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1)

长安第一花行 乌度 2002 字 1个月前

这次去五台山是为太子求护身符,宋蝶就没带两个孩子。为表诚心,她没坐马车,一路带着秋篱爬上山。

爬到半山腰,宋蝶准备到上次那个梅林休息下。谁知进了梅林,却远远地看到太子和魏国夫人站在一起,只见魏国夫人伸出纤纤玉手从太子肩头拈下一片梅花瓣,接着捂嘴一笑,这一笑可谓是笑靥如花,容色倾城。而太子面上竟也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宋蝶一时间肺都快气炸了,她担心他被流言影响,巴巴地跑来给他求护身符,他倒好,竟然在这儿悠闲地跟别的女人私会!

宋蝶很想直接冲过去质问他,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质问他的资格?于是她忍了又忍,到底没有真的冲过去,只用喷火的眼神瞪了太子两眼,一扭头下了山去。

山下,看守马车的采南见她下来,不免讶异:“少夫人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护身符求到了吗?”

“还求什么求?不求了!回城!”宋蝶气冲冲地上了马车。

采南一脸困惑地看向秋篱,秋篱却只摇了摇头,一扬马鞭赶起马车来。

梅林,顾玄启远远地好像看到了宋蝶的身影,一转眼人却不见了。

他心下疑惑,却没立即追上去,等到和魏国夫人谈完事情分别后,才回城去了别院。

到了别院,想着宋蝶在梅林见到他却不来同他见礼,便没去后院,而是让刘顺去后院将宋蝶传唤过来。

正院,宋蝶正气得啃糕饼呢,听到太子传唤,她险些气得噎住了,忙灌了一大盏茶水才顺过气来。

她压下怒气跟着刘管事去到前院,进了书房,见到太子后,也没出声,只敷衍地行了个礼。

顾玄启蹙了蹙眉:“那会儿在梅林,你见到孤为何不过来见礼?”

宋蝶没想到太子竟然看见了她,还敢主动提起这茬?她撇了撇嘴道:“殿下与美人相会,妾身哪儿敢搅扰殿下的好事啊?”

顾玄启怔了下,她这是在吃醋?之前他为了让她吃醋故意说自己从苏良娣处来的别院,也没见她吃醋,怎么今日反倒为了个不相关之人吃起醋来?

宋蝶当然不会吃苏良娣的醋,因为她早就听萧大人说过苏良娣,知道太子压根不会碰那位苏良娣。即便真的碰了,她也没资格吃东宫嫔妃的醋,且眼不见心不烦,只当她们不存在。但太子在宫外已然有了她,怎么能又去勾搭魏国夫人?

“什么相会?孤是同魏国夫人有事商议。”顾玄启解释。

宋蝶闻言瞬间联想到之前魏国夫人所说,说有些主顾不爱去青楼妓坊就喜欢良家妇女,尤其是她这样的貌美小寡妇。难道太子也是魏国夫人口中的主顾之一?

“商议什么?商议如何睡寡妇么?”宋蝶冲口而出。

顾玄启被这不堪入耳之语惊到了,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胆!你区区一个外室,怎敢这般同孤说话?”

宋蝶一听就炸了毛:“顾玄启,你说清楚,我何时成了你的外室?我虽住在你这别院,却是花了真金白银赁的!倒是你,常来我院里蹭吃蹭喝,可没付半分伙食费!”

顾玄启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直呼他的名字,听到她说了这一通歪理,他心下恍然,难怪上月底刘顺来报说她坚持付了这月的赁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竟还跟他要伙食费?

“你说你不是孤的外室,那你说,你同孤是何关系?”顾玄启沉声问。

“我、我同你顶多算是私通!”宋蝶跳脚道。

“放肆!”顾玄启怒斥一声,“这般粗鄙不堪之话,是谁教你说的?”

宋蝶缩了缩肩,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既非你的妻妾,也非你的外室,你我欢好,不是私通是什么?”

顾玄启见她冥顽不灵,一时怒气飙升:“一派胡言!孤要迎你入东宫当良娣你不愿意,非要留在这别院当外宅,现下却又反口不承认了?还拿什么赁资说事,孤难道差你那点赁资么?”

宋蝶被他戳中痛点,一时恼羞成怒道:“好,你既不差我这点赁资,那我不赁了便是!”说完气愤地跑出书房,一路奔回后院。

顾玄启没有追上去,只一甩袖将书案上的东西拂到地上,好个小妇人,是他过去太宠她了,才让她如此无法无天,竟连‘私通’二字都敢说出口!

