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端端正正的坐在实木座椅上,另一张被拉开凳子上则趴着“圣兽”猞猁,它先一步享用,大口啃着海鱼干。
正在准备早餐的女祭司时不时转身偷看,有几次目光碰撞,都是陆离主动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模样,来掩盖对方的尴尬情绪。
以后千万不能草率创教。
某人在心里默默发誓。
不一会儿,丰盛的早餐被端了过来,煎蛋、煎面包、香肠,各种颜色各异的小水果。
得亏当初在岛城上没有设立什么奇怪仪式,比如:
餐前祷告。
“大人,你觉得有哪里不妥吗?”
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样子,陆离心中无奈,微笑道:“很好吃,火候恰到好处。”
事实上,这就是很普通的一顿早餐,没有煎得很老很干,也没有夹生。
闻言,女祭司内心格外雀跃,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种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姿态,其实非常容易让神灵被“吓”住。
约莫九点。
熟悉的钟声在建古老村落上空飘扬,这是早间弥撒开始的时刻。
本来准备出去清理垃圾的陆离停下了脚步,昂起头,凝视着街道中心位置,那栋在顶端竖立着圣洁十字架的教堂。
“在过去,信仰还没有没落时,教会老修士会摇着铜铃,朝过往路人递来一张教会传单,上面写着:
如果愿意,你可以来参加弥撒,每位教友都是我们的兄弟,天国爱世人,不会因为信徒的身份、外貌、性别和肤色而偏倚。”
女祭司眼神中充满憧憬,仿佛在回忆典籍中记载的光荣时光。
毕竟,要是没有苦衷,谁愿意到这种极北之地生活呢?可惜原因已经随着时间而彻底消逝。
而陆离则在回味刚刚那句话,说的确实有水平,比他这个不靠谱的创教者厉害。
如果古老地图上标注的那片区域,也就是终极目标,确实存在一座精神病院,那【圣光狼人教】会在未来重新发扬光大。
当然,某些方面肯定会有所改变,得看传教人如何宣传和理解了。
“是那个方向,对吗?”
按下各种念头,陆离指了指东南方,目光投向女祭司,在进行最后的确认。
不管怎么说,干掉深潜者,铲除它们的危险信仰绝对没问题。
假如能够探知一些关于过往的秘密,那更是再好不过。
“没错。”
风雪中,陆离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其实他能飞,但这种人前显圣的做法,明显会带来更多相关方面的烦恼,所以等彻底离开村落,没有任何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陆离才表现出一种难以理解的极速。
另一边。
看着主人兼长期饭票离开,猞猁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它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抛下女祭司,朝着昨夜去过的小酒馆进发——那里会热情招待自己,并献上各种美食。
…
“女士,陆离同学呢?”
宽厚的声音传来。
经过一夜休息,戴尔教授明显精神了许多,他迫不及待前来寻找陆离。
女祭司保持着笑容,她也想知道更多关于“神灵”的事情。
两人开始亲切交谈起来。
只不过,明显是戴尔教授经验更加老道一些,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整个过程让女祭司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毕竟她也知道了不少内幕,比如:
移鼠大人、圣武士、十二翼圣天使,一直跟那位待在一起,只不过暂时分开了而已。
时间一点点过去。
雪势越来越大。
交谈声依旧在继续。
“在那场神战结束以后,先祖将异教徒祭祀的地方彻底关闭。”
女祭司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自己在壁画上看到的内容,并结合口耳相传、能在典籍中找到蛛丝马迹的故事,补充道:“大约过去了一千年,有一位先贤提议要把圣光狼人教传扬出去。”
“凭借神灵赐福,以及上古遗留下来的武器……事实上,转轮枪和火绳枪这些东西在远古时期就有了,但锻造技艺已经失传,只能依靠从过往行商那里交换。”
“女士,你们这里有相关遗留吗?哪怕已经损坏也没有关系。”
教授认真道:“我保证,研究过程中不会让其受到二次伤害。”
“如果不方便的话,您可以拒绝。”
女祭司闻言,沉吟地嗯了声,这种圣遗物肯定有所遗留,并得到了妥善保存,并且在最开始与克苏鲁异教的战斗中,爆发出了重要作用。
毕竟,深潜者也算神话生物了,哪怕它们只是位于末列,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好吧。”
想到这些丑恶生物即将被彻底铲除,这群人又与神关系密切,女祭司决定将供奉无数岁月的圣器拿出来。
“你要小心,它依旧能够爆发出威勐,只有在虔诚教徒手中才能得到完美控制。”
此话一出,教授立刻激动起来,毕竟他正在探索一段神秘,几乎未知的古史。
几百里之外。
一片山谷爆发出璀璨圣光,绵延十数公里的区域原地蒸发。
无论是什么,都在这一瞬间湮灭。
终于认真出手过一次的陆离,敏锐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了跨越式提升,这绝非什么偶然。
“应该是信仰之力加成。”
“穿越以来只干了这一件大事。”
念头急转之间,他就想到了正确答桉,因为可选项就那么多。
“怎么回事?”
即便隔着很远,天空下着暴雪,所有人都感觉眼前被圣洁之光充斥。
教堂中更是传来了圣洁、宏大的吟唱声,侍者看到……壁画之上,移鼠大人放声歌唱,宛如活过来一样。
【旧日支配者】
陆离坐实了这个名号。
而当事人目前并不知道这些,他悬浮在半空中凝视着自己的杰作,陷入了沉思。
首先,克苏鲁异教确实如同禁忌牛皮书上描述的那样——
克苏鲁的秘密崇拜遍及世界每一个角落,从阿拉伯的沙漠到格陵兰的冰原,从路易斯安那腹地到靠近其禁闭地的新西兰岛屿,甚至在古老东方都存在她的狂热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