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未免有些过火了吧,我们先是下马,再者将兵器都交给了你们。现在还要对我们搜身,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张鲁有些不满道,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接二连三的刁难让他彻底的爆发了。
“我只是遵守我家将军的军令,为了我家将军的安全着想,来往军营的人,无论是谁,都要搜身!”守营的士卒没有理会张鲁的不满,继续开口说道。手中兵器依旧冷冷的阻挡在张鲁的面前,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去。
“是啊,我们的庞将军在回来的时候,不照样被他们在阳平关上给强行搜身了,而且我们也没有强迫你们。若是不愿意,就不要进去了。”另一个守营的士卒回怼道。
庞德在军营颇有威望,在得知庞德回来被刁难以后,许多士卒都是十分不满的。
“搜我的身可以,我在重复一遍,这可是汉中太守,你们可以派人去问一下你家马超将军,看他是否要强行这样做!”杨任拳头紧攥,开口道。
“不行,任何人来了,都要搜身!否则不准进去!”守营的士卒直接回绝了杨任的想法。
“你………”杨任用手指着士卒。
“怎么?是想要强行闯营么?”守营的士卒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士卒将手中的武器拿起,随时准备战斗。
护送张鲁、杨任二人前来的护卫队也拿起武器,向前走了几步,护卫着二人的安全。
正当两方剑拔弩张之际,庞柔骑着高头大马从旁边走过。
“你们在干什么!”庞柔呵斥道。
“禀庞将军,他们身份不明,打算强行闯营寨!”守营的士卒拱手拜道,对着庞柔说明原因
“瞎了你的眼睛,此人乃是汉中张太守是也,有什么好阻拦的,你们还不快快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庞柔一眼就认出了张鲁,开口呵斥道。
“对不起,张太守,他们不认识你,这才造成了这个误会,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了。”庞柔直接略过杨任,径直走向张鲁的方向,对他拱手拜道。
“对不起!”身后的士卒也跟着拱手致歉。
“无妨,无妨。马超将军下面的士卒遵守军令,军纪严明,实在是我从未见到过的。误会一场罢了。”张鲁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对着庞柔等人说道。
“不知道张太守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庞柔开口询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我听说庞德将军回来了,再加上马超将军想见一下杨将军,我想着一起顺带过来一下。”张鲁点头道。
“原来如此,我在此替我弟弟谢过张太守的好意了,他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了。”庞柔点头笑道,他是庞德的兄长,所以完全是有意识的晾着杨任,给他甩脸色。
“那我们进去吧。”张鲁开口道。
“走吧。”庞柔令人牵来一匹骏马,让张鲁坐上去,一旁的杨任则是被他自动忽略了。
“张太守,实在是抱歉,我们一开始以为只有杨将军前来,故而只准备了一匹马,不若在此等候片刻,我令他们去再牵一匹马过来?”庞柔对着张鲁拱手拜道,表达自己的歉意。
“不必劳烦将军了,我家主公骑马,我步行跟随就可以了,区区一点路程,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杨任强颜欢笑道,他们在门口被阻拦了近一个钟头,庞柔不可能不知道,显然就是让自己难堪。
马匹只有一匹,说什么杨任都不可能与张鲁抢马。
“那真是不好意思,马超将军的军帐距离此处确实不远。”庞柔开口道,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等着张鲁上马之后,果断的开始在前面上路了。
“张太守,走吧!”庞柔开口道。
“走吧!”张鲁点头道,心中暗道,幸亏自己前来了,否则就杨任一个人,肯定要被马超给搞得下不了台。
他们全程就在寻衅滋事,只要杨任上头了,先下手了,肯定出不了这就军营。若是忍气吞声,肯定要遭受到一道羞辱。
从营门到大帐的距离骑马只需要三五分钟左右,庞柔却有意的放慢速度,让杨任跟在两人的马匹后面。
在军营中巡逻的士卒都纷纷看向杨任,眼神里基本都是鄙夷与不满。
“到了。”庞柔行到马超的军帐附近,从马上下来,拱手拜到。
“走吧!”张鲁也翻身下马,拍了拍跟在自己身后的杨任。
军帐内,马超摆好了位置,给张鲁留了一个高位,给杨任留了一个靠着帐外的位置。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知道张太守你亲自前来,我有失远迎,还望张太守不要怪罪!”马超起身对着进帐的张鲁拱手拜道。
“无妨,无妨,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马超将军。”张鲁呵呵一笑,找到位置做下。
“杨将军,坐吧。”马超象征性的说了一句,眼神却没有在看向杨任。
“嗯!”杨任点点头,坐在了位置之上。以他的职位,远不至于坐在这个位置。
“张太守,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马超开口询问道,本来打算好好刁难一番杨任的。如今张鲁在此,他们进来的时候,杨任也遭受了不少的羞辱,马超就先忍了一下。
“我前来,乃是为了三件事情。”张鲁开口说道。
“请说。”马超说道。
“一是听闻庞德将军安全回归,特地前来看望一番。而且我听说了我的部下在阳平关上对庞德将军多有不敬,特地前来向庞德将军赔罪。”张鲁开口道,对着庞德的位置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张太守严重了,此事怪不得他们,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我没有什么抱怨的。”庞德起身回礼道。
“对啊,张太守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对此事并没有什么想法。张太守特地前来看望令明,实在是有心了。”马超点头道。
