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灵贝可送到连师弟手上?”
玄真观后山,一豪华的石屋7内。[.la超多好]
约莫十五六岁光景的绿衣女子,一边懒散翻着本经书,一边问着绿裙丫鬟。
“已送到,小姐!”丫鬟边回话别撇嘴道,“小姐也忒大方了,那二十颗灵贝足值两万白银,一声不吭就送了那呆瓜,真不知小姐你咋想地,总是这般周全与他,我看那花公子可比他强不止百倍......”
“住嘴,小姐的事哪轮你一个奴才置喙?”还没等绿裙丫鬟把话说完,一个年近五旬的嬷嬷就抢过话头,训斥起来。
“你且下去,以后只管听小姐吩咐,休得多嘴。”
丫鬟坠儿应了声喏,低头匆匆下去。
见丫鬟走远,绿衣女子这才皱眉轻抚额头,嬷嬷见此轻轻为她揉肩。
缓缓开口:“小姐,方才坠儿说的也有些道理,虽说那小子出身王室,但如今你们都踏入修行,远离凡尘,该舍当舍。况且这两年,明里暗里为他周全不少,也算仁至义尽。”
“嬷嬷说的何尝不是这个理儿,我马上就要‘道通三真、气涌祖窍’。届时位列真传,前往仙宗修行,是该和这段缘分作个了断。”绿衣女子缓缓而语,“只是嬷嬷不知,当年爷爷曾做主,为我们指腹为婚,说不得这份因果极大,总是要还清的。”
“小姐还是心善,这不过当年老太爷一句戏言,一没婚书,二没信物,何须认真。况且如今王太孙早已登位大宝,四王子就算回来也于事无补,何况已失踪十数年,生死不明,若不是老身看他有几分像四王子,又传出他手上有王室玉璜,谁能想到他是王室之后?”那老嬷嬷边说,边递了杯茶给绿衣女子。
继续道,“再说了,如今你们都踏进修行之门,什么王室,什么婚约,都不该再提,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小姐是该早作决断。”
“桂嬷嬷,无需多言。”女子抿了口茶水,淡然道,“我自有计较,就是过几日修行有成,位列真传拜入仙宗,你下山回到云锦城,也莫再对旁人提及。”
“老奴晓得轻重,娘子且请放心。”老嬷嬷见女子这么说,轻轻舒口气,眉眼里尽是欢喜。
“只是这次小姐借口和那白公子商议要事,为那小子解困,却又不去赴约,他一时恼怒,可如何善后?”
“无甚可怕,我眼见着修行有成,而那白明楼不过是刚摸到真法之门,要想在我这里找回面子,斤两还不够。(.LA好看的棉花糖”
“小姐自是不怕,只是不知道他又要如何设计构陷那呆子了。”
嬷嬷随口无心的说法,让绿衣女子再次眉头紧皱起来。
这一主一仆,石屋对话。
不远处,一个更为豪华石屋内,白明楼将扇子挥得哗哗作响,满脸怒气。
对着石屋正厅一胖胖老者开口道:“叔祖,你说说,到底还有何法,能快些将这小子赶下山,我实在等不了...”
“急甚?”老者乜斜了白明楼一眼,“眼下,正有个机会,可断了那小子道途,若运作得法,水家丫头说不定真要成为你双修道侣。”
“果真?”白明楼闻听,大喜,“叔祖,快说说是何等机会?”
老者见此,招招手。
示意他凑近,两人开始嘀咕起来。
少时,花明楼听得满脸欢喜。
嘴里不住喊道:“果真好机会,我看着小子,这次怎么逃...”
谁也不知,豪华石屋内一老一少密谋些什么。
但他们密谋对象,明河,现下却在犯愁。
绿裙女子支走白明楼,给他留下一袋灵贝。
明河正发愣时,就被元通座前童子给使唤去了。
看看天上大日头,他也知道确是到了进山砍柴,服劳役时辰。
既是处罚,自不轻松。
日头正毒时进山砍柴,也真真是锻炼人。
如今的明河,起居在最差石屋内。
收拾齐砍刀绳索,换了身劲装,顶着斗笠,就欲孤身往深山而去。
临出门想了想,又把石洞角落内掩藏的玉璜及灵贝,一并带上。
见他如此,连河不禁点点头,自语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小子总算学聪明了点。”
如果这贵重之物被盗去,那可亏大了。
明河要去砍柴之地,是十几里外的鼋龟山。
也是他无意中发现,最适合砍柴。
山并不高,却不知为何总有成片成片枯死的树木。
砍起来极为方便,要不是发现这地方,他每日的劳役,能不能完成还真两说。
鼋龟山。
据说因镇压着一头万年鼋龟而得名。
可具体到底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
明河也很想去观内藏书室查阅典籍,求证一番。
奈何他没有灵贝,进不去藏书室,只能望洋兴叹。
俗话说,世上有三苦:砍柴、打铁,卖豆腐。
何况是在这毒日之下砍柴,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荒山上,明河正奋力砍柴,身为魂体的连河却百无聊赖,虽有镜子青光防护,他还是感觉在毒日下,有些昏昏欲睡。
俄而,山上起了风。
吹过来,凉凉的,让人舒爽不已。
一人一魂,都在暗喜天公作美。
不料随着风起,一大团乌云也遮蔽了荒山。
“不好,有雷雨!”
