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也恼了,道:“乔风,你给我配合点儿,我请郎中来是给殷姑娘看伤的,也不是和你拌嘴的。”
乔风想顶撞两句,但最终忍住了,对郎中说道:“是的,在寨主七岁那一年因为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当时也是胳膊上擦伤了,流了很多的血。”
郎中:“那当时情况如何?”
乔风:“当时以为只是一点小伤,所以只是给她上了一些擦伤的药膏,谁想……”
郎中:“谁想流血不止,然后高烧不退,是吗?”
乔风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到底会不会治?我家寨主已经奄奄一息了,你却这么多的废话,你信不信我……”
孟天楚:“郎中,乔风说的也是,你还是赶紧对症下药救人要紧啊。”
柴猛:“大人,这位郎中听说挺厉害的,一般人请是不肯出面的,若不是我们诚心在他门外站了那么长时间……,您还是不要着急,我想郎中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
郎中赶紧解释道:“我要问清楚原因才可以对症下药的嘛。你们要知道血症这个病,是因为肾虚肝弱导致血症的发生,既“血证”也。肾称水是能藏水,肝称木,木能生火。肝与肾相克,是实相连矣,肝无肾水则火旺,肾无肝火则水寒。肝为血之仓,肝病则血病也,必然之理。今肾虚肝弱血生机,肝肾病则血病也……”
乔风转身将殷素素从床上抱起来,孟天楚急了,道:“乔风你要做什么?”
乔风:“我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姥姥,怕她担心,明天是我们家小姐十七岁生日,她若是不能救治,乔风也要将她给带回我们殷家山寨去。”
孟天楚一听顿时惊讶万分。道:“不是说是你家蕊娘的生日吗?”
乔风:“难得和你说。”说完就要冲出门去。
左佳音上前拦住,乔风道:“我乔风不打女人。但你若是拦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左佳音微笑道:“壮士,我知道你为殷姑娘着急,但你这样将殷姑娘带走,路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么想殷家姥姥交代?”
乔风:“你们已经把我们寨主给害成这样,现在来说什么交代不交代的话。是不是可笑了一些?”
孟天楚上前:“乔风,我命令你将殷姑娘给我放回床上去。”
乔风犹豫了一下,道:“虽然你是我们的二寨主,但现在我不能听你的。”
左佳音指着乔风怀里的殷素素,道:“殷素素,你醒了?”
乔风一听。低头去看。左佳音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乔风的穴,然后小心从乔风的怀里将殷素素抱回到床上。
孟天楚赶紧对郎中说道:“你倒是快点啊。”
郎中应声,赶紧走到床前给殷素素看病,乔风虽说不能走动,但还可以说话,只听他说道:“药没有用。不能止血,我是点了寨主地穴。”
左佳音这下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你点了殷素素地穴,她才可以不流血的吗?但时间一长,反而对殷姑娘不利。”
乔风着急地说道:“你们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嗦,我告诉你们就是让那个庸医不要以为真的是我的药在起作用。”
郎中:“壮士所言差矣,你的药确实有用。这样吧。这个姑娘你们交给我医治,但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知道,这个血症,病情凶险,有发热、贫血、肝脾淋巴结肿大、出血(或上或下,或四肢毛窍,各处出血,循行经络,外行於皮毛,中行於脏腑,内行於筋骨,上行於头目两手,下行於二便,甚则吐血或出於齿缝,因而白血病可以从温热毒邪与一般的温热泪盈眶毒草邪不同,它不是从外感受时令之温热毒邪,而是禀受自先天,是胎毒。若是……”
孟天楚:“我看你真的很嗦,休要再与我们多说,赶紧给我医治。”
郎中:“既然知府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好吧,留下这位夫人给我帮帮忙,别地人可以暂时出去了,对了我写个方子,让人赶紧按照这个方子上的药全部给我找齐了,一定要快,然后烧上十几桶热水,记得一定要沸腾开的水,知道吗?然后还有……”
孟天楚:“你都写上吧,府上这么多人随时听你调遣。”
郎中:“好吧,那我就开始了。”
丰年好大雪,这一夜的大雪下过之后,天亮的时候,太阳竟红彤彤地照在了窗前。
两个时辰过去了,郎中和左佳音还在屋子里忙碌着,丫鬟们时不时从屋外提了几桶水进去,然后过一会儿有将已经冷却的水再提出来,这样下来,感觉左佳音地整个院子里都是药水地味道了。
乔风在院子里不安地徘徊着,今天原本要给雪儿过满月的,这一下院子里竟然很安静,没有一点喜气的样子,孟天楚见左佳音他们还是忙着,决定先去夏凤仪那里看看。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林若凡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林若凡躬身施礼后,急切地问道:“大人,殷姑娘好些了吗?”