“那就好。第二件事呢,我是看西凉将士出力颇多,我打算犒劳一下你们,我派人带来了不少的美酒与粮食。”张鲁拱手拜道。
来之前,张鲁知道,想让马超消气,光凭自己的几句话自然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是要花费一点东西的。
“好,那我就在此替我军将士多谢张太守了,来啊,我们一起敬张太守一杯!”马超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倒了一杯酒,和众人一同对着张鲁敬酒。
“你们从西凉远道而来,我不胜感激!”张鲁笑道。
一碗酒过后,张鲁举起了第三只手指,说道:“这最后一件事啊,葭萌关的刘璋军攻势越发的强烈的,我军节节败退,已经连续丢了好几座军营,既然庞德将军回来了,请马超将军早日率军进驻,抵挡刘璋的攻势!”张鲁拱手拜道。
“确实,我也正有此意,待大军今日修整一番之后,明日我军就启程支援,还请张太守放心。待我们的西凉将士上阵,定将刘璋的手下赶回益州!”马超点头道,对着张鲁拱手拜道。
“有马将军此话,我心里就放心了不少。敌军中有一将名叫张任,此人在北方习了一个名叫百鸟朝凤枪的枪法,我军无人能敌,还望马超将军小心。”张鲁点头道,与马超介绍敌军的情报。
“原来如此,无妨,北地枪王张绣在西凉的时候,就曾使用过百鸟朝凤枪,那也是他的成名绝技,未曾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一个他的师兄弟。你们打不过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马超点点头,有些气愤的说道。前不久,他才被张绣的一个师兄弟赵云给杀得大败,现在又遇见了一个张绣的同门师兄弟。
自己看上去,是真的与这个百鸟朝凤枪过不去了啊。
“马超将军既然对此有所听闻,想必应该有方法能打赢吧。”张鲁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若是马超再过去碰壁可就真的不妙了。
“自然,保证让那张任有来无回!”马超冷哼了一声,用手大力的捏着酒碗。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先恭候马将军了,倘若马将军能够取得那张任、严颜二人的项上人头,我额外在给马将军提供一万石的粮草。”张鲁开口道。
听到一万石的粮草,在场的西凉将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张任我知道了,不知道那严颜又是何人?”马超开口询问道,听到一万石的报酬,马超也开始上心了。
“严颜据说武艺与张任不相上下,此二人是刘璋此次出征的主要将领,若是能够杀了此二人,刘璋军可谓不攻自破了。”张鲁点头道。
张任与严颜对汉中来说,肯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一万石的粮草虽然多,买他们两个人的人头也不亏,否则马超走了以后,没人能够克制此二人,他的汉中就被动了。
“好,等我明日出征之后,我去会一会那两人,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马超点头道,额外多出一万石的粮草,可以助马腾的实力超过韩遂。
“不过张太守不必要惊慌,我们是本土作战,粮草损耗不大,远比益州的刘璋与荆州的刘备消耗要要小的多。”庞德拱手拜道。
在古代,要组织一支军队,要先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如果把后勤、补给、运输、征收等这些问题通通虚化,那么实际上能够组织强大军队出征,实际上取决于该势力生产食物的能力,也许可以这个标准来估计。
从古至今,打仗是一件高成本的事情。是因为涉及到国家的青壮劳力、粮食储备的高度集中损耗。在春秋以前的时期,打仗和祭祀是一个诸侯国最大的两件事情。所以春秋时期的战争很“文明”,礼节很繁琐。但这实际上是比关于粮食的经济账。
供养大军,最理想的情况就是由当地供给粮食,这就跟在家吃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大军规模过大,地方承受不了,那就要从其他地方调派粮食到这里支援。粮食在很远的仓库里怎么办?像开头那样让士兵跑去拿?那还打不打仗了?所以这时就要征发劳役,牲畜,长途运输粮食,而劳役,牲畜吃的粮食草料也都是要算国家的,运的粮食边走边吃,这都要算到粮食的运输成本中。路上吃了两成,那运输成本就是剩下粮食的四分之一,吃了一半,那粮食价值就翻了一倍,吃的只剩一成了,那价值就10倍于初始。这些成本都要国家来承担,如果国力跟不上,很难承受大军在外长期作战。
而且一个士兵在前线打仗,需要后方三个民夫提供粮草!消耗的是4个人的量!当然,实际上没有这么高,因为这是按照纯人力来计算的,实际上可能低一点,但是低不了太多。所以古代有的军队,没有军粮,抢老百姓的粮食那都算仁慈的了。有些部队甚至直接把老百姓做成肉干!
由于粮草的缺乏,一般士卒是不可能天天锻炼出操的。自然粮草就比较消耗不大,可一旦到了战场之上,就是生死之间的较量,双方都是要拼命去厮杀,对体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消耗,粮草的消耗量就会不断的加大。一旦粮草供应不足,就会出现军心涣散的情况。
“不错,就算我们目前拖,我们也是可以拖上一段时间的,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张鲁摇摇头,他虽然不用背负大量的运输粮草的负荷,但是对他来说,在汉中本地打,会影响汉中的发展啊。那些田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现在打仗的过程中,那些靠近战场的地方肯定是不可能用于耕种了,你在战争的过程中,必须要征调民夫来协助运输粮草,一大批青壮年送上战场,他们原本的工作岗位将会出现空缺,而这就意味着这些职位需要额外的人员进行填补。而新的工作人员需要熟悉这些工作岗位,并且达到熟练的程度则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这就意味着,他们本来的生活就会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