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捡到的这个孩子？”

“东边那栋废弃的大楼里...我不知道他是被谁放在那里的。”

“把他丢掉吧，玛利亚，我们不能把他带回聚集地。”

“他也是一个小生命，不是吗？詹姆士，求你了，我想把他带回去，我想大家会接纳这个孩子的。”

对话的是一对年轻的白人情侣，女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包裹，眼神略带恳求的看向自己的男友。

“好，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玛利亚，我们把他带回去试试。”男子身穿迷彩军装，有些无奈的抬起双手，做投降状。

“嘿，詹姆士，我说什么来着？大家接纳了这个小家伙。所以我们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你想让他跟你姓吗？还是跟我姓？”

“虽然我们已经没有条件举行婚礼了，但我最后还是要嫁给你的，不是吗？”

年轻男子伸手抱住了女友的肩膀，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爱你，玛利亚。”

“我也爱你。”

“那么...叫他斯潘塞吧，斯班赛帕克，怎么样？”

“好的，我没问题。”

斯班赛帕克，是这个看起来仅出生了不足半年的小婴儿的第一个名字。

“玛利亚，真的很抱歉，但我们不得不告诉你这个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皮特神父？”

“你的男朋友詹姆士，在白天的搜寻物资行动中，不幸牺牲了...那个该死的野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撕烂了他的咽喉。”

“哦不，我的上帝啊，哦不...为什么会这样，我可怜的詹姆士，为什么呜呜呜呜。”

“嘿，斯班赛，你是来替你妈妈拿补给物资的吗？”

“是的，皮特神父。”灰色皮肤的小男孩点了点头。

“真是个乖孩子，给你，这是你们今天的食物。”身穿教袍的神父将手中的圣经放到一边，取了一个袋子，往里面装了一根巧克力，一片面包，然后又拿了一小瓶水，递了过去。

“为什么这么少？”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酷...这是因为你的妈妈对营地一点贡献都没有。我们的食物和补给都很有限，要把大部分留给搜集队，因为他们在外面为了我们战斗。”

“我可以加入搜集队吗？”

“哦，我可怜的斯潘塞，你可真是太懂事了。但我不得不拒绝你这个请求，因为你只有五岁，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可是，我和妈妈真的已经很饿很饿了。”小男孩低头看着手里瘪瘪的袋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斯潘塞，你想要多一点食物，对吗？”

“是的，皮特神父。”

“嗯...营地里的规则是付出与收获成正比，而即使是我，也不能打破这个规则。”

“好吧。”小男孩点了点头，拿着袋子转过身去，小小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失落。

“嘿，嘿，斯潘塞，先别走，我还没说完。”皮特神父开口叫住了他，语气温和。

“还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见过吧，营地里的女人，她们...岔开双腿，然后就能食物。”

“我妈妈说了，她不会那样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妈妈是个品格高贵，值得尊重的女性。”皮特神父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向前点了点：“那你呢？你愿意吗？”

“我？可我不是女人。”

“哦，斯潘塞，谁告诉你只有女性可以这样做了。”

“我也可以吗？”

“是的，你当然可以。过来吧，斯潘塞，如果你想要更多食物的话，就把裤子脱掉吧。”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袋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男人的面前。

“斯潘塞，斯潘塞？今天的食物为什么这么多？”

小男孩回忆着神父教给自己的话，说道：“今天搜集队的收获比较多，神父觉得你很不容易，就偷偷多给了我们一点，还要我们不要告诉其他人。”

“感谢上帝，皮特神父真是一个好人。斯潘塞，你有没有好好道谢？”

小男孩剥开了一个巧克力，咬下了一块咀嚼着，似乎没有妈妈的问话声。

“嘿，斯潘塞，回答我，你有没有向神父好好道谢呢？”玛利亚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变得稍微有些严厉。

小男孩依旧吃着巧克力，没有说话。

由于实在饿了太久，玛利亚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事情，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了一袋饼干，撕开包装，狼吞虎咽了起来。

有付出就有收获，这是我的付出得到的食物，为什么要对神父说谢谢呢？斯潘塞细细咀嚼着巧克力，却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答应了这件事要保密。

“嘿，汉斯老大，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情。我在东区看到了一个灰皮杂种，不远处是几只变异兽。我本来以为那只灰皮杂种会被直接撕碎，但他却并没有被攻击。”

“看来灰皮杂种和变异兽果然是有联系的。”

“我们营地里也有一个灰皮杂种，感觉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但是皮特神父好像特别护着那家伙，他毕竟是营地明面上的管理者......”

“管理者？”一个身穿灰背心的肌肉壮汉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霰弹枪，说道：“这个世道，有这个的才是真正的老大。”

“斯潘塞，你现在是搜集队的一员了。”

“可是，皮特神父，你不是说了，我年纪还小，不能加入他们吗？”

“不一样了，小家伙。”皮特神父微笑着，伸手摸了摸男孩银灰色的头发：“搜集队的人发现，变异兽似乎不会袭击像你这种灰色皮肤的人类。”

“那我以后是不是能多获得一些食物了？是不是可以不用来你这边了？”

“不，斯潘塞，不。”皮特神父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耐心的说道：“你毕竟还太小了，搜集队的人还要分出心思照顾你的安全。所以说虽然你付出了，但也给别人造成了麻烦。也因为如此，我能多给你的补给比较有限，不然别人会有意见的。”

“我稍微计算了一下，能多分配出来的物资只够你自己填饱肚子。斯潘塞，你是个乖孩子，你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妈妈饿着肚子的，对吧？”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

“好了，把裤子提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