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李家门口守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原先的家丁和婢女才小心翼翼的折回来查看,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玄真趁势站了起来:“乡亲们,昨夜李家老爷自己炼制的僵尸把自己一家人都害了,这一点昨夜逃走的家丁和婢女可以为我们作证。
另外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他们的家的尸体都得火化,至于剩下的你们自行解决吧,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群众私底下并未质疑而是在纷纷诉说他们一家做了什么坏事,死了就是万幸之类的话,为首的一个家丁大声喊道:“乡亲们,清水镇的毒瘤终于被铲除了,这现年你们所欠下的外债从这一刻起都将烟消云散,另外原先是李家管账房的,待会火化李氏一家后我会整理出来他们家的资产到时候按照每家每户人头分账,这样也能做到最大的公平。”
台阶底下的人纷纷叫好,表示支持。唯有其他的几名家丁和婢女露出了鄙夷之色随后一抹喜色展现在他们脸上。
“挺会耍小聪明的,这个家丁。”张三看了一眼后并未阻止而是颇有兴趣的盯着他。
“对了,这几天千万要小心,僵尸逃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极为远处的一个黑暗的巷子中,一道僵硬的声音盯着被人们围绕的李家,全是眼白的双眸突然浮现了瞳孔,滑下了一丝黑色的血泪,浑身都是网状灼伤的他手里紧紧的攥着扭阴八卦镜,另一只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几秒钟后瞳孔消失又只剩下了浑浊的眼白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刚才是错觉么。”李嗣疑惑的看了一眼远处一所不起眼的小巷子喃喃自语。
转眼间变过了三天,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僵尸的踪迹也就都回到了玄甲寺。
“看来李氏一家并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失败了呢。”麻衣老者在一处洞穴之中睁开眼睛对身后的人影说道。
“咳咳,本来就只是娱乐节目而已,无需太过在意。我们得乘着组织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反应过来之前进行转换仪式,这么久没回去他们也该起疑心了。”
“就剩最后一段时间了,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按照约定,这次帮你转换后,下一次你就该复活我了。”
“咳咳咳,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云南那里还有一具老祖宗的尸体,按照时间推算也应该差不多了,等这次完事之后我就陪你去替换他的位置。
可惜的是你没有拿到棺木中的蛰龙珏,如果有了它就可以轻易的把尸体中的灵魂吸出来。”
“我并不知道棺木里面有什么,你也说了你只知道名字,并不知道长什么样。”
“嘶...嘶...”
“它又饿了,我得去帮他找食物了。”
面罩男冷哼一声后重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隐约的传出咳嗽声。
“师傅,那个罗盘也无法定位逃走的那只僵尸吗?”
“万物相生相克,就连法器也不例外,罗盘确实能定位到许多散发着气场的魑魅魍魉,但是能散发就代表着能收敛,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成精且实力强大的动物无法被人感知到,另外有的法器能收敛自身无法控制散发的气场,扭阴八卦镜就是其中的一种。
现在只能等僵尸再次袭击清水镇的村民的时候才能定位了,因为可以凭借被害的人与僵尸之间的微弱因果而测算出来。”
“可是他们家不都是被僵尸杀的吗?难道就不能以此推算吗?”
“理论上来说可以,但是人一旦死亡,阳间的因果就会急速消散,推算行踪的原理是凭借被害人的子嗣与被害人的因果来连接上僵尸的因果。李家都死光了哪还有遗留的子嗣。”
“可是,人一旦死亡不就都烟消云散了吗?为什么僵尸还有因果?”
旁边的玄真对准李嗣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哪来的这么多屁话,僵尸也算的上一个全新的生命当然有因果,你师傅的修行不到家,算不出来也很正常。”
“你放屁,强行推算与自身不相关的人会极具损耗我的寿命,本来就没几年好活了,我还想凭借这具身体为师门报仇呢。”
“师傅,你....”两人回过头来有些不可置疑的看着玄敕。
“咳咳,你师傅和我开玩笑呢。没这回事,你们看他不还好好的吗,他只是想偷懒而已。是吧,师弟?”
“嗨,瞧你师伯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岁月不饶人啊,一晃眼就过了十几年,想当年我们两个都是互相辱骂的....”
两个懵懂的少年看着严厉的师傅幻想着玄敕年少时的模样,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走在后面的张三小声的问单禅予:“玄敕真的快死了吗?”