孟天楚沉重地摇了摇头,道:“早知道她有这样的病症,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为我冒险。”
林若凡轻叹一声,道:“大人,您也不要自责,您原本也是不知晓的,再说只好殷姑娘还一息尚存,我们就还有希望,您说呢?”
孟天楚:“希望老天保佑吧。”
林若凡:“大人,我正要过来找您呢。”
孟天楚:“什么事情。”
林若凡看了看左右的丫鬟,丫鬟知趣地退下了,林若凡见孟天楚地肩膀上有些积雪,便细心地拍去,然后这才小声说道:“是大夫人的意思,说是家里现在这么忙,雪儿的满月还是不过了。”
孟天楚:“我也正为这件事情去呢,不过不好吧。”
林若凡:“大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的人。知道家里现在这么忙……”
孟天楚:“走,你与我一起去凤仪那里。若是不过,这府上大概又有人嚼舌了,不是不过,看能不能将满月推至百天呢?”
林若凡:“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孟天楚:“那我也得去给凤仪亲自说说,走吧。”
林若凡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和孟天楚一起往夏凤仪的院子走,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两个人转身一看,原来是晓诺。
只见晓诺阴沉着脸走到林若凡身边,林若凡赶紧小心翼翼地给这个处处都看自己不顺眼的六夫人施礼。
晓诺看也没有看林若凡,而是看着孟天楚,道:“就是给你说一件事情,我姐姐来信了。让我娘去京城过年孟天楚对晓诺地气还没有消。便淡然地说道:“我们有要紧地事情办,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说完就要走,晓诺连忙补了一句:“我娘地意思是……是让我陪着去。”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期盼地眼神,他知道晓诺希望自己说不让她去,但是孟天楚没有,只点了点头。测试文字水印3。道:“好吧,那你收拾一下,早些出发吧。”
晓诺见孟天楚和林若凡转身就走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大声说道:“天楚,你就是想让我走,然后将这个下人接进孟家来。是不是?”
孟天楚已经被殷素素的事情给弄得心力交瘁了。哪里还有心情和晓诺辩嘴,他头也没有回。只甩下一句:“随便你这么想。”
晓诺抓起地上的雪揉成一团,恨恨地朝着孟天楚的身上砸去,林若凡也不敢回头,一直跟着孟天楚朝着夏凤仪的院子走去,消失在晓诺失望的视线里。
林若凡:“大人……”
孟天楚疾步走着,阴沉着脸,道:“若凡,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如今是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家里正要六个女人凑成两台戏,我都要疯了,你就不要多言了。”
林若凡轻咬嘴唇,不再说话了。
黄昏地时候,孟天楚一直守在门外,门终于打开,郎中像是累的虚脱了一下从门里走了出来,乔风先一步比孟天楚冲到郎中面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郎中疲倦地笑了,道:“终于醒过来了。”
乔风一听,顿时喜极而泣,孟天楚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落泪了,自己也不由地鼻子酸了起来,赶紧仰头,然后紧握郎中的手,道:“真是太感谢你了。”
郎中摇了摇头,道:“好在大人的夫人也是精通医术的,给草民不少帮助,要不也……”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里面噗通一声,孟天楚赶紧冲进去一看,只见左佳音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乔风见状,赶紧说道:“三夫人这是怎么啦?”
