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守夜的人见孟天楚这么说,赶紧为自己辩解:“这个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真的没有睡觉啊,你这么说,不是让我们丢饭碗吗?”
孟天楚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是回去睡吧,我也只是按例问问,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这个鬼今天晚上已经来过了,想是不会再来了,明天我住到这个房间里来,我就不相信抓不住这个鬼。”
苗哲客气了几句,然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待苗哲他们都走了之后,孟天楚三个人回到屋子里,慕容迥雪居然还没有醒,王译笑道:“看看吧,人家二十多岁就要当家管事了,我们这个姑娘二十多岁还在这里呼呼大睡。真是心中没有鬼啊,睡觉都塌实。”
孟天楚见王译这么说,笑道:“这个年龄原是正好睡觉的的时候,这个三夫人看来真是操心的命。”
朱昊端起放在炉子上温着的热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说,这庭院深深的,有什么好呢?该睡觉的不睡觉,造孽哦。”
孟天楚觉得朱昊话里有话,但是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想说,谁也不能把他的话给逼出来,于是也不问,而是说到了别处。
孟天楚说道:“你们发现今天晚上有一个人没有跟来。”
王译问道:“谁啊?二夫人还是四夫人?”
朱昊答道:“大夫人啊。”
孟天楚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王译不明白了,问道:“为什么是大夫人呢?”
孟天楚说道:“前两次都有大夫人跟着。而且还有一次是大夫人发现了三夫人。她都说她的瞌睡不好,这次不应该醒不了啊。”
朱昊哈哈一笑,道:“为什么人家会是大夫人呢?这叫该醒的时候一定要醒。不该醒地时候谁叫也醒不了。”
孟天楚又说:“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明明我们听见地是孩子的笑声,为什么楼下的守夜说是听见地尖叫声呢?”
王译和朱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摇摇头,孟天楚陷入了迷惘中。三个人各坐一方,各自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慕容迥雪迷糊中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三个男人都没有睡觉点着灯在说话,于是坐起来,问道:“几更了?”
王译说道:“已经过了四更了。”
慕容迥雪伸了一个懒腰,走过来,拿起杯子喝水,喝完之后说道:“你们还在等啊,那鬼见了我们,自然是不敢出来了。”
三个男人都笑了。孟天楚说道:“不是不敢来,是已经来过了?”
慕容迥雪一听,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吐了出来,她赶紧吞下去之后。说道:“什么?来过了?你们一定骗我,我怎么不知道呢?”
王译说道:“我们骗你做什么。我也是师爷叫醒的,朱叔第一个冲过去的,但是还是没有抓到那个鬼。”
慕容迥雪一听,知道他们没有骗自己,瞌睡一下就没有了,赶紧坐在孟天楚的旁边,问道:“那刚才你们都过去隔壁看了?”
三个男人都点了点头,慕容迥雪突然想要哭地样子,说道:“那你们的意思是,刚刚你们居然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三个男人还是点了点头,慕容迥雪惨叫一声,说道:“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忍心把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你们难道不怕那个鬼将我抓了去吃了吗?”
三个男人见慕容迥雪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天楚说道:“你还会怕鬼啊?你不是说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怕鬼吗?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快点说出来。”
慕容迥雪还没有说话,突然隔壁又传出一阵孩子的笑声,因为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刮风了,所以笑声就听得格外地清楚。孟天楚飞一般地冲出门去,而朱昊则推开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王译和慕容迥雪跟着冲了出去,门依然打开着,孟天楚看了看,屋子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窗户还是打开着。他叹了一口气,非常得懊恼。
回到房间,孟天楚问朱昊见到人了吗?
朱昊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奇了怪了,我真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鬼。”
天好容易亮了,孟天楚四个人走下楼去,三夫人已经起来了,依然穿着很素雅的棉衣,看起来象朵白色的百合。
三夫人见孟天楚四个人都是一脸地疲惫,很是歉意地走上前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了,我已经叫人备好了早饭,你们还是先用一些再说。”
孟天楚说道:“那就不必了,我们先回去,晚上我们再过来。”
三夫人忧心地说道:“师爷真是要住在四夫人的那个房间吗?”