“这个月,每天你都能看见他用知命甲在推衍什么东西,实话和你说吧我最初告诉你的一个月一次是安全的阈值,包括之前的一个星期一次也是安全的阈值,一旦超过这个数字就得拿命去填。
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免费的,窥觑天道得付出代价,所以真正算命的很少,精通的更少了,每次占卦少则付出一分钟寿命,多则立即死亡。在天道那想知道什么东西都是明价标码的,为了防止过多的寿命流逝就有的各种各样的辅助道具,无论是龟甲也好,铜钱也罢都是极力的去减少自身寿命的损耗。
换成科学理据来说,就是人进入未来不断跳动的画面得加速自身细胞的分裂,你也知道正常情况下人能活多久全凭自身细胞能分裂多少次。”
“那他还有几天能活?”
单禅予眯起眼睛:“怎么滴也能在活个十天八天的,极阴日再过后一天就消耗殆尽仅剩下的寿命了。”
等众人回到玄甲寺,玄敕打发两个徒弟去练功的时候,玄真一脸凝重的看着玄敕:“到底还能活几天?”
“七天左右吧,怎么也能撑过极阴日,所以那天必须的解决问题。”
“哎,原本这个天师之位我是准备这件事结束之后传给你的,怎么会这样。”
“活与不活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师一脉后继有人了,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了。用几十年寿命换来了极阴日他们转换仪式的地点也不亏。
就在后山上的最高峰,上面有两只雕,山峰中间早已被掏空,进出的入口在山脚的瀑布后面。”
躲在后面偷听的李祁眼眶一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跑回了后院与李嗣一起练基本功。
平日懒散的李嗣看见认真的李祁也不禁把马步扎得更稳了,拳出的更快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昔日的欢声笑语不在,一股沉重的气氛在两个少年之间流传,终李嗣忍不住了:
“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你很不对劲。”
“我能发生什么事?疑神疑鬼的。”李祁突然有些低沉:“师兄,明天早上趁着师傅,师伯们下山采购物资的时候陪我喝两杯吧,上次溜出去闻到猴儿酒的味道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李嗣一愣:“没问题,只要你开口,就算被师傅打我也认了。”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李嗣,李祁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深夜里,玄敕玄真还有慧深聚在一起仔细的盘点自己身上的器物,张三等人在旁观看。李祁在黑暗中看着被月光铺满全身的李嗣,帮他轻轻的盖好了被子,一个人下床对准大殿跪了下来。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今天刚好是下山购买物资的时候,把两个小家伙留在玄甲寺,我们就趁着买物资的时候提前进入目的地当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他们提前到了,那我们不是正好和他们撞上了吗?”
“不会的,他们将会在上午十点带着祭品进入,只要在他们进行转换仪式的时候出手破坏的话就能尘埃落定,即使面罩男再强也无回天之力。”
眨眼间便来到了寅时,李嗣,李祁纷纷起床开始练功,突如其来的玄敕让李嗣吓了一跳。
“今天在吃早饭以前在考校一下你们。既然之前都是由李嗣开始的,那么今天就由李祁开始吧。”
李祁停了下来:“是,师傅。”
“那么用龟甲解一下遁甲第五十二局吧。”
李祁抄起兜中的铜钱送入龟甲当中,待到龟甲落地吐出三枚铜钱的时候,李祁轻描淡写的说出了答案。
玄敕先是皱眉,然后又是一喜:“通过了,那么下面换李嗣。”玄敕丢给他一张青色的符纸:“用旁边的朱砂画出青龙咒。”
李嗣先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猛的睁开,抄起旁边的笔一气呵成的画出了青龙咒。
“不错,都有很大的进步。不过你们还得戒躁戒躁,勤奋练习。”玄敕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师傅。”
等张三等人离开玄甲寺的时候,李嗣从玄敕的床底下偷出了猴儿酒,两人开始喝了起来。李祁不断的敬酒,李嗣不停的喝,就在李嗣练练摆手表示自己不行的时候,李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绳子,二话不说的把李嗣给绑了起来。
“李祁,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师兄,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在向你赔罪,我有事先走了。”李祁从折回房间带上了自己的装备和精钢剑掠过李嗣旁边。
“哎,你干什么去。”
“去帮师傅一把。”
李祁关好了玄甲寺的大门,背后传来李嗣的大喊:
“你带上我啊!”
“师兄,你得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