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姚悦容连忙道:“王妃明间,悦容并非是为惠兰表姐开脱,实在是这件事情……”姚悦容说到这里,抬头悄悄看了三娘一眼,表情有些为难。
老王妃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委屈不言的惠兰:“既然如此,你便说来听听,之前你们与叶家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姚悦容刚刚那犹豫的眼神,三娘暗自挑眉,难不成这件事情还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三娘向申嬷嬷看去,却发现她刚刚没有跟进来,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姚悦容还是将书房了发生的事情说了,只是说到最后她吞吞吐吐,怎么也不肯说自己与惠兰和叶小姐看到了什么,一脸的羞愧,眼睛也有些红了。
老王妃便看向三娘道:“那是你用着的书房,你总知道是什么吧?”
三娘不好回答,她还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哪一本。这两日她是整理了几本原先在卧房里的书送回去,有游记,随笔,地理志,甚至还有一些医书。因为卧房旁边的那个书房书架毕竟很小,还要放些摆设,所以放的书有限,一般她与宣韶在这边书房拿过去看的书,看完了之后都会让人放回去,再拿新的。
不过那丫鬟说叶小姐认出来那些书有些是孤本,且还包的那么仔细,那便有可能是白果从庄嬷嬷的儿子那里拿回来的。庄嬷嬷的独子宽儿很喜欢读书,所以三娘经常让白英给他挑一些他喜欢的出来让白果送过去。那孩子对书也爱惜的很,还回来的时候连边角都不会有一点点折坏。还会仔仔细细的包好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因为之前整理了一遍卧房里的那个书架,放了许多的书回去,所以不知道是那一本。”
老王妃见惠兰和姚悦容死活不肯说,便看了看屋里的人。问道:“申嬷嬷在何处?让她进来见我。”
老王妃便想起了刚刚姚悦容口中的另一个知情人。
有丫鬟赶紧出去喊人了,过了些时候,申嬷嬷走了进来。
老王妃直接了当:“将刚刚那本书拿上来让我看看。”
申嬷嬷顿了顿。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三娘一眼,想了想却是低头道:“请王妃屏退身边之人。”
三娘暗自皱眉,怎么都看向她?她不由得在心中猜测起来。
老王妃闻言也有些惊讶,却还是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只留了三娘,惠兰,姚悦容和申嬷嬷在屋里。
申嬷嬷想了想。还是上前去,将自己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递上去了。
书本封面与一般的书没有什么两样,好像是一本诗词。老王妃狐疑地将书翻开了,又翻了了几页。之后脸色突然就变了,她看了惠兰县主和姚悦容一眼,将目光瞪向三娘。
三娘一愣,老王妃看着她地目光是充满怒气的,这还是老王妃第一次用这种愤怒的目光看她。
老王妃“啪”地将手中地书合上了,对申嬷嬷道:“先带惠兰和悦容出去。”
申嬷嬷有些担忧地看了三娘一眼,三娘暗自沉吟不语。惠兰县主却是看了看老王妃手中的书,又看了申嬷嬷一眼,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之后还是让姚悦容拉了出去了。
三年娘低头站在老王妃面前。等惠兰县主等人一走,她便自觉地跪了下来,却是低头什么也没有说。
老王妃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自己错了?”
三娘道:“虽然孙媳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祖母您这么生气一定是不好的事情,又将孙媳一人留下来,想必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斥责孙媳。让孙媳没有脸面。总而言之,一定是孙媳做错了什么。”
老王妃脸上略微好看了一些,可是还是很愤怒地将手中的那本书扔到了三娘脚下:“虽然有这种东西并不奇怪,但是将它显露在人前就有些丢人显眼了。你……哎……”
三娘皱着眉头将那本“诗词”拿到手中,翻开,第一页就让她惊了一惊。
扉页上的几个字与那书壳上的诗词没有半点关系,“春|梦录”三个字倒是妖娆暧昧地映入眼帘。三娘硬着头皮翻了几页,见里面果然是一男一女,或者一男二女,甚是一男|N|女的淫|靡画面。三娘这个现代人看了也不由得脸色通红。
“祖母,这……”三娘欲哭无泪,这不是她的书啊。怎么老王妃说的好像是她偷偷拿来看,最后没有收好,被人发现了一样。
“这不是你的?”老王妃见三娘一脸无奈加羞愤,皱眉道。她以为是三娘的陪嫁书册里的,不然她的书房怎么会出现这玩意儿?