孟天楚将左佳音抱起来,道:“前几日受伤了还未痊愈,大概是累着了,我把她抱到隔壁房间去歇息一下就好了。”
乔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知府大人之前乔风有不对地地方……”
孟天楚笑着说道:“我也有错,好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样地客套了,我先将佳音抱到隔壁去歇息着。”
乔风赶紧让开,见孟天楚抱着左佳音出去了,自己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殷素素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果然烧已经褪了,脸色也没有那样的苍白,呼吸也均匀了。
乔风小声地喊道:“寨主,寨主……”
郎中走上前来,道:“让她睡一会儿吧,她也累着了。”
乔风看着郎中也是一脸的疲乏,不禁感激地说道:“老先生,我乔风是个粗人,之前有不周的地方还请老先生多多担待。”
郎中体谅地拍了拍乔风的肩膀,道:“我完全可以理解地,不用担心,她已经醒过来。就说明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这一次受伤对她来说是却是致命的。”
孟天楚正好进来听见郎中这么说。赶紧上前问道:“郎中,你不是说……”
郎中示意孟天楚声音小一些,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说,我再这样站着,怕是也和三夫人一样要倒下了。”
孟天楚赶紧搀扶着郎中出门,郎中惊恐。连声说道:“大人,草民如何受的起,快快放开,让草民自己走便是。”
孟天楚笑着说道:“走吧,你将殷姑娘救活了,便也是我孟天楚的救命恩人了。”
郎中见孟天楚坚持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怕惊醒了殷素素。只好随着孟天楚走出门去,一旁的乔风看在眼里,露出了欣慰地一笑。
孟天楚留下柳儿和几个丫鬟在殷素素房间里看着,然后他们几个人来到左佳音院子里的花厅坐下,丫鬟端来一些点心和粥,郎中吃过之后。这才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没有方才那样累了。
乔风:“老先生地医术这样地精湛,为何隐于山林,不在闹市为百姓看病呢?”
郎中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归隐与林是老夫地夙愿,再说山林里空气也好。”
孟天楚:“先生忙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请教先生贵姓?”
郎中赶紧起身恭敬地答道:“回知府大人的话。鄙人免贵姓公孙。单名一个琚字。”
孟天楚:“公孙琚,好名字啊。我和屠龙找你的时候。发现你一个人隐于山林深处,无人照料,吃住都很简陋,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
公孙琚:“草民不觉,倒是喜欢那样的简单了。”
孟天楚:“对了,方才先生说殷姑娘地这次受伤是致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孙琚:“这种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我就不多说,免得知府大人和乔壮士又觉得老夫多言嗦了。”
孟天楚和乔风相识一笑。
公孙琚:“简单地说,血症这种病就是病人不能受一点的伤,也不能受累,不能感染风寒,甚至……一辈子都不能结婚。”
乔风不解,道:“这是为何?”
公孙琚:“这个嘛……,因为洞房花烛之时要……,而且一旦怀孕就更是性命堪忧了。”
乔风明白了,见孟天楚一脸凝重地说道:“殷姑娘自己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吗?”
乔风:“应该不知道,那一年她还小,姥姥不让我给寨主说,后来好了,我们也以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从那之后我就几乎片刻不离姑娘身边半步,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孟天楚:“姥姥既然知道殷姑娘有这个病,为何还要将她嫁给我?”