孟天楚说道:“有什么不可吗?”
三夫人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房子闹鬼啊,您不怕吗?”
孟天楚笑了,疲倦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还不知道谁怕谁呢。好了,三夫人最近也很辛苦,也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好啊。我们走了,晚上吃过晚饭就来。”
三夫人赶紧说道:“那晚上四位过来吃饭吧,若是不嫌弃的话。”
孟天楚本要推辞,见三夫人这么说,便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点头,然后带着他们三个人离开了苗家。
孟天楚回到家中,按理说一夜未眠,他应该是困了,但是脑子里太地的为什么让他毫无睡意,院子里地下人在收拾院子和房间,各自和他打过招呼之后就各忙各的去了,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间还早。这个时候除了飞燕已经起来了之外。夏凤仪和左佳音还都各自在自己的房中睡觉呢。
飞燕从厨房看了早上要吃地饭菜出来,见孟天楚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地走,她笑着走过去。说道:“有些人昨天晚上夜不归宿,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啦?”
孟天楚正认真地想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注意听飞燕说地话,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是。
飞燕一听,脸色都变了,生气地说道:“既是在外面有了更好的。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孟天楚这才发现飞燕的神情不对,就问:“什么?”
飞燕见孟天楚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调笑的话他并没有听清楚,哼了一声,噘着嘴扭头就走。
孟天楚嬉笑着赶紧将飞燕拦下,说道:“小气包,我只是在想一件很蹊跷的事情,你也帮我一起想一想?”
飞燕说道:“你地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还是留着让佳音姐姐起来帮你一起想吧。有一句话说的好,叫什么各司其职,我还是管好我的厨房,凤仪姐姐管好整个家。至于佳音姐姐嘛,就当好我
爷的师爷就好。”
孟天楚看她那古灵精怪的可爱样子。禁不住心动,抱住就要亲她。飞燕见下人们都在看,忙红着脸挣脱,嗔道:“你发癫啊,旁边有人呢!”随即转身跑开,孟天楚嘻笑着在后面追。
夏凤仪和左佳音几乎是同时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的,见孟天楚和飞燕在院子里打闹地欢,两个人就走到一起观望,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
飞燕正笑着开心,不经意的回头一看,看见两个姐姐都已经站在一旁了,于是赶紧停下来,孟天楚背着身没看见,追上后抓住飞燕对着她的嘴亲了一口。
飞燕的脸红得象熟透地石榴,慌忙地说道:“赶紧住手吧,我的爷。好多人看着呢。”
孟天楚停下来,看了看,果然看见除了下人都在一旁偷偷窃笑之外,自己地另外两个夫人也都在一旁笑。
孟天楚放在飞燕走到夏、左二人身边,说道:“你们两个懒虫还知道起床啊,太阳已经照到你们的屁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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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凤仪看了看一旁的下人,没有理会身边的孟天楚,而是对那些下人说道:“怎么?没看够吗?要不要我们继续表演给你们瞧瞧?”
那些下人这才偷笑着一哄而散,院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孟天楚说道:“你的话严重了,只是打闹着玩,哪里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事情呢?”
左佳音说道:“姐姐管家,自然要严格一些,若是和我们一样,那下人谁还听管呢?”
夏凤仪道:“你将家叫给我管,我自然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来,若是爷不象爷,下人不象下人,那成何体统?”
孟天楚知道夏凤仪说的有理,遂想起那苗家的大夫人来,心想,是不是但凡这样的人家,家中的大夫人都是这样的呢?
左佳音见孟天楚站在一旁不出声,知道他不会生气,但是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就说:“你又再想什么了呢?”
