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出乎意料(1 / 1)

  第919章出乎意料

  朝廷下了圣旨,京城的良乡商号可以兑换银票。

  并无多少人来交易。

  严成锦预料到了,士绅多已将银子存入,并无交易的需求,所以才召李兆番回京城。

  “大人,岛国的大船到通州了。”

  严成锦拿起官帽,现在出发,等到了良乡,大船也到了。

  他极少和李兆番传书信。

  可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师徒情谊,总是忍不住想帮他规划职业生涯,不知李东阳是否收到了消息。

  需比他快一步才行。

  听小太监说,严成锦溜出宫了,朱厚照也没有阅奏的心思,丢下豪笔就出了大殿,再现身,已经是良乡的官道上。

  “老高,你说我要不要给李兆番封爵?”

  朱厚照骑马就是比他快啊。

  这厮怕不是派人转门盯着他。

  严成锦想了想,“臣以为,是该要封爵。”

  李兆番是锦衣卫千户,在岛国开疆拓土,又镇守多年,运回近四千万两,有大功。

  可惜是个八股学渣,难以进文官系统。

  当儒将更为合适。

  “我给杨师傅封平南伯,给李兆番封什么爵位好?”朱厚照认为,封爵是最重要的事,不能随意起名号:

  “密云伯?”

  严成锦没有应答,对封号并不纠结,反正都没有封地。

  ……

  良乡码头,一艘高过楼宇的大船停在码头。

  李兆番看见那顶轿子,眼眸中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严大人亲自来接他。

  虽然是自己的妹夫,可闻道有先后……

  “兆番如何能受恩师厚待?”

  脑筋急转弯:我夫人叫你二哥,我儿子叫你二舅,你叫我恩师,我叫你什么?

  严成锦倒怕传到李东阳耳中,“本官没你这个儿子……不,没你这个门生。”

  “……”李兆番。

  朱厚照看向严成锦,又看向李兆番,眼中竟有几分同情,老高终于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啊。

  片刻后,良乡衙门的小院。

  李兆番缩了缩身子,木桌上是热气腾腾的茶汤,却来不及去喝,拱手道:

  “不知新皇和严大人召臣回京,为何事?”

  从世叔杨一清那里听说,朝廷剿灭了瓦剌,如今北方平定。

  杨一清执掌岛国的兵权。

  以严大人的性格,不会白白将他从岛国召回京城,而且还亲自来迎接。

  “朕无事呀,老高你说吧。”

  “良商要在海外建立商号,发行银票,本官想命你前往。”

  良商在异国建商号,需得到当地王庭的庇护。

  王不岁不能代表朝廷,办不了。

  诸多人选中,李兆番心性沉稳,三项全能,有良乡王守仁之称。

  除了方学外,他最信任李兆蕃。

  “学生在通州时,略微有耳闻。”李兆番道。

  朝廷的旨意,已经传到各个番国,但仍需派使臣亲自去,建立商号。

  严成锦把一份商号建立顺序手册交出。

  “可曾听说过大禹治水的典故?”

  朱厚照:“老高的意思是,你不必回李府了,即刻启程吧。”

  李兆番:“……”

  严成锦正是此意,回到李府,定会被李东阳挽留在京城,但他实在找不到,比李兆番更合适的人选了。

  ……

  李府,

  李东阳命庖房准备一桌宴席,特意比平日下值早两个时辰。

  “大船还没到良乡吗,为何不见兆番回来?”

  老爷平日下值,从未见过酉时的京城,与二少爷近三年未见,心中定是急切,管家连忙说小的去看看。

  等了半个时辰,管家拿着一封书信匆匆回到府中。

  “老爷,少爷送来一封书信,又走了。”

  李东阳接过书信看了几眼,心口莫名的一疼,正想明日与严成锦说说,还是晚了一步呀。

  “把严成锦给老夫叫来。”

  又是半个时辰,严成锦出现在李府中,对着李东阳道:

  “李公找下官?”

  李东阳坐在正堂的主位,气得吃不下饭。

  “老夫问你,兆番又去哪里了?”

  严成锦:“李兆番不是给大人修了书信?”

  李东阳:“书信上,只字未提。”

  严成锦:“真是不孝啊。”

  李东阳:“………”

  严成锦仔细想了想,遣散了周遭的下人,将李兆番的行踪告诉岳父大人:

  李兆番从安南府出发,进入暹罗建立商号和仓库,随后,再进入唐宋,大抵在一年后,会进入奥斯曼。

  一带一路,为王守仁提供补给站。

  回京,大抵也是六年后了吧。

  李东阳神色黯然,轻轻抿了一口酒水,酒菜总不能浪费,“坐下来陪老夫喝一杯。”

  深思一番,觉得不对,建商号让王不岁去便可,为何要兆番亲自前去?

  这小子沾酒就醉,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严成锦迟疑片刻,坐在锦凳上,桌上的清酿,是南康酿的白酒。

  “此酒性烈,下官只能喝半杯,李公也莫要多喝。”

  “这由不得你。”李东阳端起酒杯,沉声:“换大碗来。”

  今日灌醉你,就不信问不出半点消息。

  一刻钟后,

  严成锦举起酒杯,看向旁边半醉半醒的李东阳。

  看来他的酒量,比李东阳强一点点啊。

  “你最高兴的事?”

  李东阳:“沐休。”

  严成锦记在本子上,又抬头看向李东阳:“当官以来,最大的把柄?”

  李东阳:“助婿为奸。”

  严成锦:“……”

  助婿为划掉划掉,这个还是不写……

  严成锦:“李兆番是你亲儿子,还是侄子?”

  对于此事,严成锦曾经怀疑过,李家还有其他侄子,为何独认李兆蕃?

  李东阳:“侄子。”

  严成锦:“你最想除掉的谁?”

  李东阳:“严成锦。”

  严成锦:“……”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又是一个时辰后,严成锦合上厚厚的本子,站起来看向旁边的李管家,“将你家老爷抬进屋,今夜之事不要告诉李公。”

  大型社死现场啊,诸多秘密已经收入册子中,不枉熬夜一场,李东阳回想起来会很羞耻吧。

  “……姑爷,这?”李管家有些为难。

  严成锦:“本官也是为了李公好,李公面皮薄,若知道了会如何?”

  管家连忙开口道:“小的知道了,小的什么也不会说的。”

  翌日,大清早。

  李东阳起床穿衣,似乎忘记了重要的事,管家也说不出来。

  来到内阁值房,看见了严成锦:

  “昨夜你何时离去?”

  “喝了一杯,醉了便走了,李公还有事?”

  李东阳却低垂着头,总觉得此子未醉啊。

  文吏小跑来禀报:“新皇召诸位大人,还请去东暖阁面圣。”

  算算时日,严成锦也知道是什么事,蒋冕心中明悟,朝东暖阁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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