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代的杭州车辆是异常稀少的,二十多分钟后,童向劲驾驶的威利斯吉普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钱塘江的南岸。这里跟几里外的市中心俨然是两个世界,一边是人来人往的人流,而这里却是几乎没有人烟的废墟,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倒塌的房屋和废墟。
看着周围那荒凉的景色,廖雅权故作惊讶的问道:“向劲,这里怎么这样啊,你们军营就驻扎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吗?”
童向劲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还不是日本人造的孽,去年我们攻克这里的时候为了架设浮桥,苏长官不得不下令炮轰南岸,随后日本鬼子又抓了好几千杭州的百姓,把他们压到江边威胁我军撤兵,否则就杀了她们,随后这里又是杀得血流成河,南岸附近的土地几乎都被血给染红了,这里的房子也几乎全部被重炮轰平,最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廖雅权心里暗自冷笑,嘴里却故作惊呼道:“诶呀,日本人那么狠呀,这样太不应该了,怎么能用老百姓做威胁对手呢,这样也太没有武士道精神了吧?”
“武士道精神?”童向劲冷笑一声:“武士道精神不过是日本人为自己脸上贴金而吹嘘出来的东西而已,几名所谓的武士关起门来相互吹捧了几天还以为很了不起。不仅如此,他们还发明了切腹这种傻*逼的玩意,比如军官打了败仗后动不动就切腹自杀,这正是武士道失败的表现,真正的勇士就应该有胜不骄败不馁的性格,而不是动不动就自杀,这本身就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日本人,毕竟他们岛小民贫见识有限,学了一点华夏的东西后就东拼西凑了一下改成自己的东西,却又没学全,还自认为很了不得了,其实不过体现了日本人输不起的一种特性而已。”
童向劲一边说一边开车,却没发现一旁的廖雅权已经气得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不过身为一名王牌特工,廖雅权控制情绪的功夫还是很强的,她深吸了口气强笑道:“向劲,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我哪有那本事啊!”童向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挠了挠脑袋道:“这些都是苏长官在给各个长官训话的时候说的,长官们记住后又告诉了我们,所以我才知道的。”
“苏晋……”廖雅权嘴里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摄人的杀机。
“雅权……雅权……你怎么了?”看到廖雅权有些发呆,童向劲不禁关心的问了几句。
“哦,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心事而已。”廖雅权勉强笑了笑。
“那就好。”童向劲点点头:“你是一名老师,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男人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向劲,你真好。”为了掩饰心里的异常,廖雅权故作娇羞的垂下了头。
由于童向劲所属的二连这几个月的任务主要就是跟俘虏打交道,充其量也就是充当监工的角色,所以军营的防守什么的并不是很严密,当吉普车开进军营附近时,廖雅权看到附近正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背着沉重的砖块和木料在街边忙碌着,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
突然……廖雅权指着旁边正怒声喝骂路边那些正在忙碌的人们惊呼道:“那……那里怎么有日本士兵?”
“日本士兵?”童向劲看了眼后笑着安慰道:“雅权你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日本护国军的士兵,他们都是为了推翻日本天皇和那些财阀官僚而成立的一支军队,跟我们是一伙的。”
“日本护国军?”一听到这里,廖雅权立刻就明白了,一般的日本百姓和士兵自然不知道日本护国军的存在,但对于象廖雅权这样的高级特工来说这并非什么秘密,在廖雅权看来,这些人全都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应该把这些人全都用世上最残忍的方法杀死方能解她心中之恨。
车子开进了军营后在一座帐篷里停了下来,童向劲扭头对廖雅权道:“雅权,你先到我帐篷里休息一会吧,我先把车放好,然后再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军营,你看怎么样?”
“好啊!”廖雅权故作欢喜的回答,随后便下了车,随着一阵轰鸣声,童向劲开着车朝不远处驶去。
下了车后,廖雅权并没有立即进帐篷,而是在装作好奇的模样在附近逛了一圈,当她路过一座小帐篷的附近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飘进了她的耳朵,廖雅权心中一动慢慢走到了这座帐篷旁边,那股呻吟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对于早就精通男女之事的廖雅权来说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正当她侧耳倾听的时候,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あなたは何をしていて(你在做什么)?”
“嘘……子供はここに来ないで(小孩子不要来这里)。”廖雅权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声,当她猛的回过头来时,却看到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看着她,可爱的苹果脸蛋上满是好奇之色。
“诶……你会说日语,这位阿姨你也是日本人吗?”这名小女孩一听,顿时惊叫了起来。
“坏了!”廖雅权心里顿时就是一惊,眼中杀机闪动,但随后却是一闪而逝,只见她笑吟吟的说道:“小妹妹,你听错了,我刚才没有说日语,我说的是汉语呢。”
“不对,你刚才名名说的是日语,我听得清清楚楚。”孰知小女孩却认真的跟她辩驳起来。
两人的声音估计是惊动了帐篷里的人,很快帐篷的门帘打开,一名穿着长裙的少妇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看到站在不远处跟小女孩说话的廖雅权她的脸唰的一下立刻就红了,只见她羞红着来年对小女孩用日语喝道。
“稚子,你在干什么呢?”
小女孩转过头露出了笑脸娇声道:“妈妈……我正在跟这名阿姨说话呢,刚才我看到这位阿姨走过来,就想跟她打招呼来着。”
“哦……是这样啊,实在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名少妇给廖雅权鞠了一躬,并用还很是生硬的中文向她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