三娘道:“不是。”虽然她也知道这辩解有些苍白,那书房只有她和宣韶在用,宣韶是什么性子的老王妃自然是知道,他不可能藏这种玩意儿。再就是最近在书房里找书看的姚悦容,一个未嫁姑娘,更不可能看这个了。
老王妃严肃道:“你们年轻夫妻,平日里私下有些荒唐谁也管不了你们。但是让人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能给个辩解的机会么?三娘悲愤。
老王妃顿了顿,突然道:“平日里你是派的谁整理的书房?
三娘便将书房里的那个丫鬟不识字,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两天要帮自己打理别的事情没有去书房,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纰漏。
老王妃不高兴道:“那送书去书房的丫鬟也有过错!怎么什么书都敢往书案上摆?”
三娘没有吭声,她没说那书是白果从外头收回来的,不然风波可能就更大了。
平复了一下心绪,眨了眨眼,正要借助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脱罪,外头突然有人道:“王妃,婢妾有事求见。”
是范姨娘来了。
老王妃看了三娘一眼,道:“先起来吧,把书收起来,等会儿再说。”三娘将书收好了,脑子急转着,借这个机会想着等会儿怎么更加有效的辩解。
这个黑锅她不打算背,不然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形象全没了。好在老王妃还顾忌她的面子,要洗脱罪名也不是没有办法。
正低头想着,范姨娘已经进来了。
她行了礼之后,看了看三娘,又看向老王妃。想了想,却是凑上前几步,凑到老王妃耳边说了几句。
老王妃闻言一愣:“竟有此事?”
范姨娘很是尴尬地点了点头,又凑到老王妃耳边说了几句。
三娘也被她们之间地动作吸引了注意,不由得朝两人看了过去。这又是在闹的哪一出?
这时候坐在上头的老王妃似是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三娘道:“把刚刚那本书拿上来,我看看。”
三娘看了范姨娘一眼,范姨娘朝她点了点头。三娘心中虽然十分狐疑,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将书交了上去。
范姨娘将书接了过去,将书翻了翻,朝老王妃点了点头。老王妃还是有些狐疑,不想却正好有一张小纸条从书页中掉了出来。
在场地三人都看见了,老王妃指了指地上,范姨娘立即将纸捡起来递了上去。
老王妃将那张才三寸来长的小纸片儿拿远了些,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突然她眼睛中就含了泪,朝着范姨娘点头:“没错,没错,你猜的不错。上面果然是信儿的字迹。他以前就喜欢在小纸片儿上写些小玩意儿,哄人开心,我那里还收了几张呢。”
三娘愕然,信儿?宣信?她公公?
这春宫与她那位早已经入了土,成为了一个传说的公公有关系?
三娘表情奇怪地看向了范姨娘。
范姨娘道:“少爷那间书房其实以前还是我们老爷用过的,只是大家想必都已经忘记了。那里的书……也有一些是老爷以前收集的。”
老王妃接过范姨娘递过去的帕子,揩了揩眼泪:“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也只有那孩子做的出来。还好韶儿不像他那么调皮捣蛋。”
老王妃红着眼睛,有些歉意地对三娘道:“这次是祖母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你。你原谅祖母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你是个知道分寸的好孩子,又怎么会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委屈你了。”
三娘看了范姨娘一眼,知道这次又是这位摸不透的范姨娘从天而降给自己排解危难,虽然还不知道她动机是什么,三娘还是很感激她的。
为了帮她,将这脏水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已经去世了的夫主身上泼,这种姨娘也是少见的。至于三娘为何知道她家公公是冤枉的,那是因为那间书房里的书都是她与宣韶亲自整理过一遍的,这本春宫图根本就不是书房里的东西。
她刚刚都没有想过要将这黑锅给宣韶背。
三娘对老王妃笑道:“祖母说的什么话,这误会说开了也就是了。祖母刚刚即便是责备孙媳,也是教育的成分居多,还一直顾及着孙媳的面子,孙媳怎么会不明白祖母您的苦心。”
老王妃听了这话,心中十分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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