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沉思了一个上午,中午吃过午饭,在附近转了转,然后打车去了甘虹上班的地方。
时间很快到了三点,突然乌云密布,雷电隆隆,不久便“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仿佛天河之水撕开天幕,倾注到人间,整座城市立刻陷入滂沱大雨之中。
陈昭早就选好了位置。
是甘虹所在公司的路口拐角处的一座咖啡厅。
以陈昭的眼光,这家咖啡厅的位置选的极好。
在窗口架上几挺机关枪,就可以封锁整条街道。
陈昭点了一杯苦咖啡,静静地注视马路对面的情况。
作为武道之神,拳打张无忌、掌压风清扬的绝世高手,陈昭只需微微运转内力,便能将整条街的情况收入眼底。
只要他想关注,在这条街上就没有东西能逃脱他的监控。
不消片刻,一个身穿黑色工装手撑雨伞的女人由写字楼大堂走出。
陈昭当然一眼就判断出,这个女人正是甘虹。
陈昭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打开摄影功能,拍摄这甘虹进了一辆本田crv的副驾驶。
这够了吗?
当然不够!
陈昭喝完咖啡,结完账之后,拿着一把灰色雨伞,离开咖啡厅,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雨势很大,雨线稠密,雨滴打得雨伞上啪啪作响。
陈昭运转内功,将全身气息收敛。
这种状态下,纵然他从人们眼前正面通过,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更何况他还打着雨伞。
他只能车的前方走过,同时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前挡风玻璃连续按下拍照键。
穿过马路,走进写字楼,陈昭转身从另一个门口离开,同时给甘虹打了一个电话。
“喂!”
“什么事?”电话那边传来甘虹不耐烦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陈昭语气平淡。
“你管我干什么呢?”
“你干什么呢?”陈昭继续语气平淡的问道。
“你……我在上班啊,怎么了?”甘虹的语气稍微有点软。
“好,我有事,你早点下班接儿子。”
说完这话,陈昭挂掉手机,随手关掉,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婚姻登记处。
在那里取来一式两份的文书,上面的题目是“离婚协议书”。
回到小区,进去单元门,
单元门前面站着两个人,是6楼搞装修的民工,今天早晨在电梯里见过。
陈昭看了一眼堆在门口的装修垃圾,又见电梯里面满是灰尘,角落还有一些地砖碎末,怪味很浓。
“我说两位,做人要有公德心,你们用电梯运送装修材料不符合要求,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终归要打扫一下吧?这怪味弄得,大家还得上下楼,谁受得了?”
这个居民事真多!
两个民工心里腹诽,不过面上却没有显示出来,年长的民工嘿嘿笑道:“你放心,我们一定打扫。”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抽根烟。”
“我不会,不过电梯里也不准抽烟。主要是影响居民。”陈昭拒绝。
年长民工嘿嘿笑了一下,把烟放在耳朵上了,道:‘我们部在电梯里抽。’
陈昭点点头,进了电梯,按了五楼的按键。
等他离开之后,那年轻的民工往地上吐了一唾沫,嘟嘟道:“事逼!”
年长的民工呵呵冷笑一下,将耳朵上的烟取下点着了。
至于刚才说好的不在电梯里抽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另一边,陈昭回到家里。
他先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视,然后找出结婚证、户口本,和离婚协议书书一起扔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取出手机,捣鼓了一下,开始用遥控器操作电视。
约莫半小时后,门咔的一声打开,一身雨水的甘虹带着余晨从外面走进来,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提包,便看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陈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余欢水!你说有事让我淋着雨接孩子,结果回来之后你却优哉游哉的看电视,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
话说到这里,眼睛扫过电视,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电视上放着的是陈昭手机的视频投屏,
滂沱大雨之下,一个女人撑着伞离开写字楼,进了一辆黑色本田crv。
虽然雨很大,但是陈昭的手机拍的很清晰,哪怕雨水让她的脸稍显模糊,但只要不是眼瞎,有心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个人就是甘虹。
“我给你打电话,一脸的不耐烦,是不是耽误你好事了?行啊,甘虹,你很能耐啊!这个协议书签了吧,我要和你离婚,然后你给我净身出户!”
“水,我,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甘虹慌了,态度立马软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解释!一天到晚挑鼻子竖眼的,我估计你早就想离婚了吧,正好这一次遂你所愿!不过你是有错在先,再加上这么多年你根本没给家里花过钱,所以不用你在这房子里憋屈,去你的本田crv笑吧!”
“另外,把这个叫余晨的家伙也带走,再没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前,我还不知道这是谁的种呢!”
“好了,好好看看离婚协议书,没什么问题就签了,然后带着你的随身物品给我圆润的离开。”
甘虹张嘴结舌,诺诺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甚至不敢低头看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仿佛那几个字多么刺眼似的。
不错,他一直幻想着跟余欢水离婚。
可是应该是她以强势的地位提出来的。
哪知道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局面完全不受她控制。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水,我……我真的只是见个面,我什么也没做,我……我,余晨是你的孩子……我……”
陈昭突然站起身来,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把甘虹的软话扇回肚子里。
“啪!”
声音青脆响亮!
甘虹给这一巴掌抽懵了,耳朵嗡嗡直响,遮住侧脸的头发下是一片红印。
余晨也是吓得一哆嗦,弱弱的退后了几步,一句话不敢多说。
心里害怕极了。
一向唯唯诺诺的老爸怎么变得这么霸道,而在家里一言九鼎的妈妈挨了打也不敢动弹。
这还是怎么了?
“我再说一句,甭给我解释!立刻给我圆润的离开,带着这个叫余晨的家伙给我离开!”
“简单说,就是给我——滚!”
陈昭冷冷的说道,语气十分的坚决。
“轰!”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大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户。
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