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宝钗和探春她们都是京城嫁到津门的姑娘,陈昭此次上京,自然也带了她们,也让他们回娘家享受天伦之乐。
不进他们,连晴雯、紫鹃她们也跟着回了一趟贾府。
所以当陈昭去贾府做客的时候,贾琏、贾蓉和贾宝玉还有贾兰四人在大观园里请陈昭吃酒,贾宝玉问道:“陈大哥,听说你前段时间安心津门,未曾出府,不知在做什么?”
贾琏和贾蓉对视了一眼,都无语的摇摇头。
连他们都知道陈昭消失几个月,是给天子搜罗南洋美人去了,你一个贾宝玉居然这么天真。
“哦,前段时间我去了松江,安心隐居一段时间,终于把《唐诗三百首》编撰完成了。”
“说起你这《唐诗三百首》,我听我房里的丫鬟说,前些日子晴雯紫鹃来府上给老太太请安后,跟她们几个姐妹叙旧闲聊时提起过此事。说是在帮你检校这《唐诗三百首》,还说你许了她们两位一个编撰列名的好处。好一顿炫耀,可有此事。”
“没错,我的这部《唐诗三百首》共选前唐名家诗人七十七位,计三百一十二首诗,其中五言古诗三十三首,乐府四十六首,七言古诗二十八首,七言律诗五十首,五言绝句二十九首,七言绝句五十二首,诸诗我皆有注释和评点,正文共有一万九千六百字。”
陈昭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晴雯和紫鹃帮我检校文字,堪核错误,包括校正标点,都一一厘清,核对无误。此案牍之劳,十分辛苦,她二人耗费了许多心血,自然能名列这编撰。”
“想不到陈大哥还有这份气度,小弟敬佩不已,且受我一礼!”
陈昭一把扶住了贾宝玉的拱手行礼,笑着道:“这与宝哥儿何干?你来谢我做甚?”
贾宝玉却笑着道,“我只当这世上只有我一个怜惜爱护女儿们的男子,想不到陈大哥却更胜我一筹。”
贾琏和贾蓉再次无语摇头。
这个陈子尚妻妾成群,都是绝色美人,府上还有那么多丫鬟,还去南洋搜罗美人,居然还有什么倭国女子、白人女子之类的……
这样的人居然是个联系爱护女子的男人?
这贾宝玉也太孤陋寡闻了。
再说了你贾宝玉居然敢称自己怜惜爱护女儿?那简直是搞笑了!
谁不知道你夫人夏金桂已经荣升荣国府头号母老虎,把什么袭人、秋霜什么的全都撵了出去,据说那袭人还被打发赔了一个优伶,你贾宝玉还不是无所作为?
陈昭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宝哥儿缪赞了。我自小便认为,真正的强者当抑暴扶弱,绝非是恃强凌弱。有本事自去斗狠制暴,用不着在女子和小儿这等弱者身上耍狠逞凶,展现威风。”
“真乃大丈夫也。”林贾宝玉抚掌叹道。。
“我不过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
陈昭与这四人喝了一个大罪,一直喝到华灯初上,便由贾琏安排,找了一座小院安睡了。
不但如此,贾琏还派了两个丫鬟去伺候,谁让陈大人是“怜惜爱护女儿家”的呢!
不过陈昭却那里需要她们,当即冷下脸来,赶走了她们。
哪知道睡了片刻,外边又是一阵声响。
他不耐烦的打开房门,正要呵斥一番,忽然看见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李纨。
而且李纨还带着丫环素云。
只见素云端着一碗参汤,正一脸忐忑不安。
“嫂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说陈大人在此安息,所以送了一碗鱼汤。”
李纨声如蚊鸣,面如红霞,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陈昭……
这是什么情况?
自荐枕席?
……
送到嘴边的肉吃不吃?
当然吃啊!
何况条件如此轻松,只要让贾兰成才即可。
这不是顺收为之的事情吗?
许是酒醉了,一夜风流,陈昭竟稀里糊涂睡了李纨主仆。
第二天孙绍宗在林府休息的时候,回忆起昨日在贾府里的种种风流,仍觉得恍如在梦中一般。
不得不说,这熟透了的久旷之躯果然非同寻常,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以前孙绍宗还以为指的是眼泪,现下看来却……
……
这一日陈昭入宫面圣,王熙凤来林府做客,黛玉便陪着贾敏与他聊天。
王熙凤和林家人聊天之时,将湘云守节的事情告诉了林如海、贾敏和黛玉,她唏嘘道:“……云妹妹虽然做事可恨,可如今瞧来,却也可怜。她当初但凡听我们一句劝,也不至于如此。”
又道:“老祖宗到底还是顾念着云妹妹的,很是为她费了一番心思,她替云妹妹换得的程家那处庄子就在她给宝玉庄子的隔壁,不是如今府里知道的,那处庄子如今是秒秒东商团的人在看管的,有那些人在,现今云妹妹在那里就算稳妥。等将来……,那时又有宝玉照看着,云妹妹纵然要守节,也不至于失了照看,受人欺负去。”
林如海点头道:“老太君不愧是老太君,眼光长远,说话做事,远非我们可比。”
贾敏眼中含泪,叹道:“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如今年纪大了,还要为儿孙打算,只是这个云丫头,也太不像话了。”
黛玉道:“史大姑娘啊,叫我说什么好呢。。”
王熙凤揉着额头道:“只是说句难听话,我固然可怜云妹妹,可也不敢随意上门去帮衬她了,万一再好心做成驴肝肺,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云丫头……唉……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贾敏是过来人,虽然府里没有长辈,也没有妯娌,但是身为诰命,听到的,见到的多了去了,自然知道这样的女子心思,叹道:“她么?总归起来就是一句话:不甘心罢了。”
王熙凤苦笑道:“人生在世,哪那么多不甘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果真要什么都不甘心,这日子竟是别过了。过日子,求的还是自己安心即可啊。所以啊,所以如今她自己误了自己。”
黛玉摇摇头:“但愿云妹妹能想通。”
……
谁知道仅仅过了一个多月,等王熙凤再过来时,气的满脸通红:“……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没一件事想通过!如今都这副德行了,她还不肯反省反省自身,偏要跟个炮药筒似的,到处呛火!”
贾敏不解道:“都这样了,她还能呛什么?”
王熙凤怒道:“她认为她如今会这样,都是咱们的过错:妙玉错在帮她说人情,让她相公免考进鸿儒学院;姑母你错在没让姑父帮她相公科举;我这个做二嫂子的错在没帮她出头,让她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负担;就连二妹妹都有错,错在她们嫁的太好了,而后又不管不顾,没帮她压制程家,让她受程家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