乔风:“我们并不知晓这是什么血症,只是找了一个郎中来看,郎中也未说这是什么可怕的病,只说不能让寨主再受伤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难怪呢。”
公孙琚:“这一次受伤,断然不能在不能让这位姑娘再习武了,伤了体内真气那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孟天楚:“那这么可以呢,我们不能将事情地真相告诉殷姑娘,她一定受不了地,有的时候人的心情决定人的身体。”
公孙琚听罢,道:“草民觉得知府大人说的身世,就看着知府大人对这个姑娘这么上心,一定是沾亲带故了。”
孟天楚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是这样,殷姑娘不过是我那六夫人的师傅而已,再说这一次也是因为我而受伤,所以才……”
这时一个丫鬟跑过来,道:“大人,殷姑娘醒了,在找您。”
孟天楚赶紧起身,乔风正要跟着去,公孙琚轻轻地拽了乔风地衣袖,笑着摇了摇头,乔风明白过来停住了脚步。
孟天楚急匆匆地来到殷素素的房间里,见殷素素果然睁开了眼睛,于是赶紧上前,低声问道:“殷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
殷素素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要告诉我家姥姥。”
孟天楚低声说道:“你一出事。我们就都六神无主了,佳音和赛华佗都没有了办法,出于无奈,我就……”
殷素素秀眉一皱,孟天楚赶紧说道:“只是乔风来了,他没有告诉姥姥,你放心。”
殷素素这才松了一口气。孟天楚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成了这样,我真是不知道……让我这么说才好呢?”
殷素素淡然一笑,柔声说道:“我不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吗?”
孟天楚想起公孙琚的话,心里一阵酸楚,坐在殷素素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道:“终于没有见发烧了,你要吓死我了。”
殷素素听孟天楚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我真的没有关系了。”
孟天楚:“你要好好的将息自己地身体,明天是你十七岁地生日,我竟然……”
殷素素听了。道:“你都知道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
殷素素:“不要自责了,我这个病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没有了,也不是你的错。”
孟天楚:“殷姑娘,你……”
殷素素点了点头,道:“五年前,一次偶然地机会我听见乔风和我姥姥说起的时候知道了,然后我就找人仔细地询问过这个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人都要死的。”
孟天楚:“那你明明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为什么还要。你可以告诉我,我让别人去都可以,你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殷素素笑了,道:“有什么不能心安的,若我还活着,你只要给万岁爷说我不嫁给你就是。”
孟天楚听了心里一抽,像是被针恨恨地给戳了一下,他看着殷素素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低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知道有这个病,所以才……”
孟天楚发现殷素素的眼里有泪,但是依旧微笑着对自己说道:“傻瓜,做不成夫妻,我们还是朋友,你说呢?”
孟天楚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地情绪,当初自己为了兑现给四位夫人的诺言这才说不娶殷素素,谁想殷素素竟然不是不喜欢自己,不是不想嫁给自己,而是不能,想到这里,孟天楚心如刀割一般,紧紧地握着殷素素的手,无语凝噎了。
殷素素:“今天你都知道了我有这个病,请不要在责怪我的高傲了吧,我也是凡人,也是一个渴望有人爱有人去心疼的女子,但我不能,你明白吗?”
孟天楚已经不能开口,担心自己一说话,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殷素素轻声说道:“好了,我叫你来是有正事给你说的。”
孟天楚稳定了自己地情绪,然后才说道:“你说。”
殷素素:“我知道我自己有这个病,所以时时都在寻访可以医治我这个病地良医和药方,前几日才打听到城外有一个神医可以医治我的这个病,但是此人不好找……”
孟天楚:“叫什么名字,我去给找就是。”
殷素素:“公孙琚。”
孟天楚笑了,殷素素见孟天楚笑,精神一振,道:“你是不是找到他了,你这么找到他的,他不肯出山的,你这么可以……”
孟天楚:“你不要激动,你现在不能激动的,知道吗?我告诉你好了,我是找到他了,就是他将你救过来的。”
殷素素半信半疑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说道:“我不会骗你地,上天保佑,柴猛也听说过这个人,于是我们就连夜去了,大概是我们的诚信打动了他,他和我们一起来了,乔风还差点打了他,以为他只是说说,徒有其表罢了。”
殷素素也笑了,道:“现在我就是担心姥姥那边了,他们让我回去给我过生日的。”
孟天楚:“不要担心,我让乔风回去一趟,就说我和晓诺留你在这里过生日就是。”
殷素素深深地看了孟天楚一眼,道:“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的笑容很干净,象那个和你一起玩耍嬉戏的孩子。”
孟天楚不解。道:“怎么,你从前见过我的吗?”
