然间猛烈燃烧起来。
火焰腾飞窜起,直接就烧到了四周的布帘子。
一时之间亭屋四周都着起了火,而且一直在向上烧去。
而也就是在此时,亭屋外面的护卫呐喊声这才传了进来,而数百个护卫纷纷朝亭屋奔来。
原本他们也一直埋伏于亭屋四周,可因为此屋已被幽冥尊主布了阴符之局。
所以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这屋里发生什么,既听不见,也看不见,掀起的帘子于他们眼中,和没有掀一样。
他们也都知道吴王在与公子山还有胜玉公主在用饭,所以觉得一家人用饭,并没有什么可防备的。
而且从外面,他们也未见有人敢来这亭屋四周叨扰,所以一直很放心。
可当王禅的四盆火炉把四周焰起之时,阴符之局也宣告被破。
(月光属寒水,火正好相克。)
他们这才发现亭屋地异常,这才向亭屋奔来。
王禅这一手显然也让幽冥尊主意外,而刚才他还藏身在月光之中,可经王禅这一闹,阴符之局已破,他也藏不住身了。
从背后一剑刺向公子山。
公子山刚才本来与刺幽幽在拼斗,见幽冥尊主刺来,人却故意向前一倒,吴王一惊不敢大意,顺手向倒来的公子山一搂,软剑击向幽幽及幽冥尊主。
王禅一看,心里一沉,知道最终吴王还是中计了。
幽幽却并不迎击吴王的剑,而是向后飘飞而去。
而一边的王禅则徒手迎向幽冥尊主。
吴王软剑刺向幽幽的时候,忽然间大手一挥,公子山向外飞了出去。
王禅双手互挥,手中已引来两股火焰袭向幽冥尊主,却包围在吴王身边,让人近不了吴王之身。
他知道吴王还是上了公子山的当,一把短剑此时正插在吴王肋下,不能再有意外,若不然吴王必死无疑。
吴王的血已溅了一身。
而此时幽幽却已飞出亭屋,公子山侧扮作追逐幽幽也冲出亭屋,那些护卫一看,也都追着幽幽而去。
王禅的两股火焰一抛,分别袭向幽冥尊主还有幽剑。
“幽冥尊主,你还是来了,只是可惜呀,今天你们是杀敌不了吴王了。”
吴王并不虚弱,而站起身来,顺手把短剑一拔。
却并未带出一丝血来,人却冷眼看着幽冥尊主。
“你还没死,我早就该想到是你,实是苍天弄人,不过想来公子光,你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蹶由王叔,别来无恙,鬼谷先生早就预料到你与山儿这个畜牲会拼死一博,刺杀本王。
你还是棋差一着,本王早就防备,这些血,你觉得是本王的血吗?”
吴王软剑指着幽冥尊主,一句反问,吓住了幽冥尊主。
幽冥尊主此时知道既然鬼谷王禅未死,那么他的计谋就已被识破,如此才会让吴王如此有恃不恐。
他长叹一声知道真的大势已去,听吴王如此一讲,刚才的刺杀显然已经失败。
看着吴王此时大义凌然,而且面不改色,并不像是一个被刺伤之人。
“你早就预料到了,原来你放也山儿,不仅是要置山儿于死地,而且还为了引我出来。”
蹶由公子此时揭掉蒙面之布,脸上显出十分悲怯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