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养好了伤,也想通了许多事情,不再纠结于文武双全的光环,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他决定不再冲锋陷阵,而是专门充当谋主或者主帅的角色。
重新给自己定位以后,解开了心结,马谡的武艺反而有了明显的长进,他并没有炫耀的意思,虽然每日勤练武艺,但把训练军队等事情,全部交给了邢道荣。
马超在西凉威名素著,投奔张鲁以后,很快得到了赏识。
但因为杨松、杨柏等“鹊巢鸠占”的谗言,让张鲁心对马超存忌惮,不敢重用,马超也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无奈,想要反攻西凉。
张鲁因为悔婚在先,对马超有些歉疚,就答应出兵相助。
马谡作为刘备派出与马超结盟的使者,自不能袖手旁观,就带领手下兵马同行。
马谡跟随马超攻打祁山一月有余,这次他没有亲冒矢石,而是派邢道荣到马超手下听令,自己替马超出谋划策。
每日围攻祁山大寨,邢道荣都是奋勇向前,折损了将近三成军马,军队士气低迷,无力再战。
张鲁部将杨柏领军五千,每天攻打只是做做样子,虽然马超兵力占优,还是久攻不下。
张郃的援兵到来以后,马超整顿军马,想要与张郃决一死战,但杨柏不愿意配合,自作主张退兵十余里,做出了逃跑的架势。
如此一来,马超军与张郃相持,被张郃紧紧咬住,进退不得!
不得已,马谡献计,制造杨柏的军队是伏兵的假象,丢弃攻城器械迷惑张郃,才得以全身而退。
杨柏抢先一步退兵,本来是准备坐山观虎斗,谁知马超出其不意退兵,他倒成了殿后之军,被张郃一路追杀,折损了不少人数。
杨柏本来害怕马超取代自己,现在有了把柄,马上写公文向张鲁告状。
马超坑了杨柏一把,自知理亏,不敢再领兵回汉中,就和马谡一起来到葭萌关,并上表张鲁,准备转而进攻刘璋。
张鲁收到杨柏的军情报告以后,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一面之言,马超的公文到了以后,他支持马超进攻刘璋,虽然没有增派兵马,但也送来了粮草和攻城器械。
马超军马本来不多,现在剩下不到三千军马,真想强攻葭萌关,就算能够攻下来,定然损失惨重。
但这是马超自己请命,又不得不战。每日里,马超带领千余人马,在葭萌关下前邀战。
葭萌关守将是吴兰,他的武艺不弱,素知马超之勇,对马超多次打败曹操非常仰慕,不想与马超对阵,闭关不出,飞报梓潼太守庞羲。
庞家是蜀中的望族,与刘焉就有交情,庞羲是刘璋的亲家,因而得到重用,一直担任梓潼太守,是抵御张鲁的屏障。
庞羲手下有数千精兵,大部分都是庞氏家族的私兵,为了家族利益,他需要保存实力,拥兵自重,因此,并不出力与张鲁死战。
庞羲与张鲁大小十余战,可谓屡战屡败,造成了刘璋坐拥西川四十一州郡之地,精兵数十万,却奈何不了只有汉中一郡之地的张鲁,反而经常被张鲁威慑。
其实,张鲁和庞羲之间,暗中还是有一定的交易,他们已经形成了默契,每次庞羲虽然战败,但军队的损失很小,更没有丢失过关隘和城池。
每隔一段时间,张鲁就会派兵在葭萌关耀武扬威走一遭,庞羲肯定是急报刘璋求援,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马超在葭萌关邀战数日,吴兰闭门不出,马超手下的心腹军卒,惯于骂战,骂的话越来越难听,关上的将士,都憋了一肚子气。
有一员小校,自恃勇力,年轻气盛,趁自己守关门之时,私自打开关门,下关接战,被马超一招斩杀,趁势抢关。
幸得吴兰率军死战,才力保关隘不失,但也折损了数百军马,急报庞羲求援。
……
……
庞统接过法正递过来的密信,两人商量以后,一起前去拜见刘备,庞统进言道:
“主公,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难以得志。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资大业。今张松来信,刘璋将到涪城迎接主公,此天赐良机,主公可乘机囚禁刘璋,收编其手下军卒,可不战而平定西川!”
刘备三顾茅庐,就决定了以西川为基业,现在机会来了,刘备也怦然心动,但考虑良久,为了名声,还是否决了庞统的提议,决然回答道:
“今与吾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若因为谋取同宗基业,而失信义于天下,是因小而失大,我绝不为之。”
庞统和法正相对默然,怏怏而退,庞统对法正说道:
“主公仁慈,不忍同室操戈,等刘璋来了,我们再见机行事!”法正然之。
涪城离成都只有三百六十里,刘璋崔军急进,只用了三日,已到涪江河畔,使人迎接玄德前来。
两军皆屯于涪江之上,刘备入城与刘璋相见,各叙兄弟之情,礼毕,挥泪诉告衷情,饮宴毕,各回寨中安歇。
刘璋送走刘备,见他只带了手下数名文官前来赴宴,绝无防范之心,他也放下心来,对众官说道:
“可笑黄权、王累等辈,不知玄德宗兄之心,妄相猜疑。我们今日相见,真仁义之人也。我得他为外援,又何虑曹操、张鲁?非张松则失之矣。”脱下所穿绿袍,并黄金五百两,令人往成都赐与张松。
刘璋部下将佐刘璝、泠苞、张任、邓贤等一班文武官进言道:
“主公且休欢喜。刘备柔中有刚,其心未可测,还宜防之。”
刘璋璋笑着答道:
“你等皆多虑了,吾兄岂有二心!”众皆嗟叹而退。
刘备回到自己寨中,庞统对刘备说道:
“主公,今日在宴席上,可看出什么异常了吗?”
刘备对刘璋的热情款待非常满意,感叹道:
“季玉老弟,真诚实人也!”
庞统却对刘备说道:
“季玉虽善,我看他手下的刘璝、张任等,皆有不平之色,其间吉凶未可保也。以我看来,来日设宴款待刘璋,主公为自保计,还需多加防范。”
刘备问道:
“如何防范?”
庞统道:
“于壁衣中埋伏刀斧手一百人,以防万一,如果刘璋手下有所异动,主公刚好可以借题发挥,掷杯为号,伏兵杀出;可趁势擒拿刘璋和手下官员,领军直接占据成都,刀不出鞘,弓不上弦,可坐而定西川之地。”
刘备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季玉是吾同宗,诚心待吾;更兼吾初到蜀中,恩信未立;就算他的手下行事不当,我若如行事,有违诚信之道,恐上天不容,下民亦怨。士元此谋,我决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