明河看着天色,挥舞砍刀起来更快了些,还差少许就可做完今日劳役,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唉哟!”慌忙中难免出错,急欲完工的明河不小心一刀砍伤了自个,左手手腕上顿时划破出不小伤口,鲜血直流。
远处,已可听到隐隐雷声。
明河不得不四处翻找包扎伤口之物,慌乱中竟把玉璜掉落在地,尚顾不得捡,只顾处理伤口。
却未发现,沾染了他鲜血的玉璜,顿然竟变得嫣红之极。
鲜血沿着玉璜,渗入了荒山下的黑土之中。
雷声越来越大,看样子雨马上就会落下。
明河知道这次是真的无法完成劳役,没办法只好先找地方躲躲雨,待雨停了再做计较。
咔嚓嚓!
他弯腰方想捡起那玉璜,陡然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
别说是他,就连身为魂体的连河也吓了一大跳。
一人一魂吃惊时,脚下荒山却剧烈抖动起来。
“不好,地震了!”连河大呼。
“山崩?”明河也迟疑道。
头顶炸雷不断,脚下荒山震动不止。
明河一时不稳,竟跌了一跤。
不偏不倚,太阳穴冲着一个自己刚刚砍伐的树杈碰去。
“啊!”
“呃!”
惊雷中,两声尖利惊叫,同时响起。
连河只觉眼前一白,就被吸入一个巨大漩涡之中,顿失意识。
开裂的荒山,从地缝中浮出一驮着残碑的巨龟,竟口吐人言:“是谁,竟以龙血,唤醒本大王?”
漆黑天幕!
紫电闪烁,惊雷阵阵。
豆大雨点,噼里啪啦。
一只驮着残碑的巨龟,直盯着眼前丈外之地。
只见,被尖利树杈刺中太阳穴的少年,身上泛起了濛濛青光,他受伤的太阳穴竟在快速复原。
豆大雨点,全被青光隔开,一滴也没落在少年身上。
“造化神光?”
巨龟有些不敢相信,诧异道:“这小子是谁,居然身怀造化神光,大难不死,当有厚福。”
巨龟正自言自语,瞥眼又见一道紫色剑光,飞驰而来。
“咦?”定睛看驭剑之人,纳闷道,“是个玉液境小修士,地煞、天罡都已圆满,只待罡煞交融,龙虎相汇,便可玉液还丹。”
“嗯,如今这天时,确合了龙虎相汇之意...也罢,既是这小修士得了机缘,随他去吧。”
巨龟说着,不再管那落在远处山头,感悟龙虎交汇意境的修士,反而转头,继续看奇怪少年。
这才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醒来,正一脸迷糊的看着他。
大张着嘴巴,显然受惊不小。
“喂!”巨龟昂着头,伸出前爪,在痴呆少年眼前晃了晃。
连河醒来,就看到一个犹如大磨盘的巨龟,顿时惊呆。
一时,竟也忘了自己眼下状况。
自己为何有了身躯?
看这身躯,还是相伴三年有余的明河的。
如今,他既得了这身躯,那明河哪里去了?
对了,明河,他被一个树杈刺中太阳穴了!
连河下意识去摸太阳穴,却发现那里丝毫没有伤口,莫非是自己看差了?
连河这般胡思乱想时,一声清冷之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没想差,我确被那树杈刺中太阳穴身故。”
说话间,一朦胧身影在身旁浮现。
“你是?”作为魂体穿越此界,又活了三年有余,他当然知道眼前这朦胧身影是什么,自是明河身故后离体的魂魄。
“不用猜了,我是你现在身躯的原主。”
朦胧身影说着,半步上前,试图靠近连河,却被陡然出现的青光阻隔。
几次试探,朦胧身影丝毫近不得连河如今身躯,反倒是魂体更为虚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为何如何?”朦胧身影,难以置信的大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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