殷素素嗯了一声。
孟天楚道:“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殷素素:“不给你说,我累了。”
孟天楚赶紧说道:“那好吧,你也说了不少地话了,你就好好地歇息着。”
殷素素想了想,小声地说道:“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好嘛?”
孟天楚:“什么事情是你和我地小秘密,你的病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殷素素羞怯地扭过头去。孟天楚道:“你地意思是你喜欢我的事情吗?”
殷素素更加不好意思了,道:“去你的,我累了。”
孟天楚得意的笑了,道:“好吧,你好好休息,对了。明天是你的生日。告诉我,你想要我给你送什么礼物?”
殷素素闭上了双眼,轻轻地说道:“如果我明天还可以活着和你这样讲话,你就送我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吧。”
孟天楚:“傻瓜,你当然会活着,我不让你死。你就要给好好的活着,你这一辈子都欠我孟天楚地,不能成为我孟天楚的女人,不能为我生儿育女,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做我孟天楚的红颜知己,知道吗?”
殷素素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孟天楚轻轻地握了握殷素素温暖的小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
就在孟天楚转身离去地那一瞬间,殷素素地眼角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孟天楚走出门去,然后来到隔壁左佳音的房间,在飞燕正在轻声给左佳音说话,便走了过去。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飞燕见孟天楚来了,正要起身,孟天楚赶紧让飞燕坐着,然后自己坐在左佳音的床头,轻声说道:“佳音,你感觉好些没有?”
左佳音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是越发金贵了,做这么点儿事情都要晕倒,真是不中用了。”
飞燕连忙说道:“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忙了两天两夜了,不累到才怪呢。你就安心地修养,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
孟天楚:“对啊,不是还有飞燕和若凡的吗?左佳音:“赶紧把迥雪接进门吧。”
孟天楚:“我也想过,但最近哪里有时间呢?”
飞燕:“下午迥雪要过来,要不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温柔现在不在,凤仪姐姐地身体还为康复,佳音和柳儿要操心殷姑娘和医馆的事情,天楚,你说,这么家里这么多人,可是一旦忙起来,好像就没有人了似的,说出去,人家都不相信。”
孟天楚:“说的也是,等年后,我们还是要多找一些能干的丫鬟和下人来,这件事情不能耽搁了。对了,李得福绸缎庄的案子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左佳音:“瞧我这个记性,一忙起来竟然全都给忘记了,简柠来了,我安排住在客房了,她应该还在等你,你赶紧去吧,说是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了。”
孟天楚听罢,立刻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如果这个案子里没有牵涉到那个叫柱子和文竹两个人,这两个人倒是可以留在府上一用,都是对主子十分忠心的人。”
左佳音:“不要担心家里地事情,你安心办你衙门地事情就好。”
孟天楚:“也好。”正要走,突然想起晓诺的事情,有转过身来,道:“对了,晓诺说是要进京和贤妃娘娘过年,我准了,你们看给她带点什么东西去,顺便给我也备一份给贤妃娘娘地礼,这个上面千万不要怠慢了。”
飞燕和左佳音都很惊讶的样子,道:“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孟天楚:“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反正她在家里什么也帮不上,还见谁都凡,她想走就走吧。”
左佳音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孟天楚出门后。飞燕道:“佳音姐姐,你这么不劝劝天楚呢?”
左佳音:“我一直担心晓诺会因为若凡的事情和天楚怄气。如今若凡和天楚什么都没有,她都已经反对成这样,我想不如给她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飞燕:“可是……”
左佳音长叹一声,道:“晓诺和我们不一样,从小就娇生惯养,没有一个人敢给自己说不,如今天楚身边的女人又不是她一个。难免总有冷落和疏忽的地方,她受了委屈,未必会给我们讲,自己一个人生气,时间长了,自然两个人就有了间隙。给他们一段时间吧。牙齿和舌头尚且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你说呢?”
飞燕:“其实我觉得晓诺比温柔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多了,而且她对我们几个都很好,也没有什么架子。”
左佳音:“这一点晓诺做的是比温柔好很多,但是她对我们虽好,但是她对若凡一直很排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若凡这么可怜,我们也不能敢人家走,你说呢?”
