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玉楼春·玉楼池水烟氤氲(1 / 1)

安曼闻言微微一笑,知道归燕然有意保护,心里一阵温暖,说道:“哥哥,你向我显本事么?既然如此,咱俩就来比比身手。”

归燕然道:“我哪里是显本事了?做哥哥的,自然要护着妹妹一些。”

安曼笑道:“我可不要你保护,本姑娘武功高着呢。这样吧,咱俩.....”她轻轻一跃,来到墙边,取过两碗小蜡烛,一碗顶在自己头上,一碗抛向归燕然,归燕然不明所以,也如她一般顶住。安曼笑道:“咱们与他们相斗,谁先弄翻了蜡烛,谁便算输了。若最后蜡烛都完好无损,谁打倒的敌人多,谁便赢了。”

归燕然童心忽起,颇觉好玩,说道:“就依你所说,咱俩比比。”

众敌人见这两人如此托大,直视他们若无物,尽皆愤恨,领头黑衣人道:“这女人杀了咱们许多兄弟,给我擒住了,带回去好好炮制!”众黑衣人齐声大喊,一窝蜂冲了上来。

安曼虽未练过蛆蝇尸海剑,但蒙苍鹰传授过神禽剑法,昆仑剑法讲究人剑合一,随剑而动,而神禽剑法灵动飘忽,故而她轻身功夫很是了得,感知也精细入微,头顶蜡烛,甚是稳当,朝前踏步,刷刷两剑,杀死二人。

有人围了上来,安曼轻叱一声,使一招“孔雀开屏”,长剑如扇般划过,击倒左侧两人,身子一转,又刺死右侧三人,内力感应之下,避过两人追击,翻身抓住一人衣领,往后一抛,又将数人撞得人仰马翻。

她心下得意,朝归燕然望去,登时目瞪口呆,只见归燕然化作一团红影,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所到之处,掌风铺天盖地。众黑衣人只要被擦上半点儿,立时倒地。毫无反击余地。她逞强好胜,叱了一声,也连连击出劈空掌。她掌力虽强,但无法及远,只能够着两丈之内。比归燕然远近随心的掌法相差甚远。

安曼心想:“见鬼了,见鬼了!我这哥哥怎地如此厉害?人的身法怎能这般快?这般下去,我岂不是要输了?”心中一急,忽然痛呼一声,现出惊惧神情,身子摇晃,似是难以支持。

归燕然吓了一跳,以为她受了伤,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接连出掌。安曼身边敌人莫名其妙间大走霉运,瞬时又倒了一圈。

归燕然扶住安曼,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安曼呜呜说道:“我...我难受....”

归燕然握住她的手,运功一探,只觉她真气运转无误。周遭黑衣人见有机可趁,举刀杀来,归燕然也不抬头,使出天琴云弦掌,砰砰几声。有十多人厉声嚎叫,登时飞了出去。

安曼睁开眼,蓦地怪叫一声,吐出一口气。将归燕然头顶蜡烛吹灭弄翻,归燕然满脸错愕,见安曼一脸坏笑,方才醒悟过来,低声惨叫,问道:“妹妹。你...你好生胡闹!”

安曼哈哈大笑,说道:“是我赢啦,你输啦!你向我显摆本事,以为能吓我一跳,我偏要让你长长记性。”

黑衣人此刻已溃不成军,有数人心生怯意,转身就跑,归燕然道:“给我留下了!”拿起安曼长剑,随手一扔,正中敌人背部大椎穴,他剑上附着内力,一时未散,竟未见血,只是封人经脉。

长剑命中之后,他凌空一抓,长剑折转,如同飞矢,又命中一人,将那人钉在墙上,那人痛吼一声,睁眼一瞧,并未受伤,原来长剑刺中他衣领,透入墙壁,却未伤他分毫,这份手法内力,委实精妙如神,玄乎异常。其余人吓得不轻,老老实实,不敢稍动。

安曼见归燕然这一手快如闪电,挥洒随心,武功之高,当真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非但远远胜过自己,只怕连九婴也远不及他,心中钦佩自豪,直是难描难述。她欢呼一声,握住归燕然的手,说道:“你功夫比我高,妹妹我佩服得紧,但胜负之数,还是另说。”

归燕然心想:“这丫头争强好胜,不输给兰儿,难怪两人喜欢比剑。”笑了一声,说道:“咱们兄妹是一家人,只要你平安无事,我输了也不打紧。”

安曼脸上一红,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有些过意不去啦。”

就在这时,只听一旁有一黑衣人厉声道:“若要这女的活命,放我们大伙儿一条生路!”

归燕然与安曼转过头来,见那黑衣人手持短剑,抵住那戏子张茜茜脖子,张茜茜吓得双眼红肿,剧烈抖动。

安曼“哼”了一声,说道:“瞧你们的剑法套路,当是隐星阁的人吧。隐星阁如今太不像话,非但替鞑子卖命欺压百姓,劫持身无武功之人,更是家常便饭了。”

那黑衣人眼中射出恨意,怒道:“若非你们雪莲派加害,咱们怎会落到这等地步?”

