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日本人总是用支那人来称呼华夏人,话语中那种不屑的语气跃然其间,但如今的东京街头,那些行色匆匆的日本百姓的脸上却不约而同的充满着一种叫做忧虑的表情,因为就在今天凌晨五点十分左右,华夏人又在福冈投下了第二批毒气弹,又有十多万无辜的民众被该死的毒气杀死了。
愤怒的情绪在民众当中开始的蔓延,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号称永远不会遭到外来势力袭击的神佑之国竟然会遭到这么大的伤亡,只是短短的三天时间,三十多万民众死亡,另外有是十多万民众受伤,那些英勇的帝国航空兵到哪去了?
尤其是对于那些有亲人和朋友在福冈的人来说这种情绪更加严重,民众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他们在讨论为什么那些话费了巨资组建起来的帝国航空兵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就连在本土留守的日军部队里也开始传播着这些小道消息。
“我们的航空部队到哪去了,为什么支那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轰炸我们的城市。”
“今天是福冈,明天是哪里?”
民意这玩意你说它不重要吧它确实不重要,只要当权者能控制住局势那它就是个屁,但你说它不重要也不对,当民意的呼声达到一定程度时,当权者的统治基础就很有可能会发生动摇。
面对这种紧急情况,大本营和内阁的成员们自然不敢忽视,裕仁因为怒极攻心气得而被侍女们搀回了皇宫休息,现在良子皇后正在照顾他。
天皇虽然不在,但会议还得开下去,身为内阁首相的阿部信行只能接着主持会议,看着死气沉沉的会议室,他看着下面那些低头不语的将军们心里很是鄙夷,冷笑道:“诸君,天皇陛下身体微恙,这个会议暂时由我主持,现在我想问问大家,支那人已经发表了声明,如果我们不把谷寿夫交出去,这样的袭击他们将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答应为止,不知诸君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支那人那是做梦。”小矶国昭依旧坚持他的观点,“大日本帝国绝不会屈服,既然他想继续投掷毒气弹那就让他投掷好了,我们可以把福冈的民众全都撤到农村去,我倒要看看它能怎么办?”
“如果支那人不袭击福冈了,改为袭击其他的城市呢?比如大板、广岛、名古屋甚至是东京呢?难不成我们要把全日本所有大城市的人都撤到农村吗?”海相米内光政森森的的说。
“那就在重要的城市周边架设高射炮,只要支那飞机敢来咱们就将它击落!”
“小矶君,我们没有办法在黑夜里准确的击中来犯的支那轰炸机,所以这个方法是不可行的。”一旁的烟俊六又泼了一盆冷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怎么办?直接投降吗?”小矶国昭赌气的坐了下来。
看到会议室里一片沉寂,阿部信行犹豫了一下说道:“或许……我说是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另一种方法。就在刚才,美国驻日大使约瑟夫·格鲁先先生找过我,他向我表达了他的一些建议,比如我们可以用调查的名义将谷寿夫召回本土,随后意外的死在船上,这样一来我们双方都有台阶下了,而且他可以保证那位支那屠夫就会停止对敌国本土和平民的袭击。我们则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加强帝国的本土防空,你们看如何?”
“这……”
“哼……美国人的方法虽然拙劣,但未尝不是目前最为可行的法子。”
“既然美国人都这么保证了,我们不妨试试也好,否则再继续下去东京的民众就要暴动了,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免有些心动起来。他们都明白,如果让苏晋这么继续祸害下去,恐怕用不到半个月整个日本就得大乱,恐慌的民众在极度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的,现在牺牲了谷寿夫一个就能保全整个日本,这个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想到这里,即便是最顽固的小矶国昭也不吭声了。
看到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们都不吭声,阿部信行就知道这些家伙已经是默认了。他点了点头:“那好,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小矶君,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待会请你以陆军省的名义派出宪兵乘坐飞机把谷寿夫带回来,请记住务必不让他抵达日本!”
“我……”小矶国昭嘴唇动了动,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满心不情愿的他也只能默认了下来。
而此时已经跑到了湖州正在拼命调兵企图把场子召回来的谷寿夫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喝着茶的大佬们决定了……
十一月十七日中午,日本东京的报纸上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大日本帝国驻支那二十三军司令官谷寿夫中将在回日本述职的途中突发急病病逝,享年57岁云云,而且还附上了谷寿夫死亡的照片。
看到这个消息后,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苏晋还真够狠的,竟然能逼得日本政府把一名中将给干掉了,虽然名义上谷寿夫是得了急病死的,可谁都不是傻子,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大家还不明白么,不过日本人也真够毒的,堂堂一名中将说抛弃就抛弃了。
而苏晋也说话算话,谷寿夫一死,他也宣布停止了对日本的毒气攻击,并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片文章。在文章里声明自己对日本的毒气轰炸纯属迫于无奈,对于那些死在毒气下的日本民众表示诚挚的歉意,在最后他还蛋疼的说了句,希望这种误会今后永远不要再次发生云云。
这篇报道一出,众人对苏晋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看来这为毒气将军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很厚颜无耻,前脚刚杀了人家数十万平民,后脚他就能满脸歉意的表示遗憾,这种无耻程度恐怕连日本人也为之膛目结舌。
白崇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