飞燕:“唉,不知道天楚到底是这么想地。”
左佳音:“他们其实还是对彼此都有意的,不过,实际尚不成熟罢了。”
飞燕:“其实,天楚是一家之主。他想娶谁。想纳谁为妾都是他自愿地,我们做女人的。这么可以说不呢?”
左佳音笑了,道:“现在说的好,你想一想当时听说迥雪要过门,我们三个这么给天楚脸色看的?”
飞燕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嘿嘿,其实,咱们现在家大业大,天楚就是再娶六个也无所谓啊。”
左佳音:“赶紧给我闭嘴啊,你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千万别让你给说准了,那这个家里才热闹了呢,这才六个我感觉已经头大了。”
飞燕:“不过我还真是怀念只有我们三个和天楚在一起的日子,多有意思啊。”
左佳音:“声音小些,小心隔墙有耳。”
飞燕捂嘴偷笑,道:“好了,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还有一大堆地事情要忙,你好好地将息着,有什么事情我会来告诉你的,你好好睡吧。”
左佳音点了点头,道:“给贤妃娘娘的礼物选好之后先拿去给凤仪看看。飞燕:“真的要让晓诺走吗?”
左佳音:“若是不想让晓诺走,我倒有个主意。”
飞燕笑了,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说服天楚的。”
左佳音摆了摆手,道:“不是我,是若凡。”
孟府后花园的腊梅和红梅开地正好,人穿梭其中便觉得心旷神怡,不觉陶醉其中了。
晓诺却是落寞地,她一个人坐在凉亭里,两个丫鬟远远地站着,不敢出声,这时听见有脚步声,晓诺没有回头,却希望是孟天楚。
脚步声近了,晓诺听见果然是孟天楚的声音,不觉偷笑一声,却依旧没有回头。
孟天楚见晓诺没有搭理自己,便坐在了晓诺身边,然后说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晓诺一听,心都凉了半截,冷冷地说道:“不用知府大人操
孟天楚:“知府大人不一定操心,但我是你的相公,问问总还是可以的吧。”
晓诺没有好气地说道:“那也不用,反正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你关心她们去好了。”
孟天楚回头让一旁的丫鬟退下了,这才搂着晓诺的肩膀,道:“晓诺,说句你不爱听地话,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和我怄气。”
晓诺见孟天楚搂着自己,其实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道:“我没有和你怄气。”
孟天楚握着晓诺的手,道:“你师傅命悬一线,却是因我而起,金刚石粉末一案初现端倪却还没有定论,雪儿的满月,迥雪过门,以及佳音的医馆,太多的事情了,你这么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我辩嘴怄气呢?”
晓诺委屈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和你怄气,可是你也不该当着那个女人地面说我。”
孟天楚笑了,道:“好吧,我已经让她离开我们孟府了,这一下你总该高兴了吧?”
晓诺看着孟天楚,道:“你不要逗我开心。”
孟天楚:“我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地,她走了。”
晓诺这一下高兴了,站起身来,道:“她不是想……想做你的女人吗,她有没有地方去,她这么肯走?”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是我地夫人,可是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你不高兴让她留在府上,我让她走,她也不得不走,你说呢?”
晓诺高兴地搂着孟天楚的脖子,道:“天楚,是真的吗?”
孟天楚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不会骗你的。”
晓诺:“天楚,以后我会帮着飞燕为家里做事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再也不和你怄气了。”
孟天楚:“那京城呢?”
晓诺笑了,道:“东西都准备了,就让娘带去好了。”
孟天楚:“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必须和你好好的说一说。”
晓诺见孟天楚郑重其事的样子,自己也就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天楚,你说。”
孟天楚:“场面上,柴猛和屠龙都是我的属下,我是他们的主子,但私底下他们却和你一样,是我孟天楚最亲近的人,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和自己有什么不同,我知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仵作出身,而你……”
话被晓诺给打断了,晓诺连忙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这样了。”
孟天楚笑着牵着晓诺的手,道:“那就好,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师傅。”
晓诺听话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发现孟天楚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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