书房外,张公公等人听到里面哗啦啦东西摔碎的声音,知道太子正在气头上,就都没敢进去。张公公给刘顺使了个眼神,让他悄悄去后院探听下情况。

没过一会儿,刘顺匆匆回转,告诉张公公后院现下正在收拾东西,张公公一听心道不好,宋娘子这是真的‘不赁了’要搬出去?

张公公连忙进到书房,向太子禀报了此事,一说完,就见殿下本就黑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顾玄启在书房来回踱了几步,到底还是抬脚去了后院。

一进正院,见丫鬟仆妇们果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顾玄启大步走进正房,见宋蝶正叠衣服归置箱笼,他轻咳一声,她却仿佛没听到,继续叠衣服。

顾玄启于是站在门口,看着宋蝶将衣服都收进箱笼后,又走到梳妆桌前,动作麻利地将桌上的胭脂水粉等一一收进妆盒。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搬出去了。

顾玄启到底没忍住,轻咳一声走上前,劝道:“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要搬到哪儿去?你安心住下,孤照旧收你赁资便是。”

“不必了,殿下这别院妾身是赁不起了。”宋蝶淡淡道。赁了便等同外宅,自然赁不起了。

“那孤给你降三成租子?”顾玄启试探道。

“妾身可不差这点银子。便是再大的宅院了,妾身如今也买得起了。”宋蝶看都没看他一眼。

顾玄启见她当真是铁了心要另买宅院搬出去,也有些恼了:“便是夫妻也有个吵架拌嘴的时候,哪儿有一吵架便要从家中搬出去的道理?”

“可不敢跟殿下论夫妻,妾身不过是个外室罢了。”宋蝶收拾完妆盒,又准备收首饰。

顾玄启噎了下,却又不能真的看着她搬出去,只好哄道:“孤方才是一时口误,哪儿有花真金白银赁宅子还倒贴伙食费的外室?”

宋蝶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依殿下看,殿下和妾身如今算是什么关系?”

顾玄启想了想,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道:“孤算是你的情郎?”

宋蝶万万没想到能从太子口中听到‘情郎’二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玄启见她终于笑了,忙问:“不搬了?”

宋蝶考虑了下,说:“暂时不搬了。”

顾玄启心里松了口气,又问:“那伙食费?”

“本夫人虽不是什么首富,养一个情郎还是养得起的。”宋蝶大方道。

顾玄启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变了脸:“若你真成了首富,还想养几个情郎不成?”

宋蝶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一个就消受不起了,再多养几个,我这条小命,怕是不够折腾的。”

顾玄启被她这一眼嗔得心旌一动,抬手便将她抱到床上,附到她耳边道:“为免夫人多养情郎,孤只能得罪了。”

至于怎么得罪,自然是折腾到她再也消受不起别的情郎了。

帐帘下,一室旖旎两相欢,三度云雨四时乱……

待到彻底云消雨散,宋蝶羞得将脸蒙在被子里,这前脚还闹着要搬家,后脚就白日宣淫,让她怎么好意思见人?

顾玄启扯下锦被,调侃了句:“再捂下去你这脸蛋就要熟透了。”

宋蝶恼了:“还不是都怪你!说什么和魏国夫人有事商议,害我以为你也是她的主顾。”其实气过头之后她就想明白了,太子根本不可能是那什么主顾,毕竟他的洁癖做不得假。

顾玄启皱了皱眉:“什么主顾?”

宋蝶见他当真不知,便将魏国夫人之前找她‘做生意’之事说了出来,说完就见太子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孤?”顾玄启很生气,他只知道魏国夫人常借赏花宴办相亲宴,却不知道她背地里还做这种龌龊的生意,竟还将主意打到宋蝶身上?

“妾身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妾身拒绝魏国夫人后,也没见她为难报复我,便没告诉殿下。”宋蝶解释,当然最主要还是怕他生气,就像现在,气得脸都黑了。

“她敢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便是罪无可恕!”顾玄启沉声道。

宋蝶见他说起魏国夫人时没有丝毫情意,不免纳闷,明明那会儿在梅林里他还对魏国夫人笑了呢。

“殿下和魏国夫人……”宋蝶试探道。

“想什么呢?”顾玄启捏了下她的鼻子,“她是父皇的女人。”

“啊?”宋蝶震惊得嘴都合不拢,“可我听说她有好几个情郎……”当今皇帝居然是其中一个么?皇帝难道不知道魏国夫人还有其他情郎?

“父皇在这种事情上并不计较。”顾玄启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道。

宋蝶恍然,看来太子殿下这位父皇不是一般的风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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