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蒯越作为刘表的使者前往新野与刘备议和。蒯越单骑来访,没有带任何的士卒。
刘备选择在军营接见蒯越,军中主要将领和谋士都在帐中。
“见过刘豫州!”蒯越面对两旁凶神恶煞的士卒,面不改色,拜道。
“异度所来何事啊,莫非是想向我们宣战?”刘备黑着脸,怒道。
“刘豫州说笑了,我家主公与刘豫州同为汉室宗亲,怎么会干这种同室操戈的事情呢?”蒯越笑道。
张泉冷哼道:“好一个汉室宗亲,你家主公派遣那蔡瑁统军五万偷袭新野,意图擒获我家主公,这件事你作何解释呢?”
说罢,一众武将都杀气腾腾的看着蒯越,刘备也是沉默不语,看蒯越如何辩解。
“实在是冤枉啊,我家主公就是派我来向刘豫州赔罪的,蔡瑁出兵是他的私自行动,我家主公并不知情。如今蔡瑁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还希望刘豫州多多包涵。”蒯越拜道,脸角确实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这就完了?若是蔡瑁成功了,只怕这事情就没有这么好解释了,将责任都推给死去的蔡瑁,你莫非把我们当三岁儿童?”徐庶起身呵斥道。
“此事我家主公真不知情,为了弥补刘豫州,我家主公愿意提供十万石的粮草作为赔偿,只要刘将军愿意将军队撤回新野,并签订与荆州和平的盟约。”蒯越拱手拜道。
张泉,徐庶两人还准备在开口,刘备起身说道:“异度说的是哪里话,我和你家主公本来就是一家人,蔡瑁私自行动,死不足惜,我怎么可能把帐算在你家主公头上?樊城我今天就令他们撤回来,签订盟约正合我意。”
三人就是在刘备唱红脸,张泉,徐庶两人唱黑脸。蒯越心中清楚,强颜欢笑道:“多谢刘豫州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荆州向我家主公复命了。”
“子虎,你去送送异度吧。”刘备没有挽留,命令张泉送客。
“是!”张泉拜道。
两人一同走出去,一直到辕门处,蒯越拜道:“张将军,到此就可以了,不用再护送了,多谢了。”
张泉贴近蒯越,笑道:“蒯别驾啊,功高盖主自古都不是好的做法,蔡将军奴大欺主,已经付出了代价,还望蒯别多加保重,当小心为上,不要步了蔡将军的后尘。在下在荆州之时可就听说,荆州除了州牧,就是蔡蒯两家一手遮天!”
蒯越心中一惊,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旋即深呼一口气,定住心神,笑道:“张将军说笑了,蔡瑁是咎由自取,我们侍奉州牧多年,尽心尽责,不知道张将军从哪里听信的风言风语。”
张泉走上前,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候啊,主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尤其是臣子势力强大时,猜忌是一把刀,一旦在人心中开了口子,就再也缝合不了了。”
旋即,张泉笑道:“在下胡言了,蒯别驾莫要放在心上。”
“自然,自然。”蒯越点头道。他是一刻也不想和张泉待在一起,骑上马就准备走。
“蒯别驾一路走好啊!”张泉笑道。
蒯越拉住缰绳,飞驰而去,他感觉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不少的冷汗,张泉说的话就是变相承认,蔡瑁的行动计划是刘表派人泄露出去的,目的就是杀了蔡瑁。
许昌,曹操召集众谋士来议事,他已经收到了情报,蔡瑁中了刘备的埋伏,被刘备斩杀不说,还被刘备趁机夺了樊城的几十万时粮草。
“那刘备杀了蔡瑁,还得了几十万石粮草,他现在麾下一共有十多万兵马,估计明年肯定会来进攻我们,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曹操问道,刘备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已经被他打败几次,问题每次都能重新再起,给自己造成不小的烦恼。
“袁绍死于官渡,北方袁谭与我们有杀父之仇,现在官渡之后他们实力大减,不若先攻打北方,我们只需要防御刘备,待到北方平定,就可以携大势来席卷刘备。倘若给袁谭休养生息的机会,只怕是又要来一次官渡之战。”荀彧建议道。
“主公,那刘备与张绣已经联姻了,南阳汝南离许昌太近了,就算我们不打刘备,我们都必须先平定南阳汝南二地来保障许昌的安全。”郭嘉说道,他们不对刘备下手,刘备可不会就此不对他们下手。
“奉孝所言极是,不平定南阳汝南二地,许昌没有保障,但是正如文若所言,袁谭休养生息之后,北方确实难打。”曹操摇头道,他心中也在做决策,看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不若我们现在先定北方,对刘备采取防御的政策,北方的袁谭袁尚两兄弟不合,并州高干也有反心,我们利用他们逐步攻下北方,刘备周围有孙家和荆州,他不敢全军出击的。”荀攸建议道,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就目前而言,攻下北方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以后袁谭再发动一次官渡之战,谁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许攸这样的人物出现。
“可以,我们先进发北方,命令他们各地小心防守刘备,如果他要是敢来,我不介意先灭了他。”曹操点头道,他现在的地盘横跨徐州,兖州,司隶地区,刘备不过五郡之地,只要攻下北方大部,他都可以抽出手回来打刘备。
“主公圣明。”荀攸拜道。
蒯越回到荆州以后,便以身体有病为由,坚持辞了荆州别驾的职位,在家休养。
“子虎啊,你确定那蒯越会反刘表?”徐庶笑道,他们现在一天就是没事坐在喝茶。
“当然,蔡瑁的死肯定会对他造成影响,他与刘表只要有了猜忌之心,肯定会想方法造反的,不然的话,他随时都提心吊胆的。”张泉喝了一杯酒,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时刻关注刘表,随时准备过去救火,帮助刘表平定叛乱。”徐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