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也不大确定,好一会儿才语焉不详的说可能是他搞错了,那个时代还没有这种说法。
我和伢仔忙问他是什么说法,可老烟看起来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就那点破事,你这不讲究的人今天怎么反而拘谨起来了?”许教授笑骂了老烟一句。
老烟却没在意许教授,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异常的沉重。
我不知道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竟然让他为难成这样,刚想说算了,老烟却开了口:“长安,你一定知道众星捧月吧?”
“……知道。”我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词,我不仅仅知道,还特别了解。
众星捧月说的是一种丧葬制度,和我小时候掘的那西周墓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在一堆陪葬者中间有一个地位高出不少的人,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陪葬是死者相信这样可以汲取旁边‘星星’的力量,再次复活过来。
可是这个丧葬制度不是那么好完成的,因为所有的陪葬者必须和死者的生辰八字相合,这样汲取的时候就不会出现什么排异反应了。
而且,之所以这么了解,一是因为在西周墓之后我就特别关注这些,二也是因为这陪葬的用途太过奇怪。
一般来说即使想要复活,也不会考虑到用这个方法,因为找到和自己生辰八字相合的人很难!不要以为这东西看起来似乎只是算命先生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的事,实际上两个人即使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都不一定能相合,因为里面的考究太多,不仅和出生的时辰,还和姓名、家世、以及居家风水、性别等种种的鸡零狗碎有关。平常人去算也就算了,算命先生八成会糊弄两句,但如果是当权者要找与自己八字相合的,那么可就是天大的事儿,这些人可不敢乱说话。
因此,基本很少有当权者选择这样的方法,诸如口中含蝉、冰封尸体等等方法才是他们的首选。
这个手拿玉佩的女子是曾侯乙的什么人?怎么有办法找到十一个与她八字相合的姑娘,又是怎么将这群人带入了墓中,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在被带入墓中之前还是蛇罐子……
我蓦然一个激灵,抬头看向老烟,只见他的视线有些闪躲,似乎不愿意和我对视。
想起他种种的表现,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这女子不会是将其余的女娃当面首养了吧?
古有山阴公主养面首,可人家养的好歹是男人,可眼前的竟然养的是女人?
难怪老烟不肯说,他纵然再怎么前卫,这事儿在他的眼里也是败坏社会道德的,估计提起来都觉得碍眼吧。
我呼了口气:“这些人也愿意?”
“总是有傻子的。”老烟叹了口气:“行了,不要再纠结她的身份了,等顾顺章进来自然能考出来,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地方吧,时间不多了。”
现在每分每秒对我们来说都异常的珍贵,因此老烟这话一出,我们也不愿意再多逗留。只是出口还没有找到,十二条蛇已经全都被灭,但预料中的出口却没有出现,整个陪葬坑安静的如同静谧的夜空一般,没来由的让人寒意四起。
咯吱!
一阵突兀起来的声音让我差点如同炸毛的猫一般跳起,我扭着僵硬的头看向脚下,就看到了一整块的砖头塌了一半,露出个黑色的木盒子。
我松了口气,生怕这下面蹦出来的是一只粽子,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就是个粽子窝,没两步都能踩一只粽子的那种。
“长安,你这随便踩一脚都能踩出个机关来,简直就是吉祥物。”老烟看着我的眼神就和看一只会寻宝的狗一般,搞的我随时想上去欺师灭祖。
不过我现在没空和他计较这些,因为眼前的盒子对我来说不亚于一枚zhàdàn。
因为那盒子顶部镶上去的一块图案,和我背后的九龙纹身一模一样!
虽说迄今为止九龙纹身在我身上发挥的效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这毕竟是我老刘家的东西,再加上四姑娘和老烟的态度,让我愈发觉得这东西不一般。可这东西如今却出现在一座几千年的古墓里,不由得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由得摸了下背后纹身的位置,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只觉得这纹身有些发烫。
老烟也看清楚了上面的东西,顿时惊的脸色煞白:“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想问这怎么可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我们不信。
白队他们估计是看我们两个被吓的面无人色,好奇的凑过来问我们到底是怎么了,可他们即使见过九龙纹身也不过是匆匆的瞟过。倒是伢仔说了一句看起来很熟,又朝我这边望了一眼,不过老烟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说出来。
我一直觉得老烟对我这个纹身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没有阻止我在其他人面前露出来,但也不想我明明白白的和别人讲清楚,可以说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做法。
伢仔估摸着也是搞不清楚,所以倒也没有冒冒失失的喊出来。
“长安,你自己看看吧!”老烟低声说这东西肯定是和刘家有关系的,理应我这个后人来接手。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半蹲在露出的坑边,用一种几乎是看怪物的目光端详着那黑色的木盒子,这盒子其实不大,除了与九龙纹身一般的图案之外没有任何装饰物。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这上面的九龙纹身也只是乍看和我背后上的一样,实则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四姑娘给我纹的纹身上面的九龙各有不同,表示了龙生九子的意思,可这上面的龙都是一般的,像个假冒伪劣的东西。
这让我呼了口气,如果真的一样我反而要更加担心,但如果只是个假的,无论这里面有什么我也不会太过在意!
我先是让伢仔确定了这四周并没有什么机关,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给拿了起来。
盒子大约有两个拳头的大小,上面挂着个小小的黄金锁,钥匙就放在一边,完全不明白这锁的作用在哪?
我征询的看了老烟一眼,他冲我点点头,我重复的将手握紧又放开。等情绪彻底平复之后我才慢慢的将钥匙chājin了锁孔,只听得‘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