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里漆黑一片,嗖嗖的凉风吹在身上,总让我有种感觉:这条路的尽头肯定藏着一个无比可怕的东西!
“似乎在往下走,温度越来越低了。”秋小姐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老烟恩了一声,说原本下了崖底海拔就低了下来,这一路走来到了山腹又低了一些,如今这墓道似乎还是朝下的,温度越来越低也是正常。
“可是。”秋小姐用脚踢了踢脚下的墓道:“你们看看这路,哪怕燕京城区的柏油路都没这个先进。”
她这一说我们才将视线从墙壁转移到了脚底,只见地上铺就的仿佛是一层偏暗红色的地砖,和周围的环境非常一致,所以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
但这地砖却不是石头打磨成的,还掺杂了其他的材质,使得整个地面光滑无比,摸起来非常舒服,不过我倒是看不出掺杂了什么材质。
“这工艺确实太过先进了!地板主要还是大理石,但打磨技术却不比现在落后,特别是这里面似乎还掺杂了一种特别类似于水泥的成分,用来固定以及粘合。”伢仔蹲下身体,在地上摸了摸,半晌后才轻声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墓是假的,我们走了空,另一种是几千年前的古蜀国便有了这技术,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水泥?
我在地上摸了摸,实在是不明白伢仔是如何从这一整块地板里面看出水泥的,不过看其他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便知道,这怕又是他那百科全书似的师父教的。
“肯定是后者。”就在我琢磨的时候,老烟想都没想就直接道:“外面设下那么多道关卡,当今可没人有本事搞出这么大的手笔,看来这古蜀国藏了太多未知的秘密了”
我们都知道老烟说的没错,顿时对这座蚕丛墓即恐惧又充满了探险欲。
“走着吧。”
老烟用脚蹭了蹭地面,继续往前走去。
两边的蚕丝越来越密集,勾勒出来的影像也越来越清晰,不过线条到底还是太过简单,只能看出这应该是在记述一段悲伤的往事。
伢仔和老烟两人拿着照相机沿路一直拍着,虽然他们拍照是为了收集资料,但看起来却像是来旅游的,倒是冲淡了不少恐惧的感觉。
“你们没觉得这墓道太长了吗?”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首先看出了问题。一般来说墓道的长度都是有定数的,也就十米二十米,最长的也就五十米。若是离主墓室太远,中间一定会有一些岔路通往影宫,也就是陪葬室。
可我们走了快有小一百米了,中间啥也没遇到,仿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般。
老烟恩了一声但却没有其他表示,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表示听到了。
“老烟?”我喊了一句。
他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冲我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继续头往前走了。
走在我边上的伢仔也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示意我不要讲话。
我只觉得气氛出奇的诡异,不过看他们的神情我也不敢多讲话,只能随着他们的步伐。
就这么又走了五一分钟,我一把拉住老烟,低声质问道:“这墓道有古怪,我们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但凡大墓,规格都是有定数的,这样的墓道根本就不正常。”
“我知道。”老烟表情凝重:“可你没觉着你每次质疑这墓道不正常,它就会变吗?”
“变?”我脸色一变,忙往四周看去,却没发现任何破绽。
老烟指了指一边墓墙上的蚕丝让我再说一遍墓道不正常的话。
我视线盯着蚕丝,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墓道不正常,随后我便看到了令我惊愕的一幕:原先这蚕丝组成的影像是一对男女,但就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墓墙上的影像竟然慢慢的变成了一队人马,就连周围连带着的蚕丝也变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扭头看向他们三个。
“在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我正要你便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才没有表示。”老烟解释了一句,至于其他两个人,伢仔是凭借超级的记忆力,而秋小姐压根也没发现,不过是懒得搭理我。
伢仔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一句:“那股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一句话让我毛骨悚然,顿时不敢再多话,只随着他们慢慢的往头。
可就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从背包里掏出本子唰唰写了一行字递给老烟,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烟也的很快:见机行事。
我有些无奈,但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收本子边走边看着墓墙,希望从里面能找出点玄机,还别说,看着看着还真让我看出点门道出来。这墓墙上的影像并不是在我们说不对劲的时候才会换,而是隔几分钟就会突然变动一次。
原本这细微的变化并不容易发现,但有了外面树林的经验,我倒是注意到了,明明前一秒钟还是一番小儿嬉闹的影像,后一秒钟却突然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这些影像像是突然断了层,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突然从一个空间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似的。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每隔差不多两分钟左右就会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不存在我每次都看错的可能。
“老烟,停下吧!”
发现了这一点我便喊停了老烟,因为这样下去也没用,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用笔记本交流,老烟问我陷入了什么怪圈?
我将沿途看到的几处突然变化的地方画了出来并且写了一句话:什么原因会导致这种情况?
随后我让他们每人想一种原因,老烟的很干脆,直接说是视觉错误,一些大墓中会设有一些微小的机关,或者一些镜片,盗墓贼一进来便会被这些机关耍的团团转。很多盗墓贼绕来绕去还在墓门口,却总也不得法,最后硬生生的累死饿死,这也是机关中比较高级的一种,这种墓就是被盗墓贼发现了一般也很难被破坏。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说的这种很有可能,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于是并没有直接发表看法。
秋小姐则觉着是幻觉,蚕丝组成的影像原本就是很主观的东西,不同的人看到的不一样,指不定前一秒钟看到的是一个样子,后一秒钟则变了一个。
我摇了摇头道:“不至于,我刚刚特意确定了,前后的影像确实不一样,就连蚕丝的位置也不同。”
听了我的反驳秋小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将本子递给了伢仔,并开玩笑道:“可就靠你了,小百科全书!”
伢仔接过本子,动作更加干脆,唰唰的在笔记本上写了两个字:有鬼。
老烟看到笔记本上的字,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伢仔脑袋上:“老许都白教你了?他那么一根正苗红的老干部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封建迷信出来?”
伢仔不以为然的说我们干的哪一件事不是封建迷信,鬼怎么了,不是还有僵尸?
老烟懒得搭理他,了一句僵尸和鬼能一样吗,便动手直接将他的答案划去,然后将笔递给我,让我写下我的看法。
我接过本子,写下两个字,然后递给老烟。
老烟看了一眼,随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