飞燕说道:“还不是他的那个案子,一天到晚,不分昼夜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想的,刚刚还说要给我说,我就说等姐姐你起来后,让他问你好了。”
孟天楚见飞燕这么说,就想起来了,于是说道:“走,走,走,我们先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说,我实在是饿了,昨天晚上一夜没有合眼,居然都忘记叫别人给我们做点夜宵什么的,我真是饿极了。”
说完,就一个人朝着饭厅走去,三个女人相互看了看,笑着跟了上去。
饭桌上。
孟天楚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终于舒服地躺在了椅子上,丫鬟赶紧递上了清水给他漱口,左佳音只是挑了几筷子的青菜,就放下筷子不吃了,夏凤仪看在眼里,于是就问:“妹妹是怎么啦?”
孟天楚见夏凤仪这么说,于是也发现左佳音想是很没有胃口一样,也就问她:“佳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飞燕道:“姐姐,是不是厨房的东西不合胃口了,我让厨房再重新给你做几样你喜欢吃的。”
左佳音笑着说道:“你看你们,只是没有什么胃口而已,不用为我担心。”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说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最近好象越发的清瘦了,你不想吃东西有多长时间了?我还是带你去看看郎中才好。”
左佳音道:“我自己就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病的,想是天气的原因,不想吃东西也未见得就一定是身体的问题。”
孟天楚道:“都说医不自治的,我还是不放心,反正我已经吃完了,我还是带你去看看郎中的好。”
左佳音还要说什么,夏凤仪说道:“少爷说的对,他难得有空陪陪你,你就让他带你去看看,看了没有病,我们也放心啊。”
左佳音只好点头答应,飞燕已经走到门口,对丫鬟说道:“赶紧准备马车,少爷和二夫人要出去。”
孟天楚想着难得和左佳音单独呆一呆,所以就没有叫上朱昊。两个人带了两个下人来到一个医馆,因为天气最近一直很冷的原因,受了风寒的人很多,看病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左佳音一向都有洁癣,最是怕来这种人鱼混杂的地方,一见这个场面,眉头都皱了起来。
左佳音说道:“我真的不碍事的,我们还是走吧。”
孟天楚知道左佳音在想什么,就说:“病是一定要看的,你就在车上等着,我让下人去排队,排到了叫我们就是。”
左佳音道:“我们还是换个医馆好了。”
孟天楚想想也是,但是这个医馆是平日里常来的,别的地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看的好一些。
孟天楚正犹豫着,忽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苗家的三夫人,她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却是私塾的先生舒康。两个人见了面之后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很默契似的朝着另一个方向一前一后地走去。
孟天楚因为自己的车上,而且这个地方人也多,所以对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他觉得很奇怪,他看着两个人朝西边一个巷子走去,心念一动,决定追上去看个究竟,却又担心左佳音没人照顾。
左佳音想是看出孟天楚的心思了,说道:“若是和案子有关,你去就是,我这里等着。”
孟天楚道:“这个地方你不是不喜欢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左佳音道:“反正都是看病,哪里不一样呢?我的病没什么大碍,我陪你去吧。”
孟天楚道:“你身体不好,别和我去了。”
左佳音笑了:“你若是一个人去,被他们发现,就不好解释,打草惊蛇是你们这一行最忌讳的,不是吗?有我在,你怎么说都好啊。”
孟天楚笑了:“我就说还是我的佳音最是聪明了,可是你的身体。”
左佳音道:“走吧,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呢?”
两个人吩咐下人去排队之后,随即尾随那两个人一路跟去。
那两个人来到一个小院前面,孟天楚和左佳音躲在一棵粗壮的柳树后面,那两个人倒是很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人注意,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了。
孟天楚走到门口,看了看,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小院,院子很小,里面象是也没有什么东西。
左佳音说道:“我到后面去看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孟天楚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一个是别人的小妾,一个是道貌岸然的教书先生,在这里关上门来,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呢?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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