安曼道:“那是你们鬼剑门图谋不轨,谋害在先,咱们不过是如数奉还罢了。”说起此事,不免想起苍鹰苦心造诣、孤身犯险,心中又是一阵情动。

黑衣人道:“我不来与你啰嗦,若要这女的活命,你将你身边的情郎给我绑了,自己再脱光衣衫,老老实实呆着别动。”

归燕然吓得不轻,连声道:“我哪里是她的情郎,我是她哥哥!”

黑衣人道:“情郎就是哥哥,哥哥就是情郎,这等称谓小事,莫要与我强辩,否则惹恼了我....”

归燕然忽施身法,顷刻间已来到黑衣人身后,随手一拍,那黑衣人霎时软倒在地。那张茜茜哭喊一声,滚落一旁,看清情形,这才放心下来。

剩余敌人见归燕然武功太高,如见鬼怪一般,接连跪倒在地,磕头喊道:“大侠饶命,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归燕然并无应变之才,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安曼此时心中喜悦,也硬不起心肠来赶尽杀绝。她喊道:“你们是新安响马的恶贼么?”

其中一人道:“回姑娘的话,我们与新安响马确有关联,也是如此。才斗胆前来找姑娘晦气,还望姑娘大人大量,饶了咱们一回。”

安曼朝张茜茜望去,问道:“姑娘。他们是那鞑子努哈的手下,该当如何发落,你意下如何?”

张茜茜缓缓回复平静,神情颇为镇定,不复先前慌乱。她说道:“这两位大侠护着我巧玉楼班子,你们今后有胆来找麻烦,我定不相饶!这就带上这儿的死人活人,一起给我滚吧!”

安曼与归燕然见她此刻神气活现,威风八面,也是忍俊不禁,都心想:“这姑娘定是身经百战,处变不惊,果然也是一号人物。”

这一百多人中,安曼杀伤二十余人。归燕然打倒五十余人,剩余二十余人完好无损,但也吓破了胆,听她恐吓,哪里敢稍有违逆?归燕然又解开不少人穴道,他们背起尸首伤者,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张茜茜转过身来,朝两人盈盈一福,说道:“多谢两位恩公相救,两位恩公郎才女貌。真是天造之和。我方才在台上唱曲之时,见到二位,便知二位乃是天上牛郎织女下凡,在此相会。保佑我等平安。”

归燕然正要解释,安曼偷偷拧了他一把,低声道:“何必多费唇舌?由他们去吧。咱们行得正,坐得直,也不必理这些笨蛋。”

归燕然微觉怪异,但立即闭口不言。殊不知安曼听这张茜茜“郎才女貌”的一番恭维。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甜蜜之意,颇望她一直如此称呼。

张茜茜望望两人,皱皱眉头,说道:“两位替咱们解围,弄得浑身鲜血,真该好好洗洗了。咱们巧玉楼之后有一座温泉,两位如有雅兴,不如分别入内沐浴更衣,在此好好住上一宿?我等定然全心服侍,聊表心意。”

归燕然道:“这如何....”安曼回手一肘,正中他腹部,归燕然痛呼一声,立时乖觉不言。

安曼暗想:“咱们天山脚下少有温泉,来中原后更未曾试过,难得有此好事,正该好好享受一番。那关山月不是让我与哥哥两人尽享欢愉么?”

张茜茜以为她犹豫不决,又道:“两位留在此处,咱们才能安心一些,若是那些恶人去而复返,那咱们可真的走投无路了。”

安曼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如此吧,咱们远来是客,却之不恭,唯有领情。”

张茜茜面露喜色,命人将两人分别带入巧玉楼,这阁楼造的不高,但极为精致优雅,四处花灯高挂,彩帷如桥,虽在冬季,但却温煦如春。

有人领着归燕然来到后屋,指明道路,等了一会儿,替他脱去衣衫,换上干净长袍,归燕然走出阁楼,见园中蒸汽氤氲,一泉大池水若隐若现。他闻着空中香气,一时反应迟钝,神智颇为迷醉。

就在这时,他见池水中有一人游动,不知为何,他心头火热,被其吸引,走了上去,仿佛他不这么做,便会后悔终生一般。

只见安曼从水中走出,玉体毕露,面带羞涩,眼神窃喜,望着归燕然,宛如出水芙蓉,美貌世间罕有。归燕然只觉似幻似真,辨不清虚实,望着安曼,一颗心剧烈跳动,几乎要破腔而出。

方才一场比试,归燕然与安曼互相较劲、各出全力,不免心生凶杀恶念,此念与情.欲往往相伴,一体两面,形影不离。而两人在无意之间,都中了周行天暗下的奇毒,此时方寸大乱、心防一泻千里。

安曼热情轻呼道:“哥哥,我...是在做梦么?刚刚那人不是说:哥哥便是情郎,情郎便是哥哥。这是天意,天意呢。”慢慢走到他身前,两人紧紧拥在一块儿。

归燕然只觉她浑身发烫,而自己遍体寒冷,若不拥抱,当真痛苦至极。而眼前少女娇美可爱,世间绝无仅有,他半点也想不起她是何人。很快,两人缠绵在一起,深深拥吻,再也分不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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