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成继续说道：“你的两种超能属性都属于被动型，这也是很多体术系超能者的问题所在，你们的超能只能提供给自身更好的基础，而不能直接作用于战斗中，因此我给你预定的课程中，有三分之一是各种格斗搏击术的学习，这样才能让你发挥出身体与力量的优势。另外，你还有三分之一的课程是本身超能的修炼与巩固，这个也很重要，没有这个做支撑，那你以后充其量能成为一个三阶大能者，你再懒惰一点的话，很可能终身停留在更差劲的二阶能者的阶位上。”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柳如眉，才继续道：“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课程，将由刘梅导师教授，具体的训练由她给你安排。”

林亦东心有不甘，垂死挣扎般地问道：“袁导师，可我是体术系啊！刘梅导师……看起来应该是精神系超能者吧？”

袁玉成还未答话，柳如眉却插口了。

只见她笑吟吟地道：“林亦东，这就是你学识不足的地方了。谁说，体术系的人不能有个精神系的导师了？！”

林亦东埋下头，这事他还真不清楚。

柳如眉轻咳一声，继续说到：“体术系本身是个用身体来战斗的职业，这没错。不过，难道你能保证，自己以后就不会遇见精神系的对手了么？”

林亦东哑然，不过他没注意到袁玉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连同那冷漠的脸上也隐隐有些怪异的神色。

柳如眉看着林亦东那呆样，心中暗笑，可口上却没饶过他：“所以，我当你的导师是你走运。至少，我能让你对精神系超能有更深的认识，避免以后遇见精神系超能者就手足无措。我是对你负责，知道吗？”边说，她脸上流露出的全是那种“你走大运了”的神情。

林亦东瞠目结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呃，是我错了，刘梅导师，我会认真向您学习的。”

可他心里却大声叫糟起来：什么烂借口！难道这可怕的女人准备以后每天光明正大地对自己使用精神超能，来挖掘他内心的秘密？！

那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心乱如麻下，他连袁玉成的咳嗽声也没听见，更没看见袁玉成抱在胸前的手飞快地向柳如眉比出了个大拇指，却被柳如眉乌溜溜地大眼一瞪，吓得缩了回去。

“好，既然现在你没问题了，那就开始训练吧！第一课，如何体会你超能的极限。”袁玉成边说，边拿手指着身旁的仪器，“这是联邦在三年前出产的CTR2型多功能辅助仪，对于刚刚觉醒的新人来说，效果相当不错。它的功能分为三大块，现在你要使用的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模块：极限刺激模块。过来，站上去。”

林亦东心中忐忑，看着那巨大的仪器上一个人形凹陷，总觉得有些不妙之感。

不过，导师在教学中有极大的权利，林亦东是不可能拒绝的，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站进了凹陷处，袁玉成立刻按动了CTR2上的一个按钮。

咔嗒几声轻响，林亦东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多个关节处都被一种柔软贴身的银灰色带子束缚起来，他试探着用力，却发现根本没有发力的空间，那银灰色的带子也坚韧异常，微微一动间便把他发出的力量抵消了。

紧接着，一道透明状的门从CTR2上滑出，把林亦东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林亦东背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口中连忙道：“袁导师，这是干什么？”

袁玉成面色如常：“极限刺激在锻炼超能中，是一种常用的方式，作为才觉醒超能的你在这段时间内，对自身的了解有限，所以我们一般会用一些外部刺激来让帮助你挖掘自身的能力。放心吧，这个经历大部分新人都要经历一次的。”话这样说，可袁玉成的心里却暗自叹息：可惜，你遇见的了一个天才魔女，她是不会让你太轻松地过这一关的。

林亦东没注意，他被这突然情况弄得有些失措了。

柳如眉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好了，别用废话来浪费时间，极限刺激开始。普通级别，第一项刺激烟雾模式。”一阵白烟立刻从林亦东身旁的几个孔洞中喷出，片刻就充满了整个密闭空间。

林亦东立刻感觉双眼发酸，喉咙发痒，一下没忍住便咳嗽出声来。

这一咳嗽，口鼻中就吸进了更多的白烟，恶性循环就此产生了。

外面的柳如眉皱着眉头：“太差劲了，这只不过是普通级别的烟雾啊，真是没用啊。”

袁玉成冷漠的脸上露出些许苦笑的神情，犹豫了下道：“呃……，柳队副，他在两天前，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孩啊。”

柳如眉侧头瞪了袁玉成一眼：“袁玉成，我警告你，我现在的身份是慈心二十五分院的刘梅教员。你最好记牢着一点，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袁玉成哑然，默默点头，他也惹不起这柳魔女啊。事实上，不是柳如眉，他也不会被超能作战指挥室派来这里，更不会给林亦东当导师。柳如眉才是正主，他这导师不过是个掩饰罢了。

林亦东深陷烟雾的折磨中。

越难受越咳，可越咳就越难受。那扇透明的门没有打开的迹象，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呼吸比较困难，不过还没到危险线，身体机能正常。”袁玉成看着CRT2屏幕上显示的检测图轻声说到。

柳如眉不为所动：“那就继续，现在才两分钟，距离CRT2的极限测试时间还早呢。”

林亦东的神智渐渐有些模糊了，浑身震颤中，双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头。

要死了么？

一个画面莫名其妙地闪现脑中，随即是那一片浓厚黑云之下，密密麻麻蠕动的小黑点，一道金色的亮光闪过，无数灰白色的骷髅从黑云下方涌来，张合的下颌骨发出刺耳的喀喇声——这却是那个林亦东曾经待过三天的深渊界，

同时出现的，还有当时那种拼尽全力变得更加强大的昂扬心境。

林亦东身体一颤，体内缓缓流动的内息突然快速运转全身，速度快了数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