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没事吧?”阿尤一脸看蛇精病的眼神盯着崇元,“你吃错药了?”
之前被她多看几眼都要念一天佛号,生怕自己强夺了他贞洁的人,现在怎么突然就想不开要背叛他家佛主了?
若不是知道这些佛修的本事,不是那么容易被魔物近身的,她真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魔气熏坏了脑子。
崇元却是眼神微暗。
之前她明明是很喜欢靠近他的。
为什么他现在主动靠近,她却反而是这样的表现,一点儿也不欢喜了呢?
是平王吗……
他握着头巾的手一紧,下一刻手里的东西就消失不见,空出来的手直接掌控住了阿尤的背部。
两人身体一转,所处的位置就翻了个个儿。
阿尤:“……”
什么情况?
霸王硬上弓?
不对,就算要硬来,那也得是她动手,凭啥是这个脸皮还没她厚的和尚占主导地位!
阿尤这会儿顾不得什么毛病不毛病了,翻身就要打个胜仗,证明自己才是最厉害的。
开玩笑,只听说过魅妖把别人给睡了的,没听说别人把魅妖给压了。
可崇元却以为她是要挣脱逃离,手上的力气愈发明显了。
他的瞳孔本来是十分纯净的黑色,看着人时,有一种温凉的感觉,颇有一种圣洁出尘的味道。
但现在,那黑色的瞳孔外面却又一圈暗红的颜色。
只是那红色太过暗沉,稍不注意便与黑色融为一体,如同一点儿自然风格的美瞳,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引人注意。
他自己看不到,还忙着打赢一场“翻身”仗的阿尤就更不会看到了。
“我不会让你去找他的,阿尤……”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阿尤,语气是说一不二的执拗。
可除了用身体压制住阿尤的行为,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根本不懂,还是的确不打算这样趁人之危。
反倒是阿尤这么扭来扭去地被蹭出了火气。
崇元本来就是她喜欢的类型,要不也不会一见面就把他当做第一任情人的目标了。
后来相处得越久,心中那种怪异的心动便越深。
哪怕她主观上并不承认,但身体的本能和灵魂上的认同却无法抹杀。
魅妖也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克制欲望的种族。
看中了谁,那就直接上。
没了感觉,就正大光明地分开。
含蓄的暗恋?
不存在的。
人家连恋爱都不稀罕。
谈什么恋爱,有什么感觉,身体交流不是更直接?
劈腿出轨?
没什么意思。
合则睡,不合则分,闹得那么难看,多影响他们魅妖的风度啊!
没错。
这群妖怪渣是渣,还渣得挺有风度的。
反正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阿尤虽说还没啥经验,可到底也是一群“有风度的渣渣妖”教育出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到影响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既然有了那么点儿意思,不趁机来一发,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天地啊!
至于之前已经打算好要放弃这个没情趣的家伙另找目标了?
睡完了再分也不晚啊!
新一代“渣渣妖”阿尤毫不心虚地就做好了决定。
“我没打算找谁啊,”她突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盯着崇元说道,“我不走,要不你先放开我?”
崇元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反而定定地看着她不动,脸上的表情完美得诠释了一句话——
你看我像是这么好骗的样子吗?
阿尤也不恼。
从今日见面起就写满了不爽的眼睛里,突然就浮现了些许明媚的笑意。
那笑容让崇元一下子晃了神,像是回到了那个镇上的小院子。
他还是那个穿着粗布衣裳,闲暇时分种田体验生活,偶尔替人看病的大夫;
她穿着和别的姑娘没什么区别的长裙,端着一张明媚的脸,引得其他人在院子外偷偷地张望,惹得他心里无端地郁闷,想将她藏进屋里。
阿尤却已经趁着他出神的这个瞬间,倏地挣脱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崇元面色一变,以为她要逃离的时候,就感觉到脸上一热。
阿尤的两只刚刚挣脱了他束缚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下一刻便有一股力道将他往下带去。
唇上有带着丝甜意的温软袭上来。
崇元愣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整个身体僵硬地像是一块木头,耳朵更是烧红了一片,连带着那张明净的脸上都浮起了红云。
这圣僧化身俗家客的模样,真是能叫圣人都变成禽兽了。
更何况,还是阿尤这个本来就比禽兽还禽兽的魅妖。
她其实也不大懂。
至少在实践上是没啥经验的。
毕竟,阿尤也就只是个出生没几十年的魅妖,在人类中都尚属年轻,更别说是在妖族里了。
好在种族天性,被一群污妖王教育了这么多年,理论知识还是不少的。
有一肚子存货的她才刚出族地不久,就遇上了蛇妖。
蛇妖的脸蛋儿还算不错,可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这人是不是适合做她的情(pao)人(you),就差点儿闹出了妖命。
接着,就无间隙地遇上了崇元和尚。
一个是有理论无实践,一个是理论实践都未接触,两个新手撞在一起,还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
不过,魅妖就是魅妖。
哪怕这会儿没什么底,阿尤也得撑着一口气输人不输阵。
特别是在发现崇元比她还要紧张的时候,阿尤就更是松了一口气了,一点儿心虚的感觉都没有表现出来,伸手就从他的脸上划到了喉间,唇瓣将离未离,声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语:
“和尚,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教你一些有趣的事情呢?你说是不是?”
她的上半身仰起,与他贴近。
这腰力,也得亏是阿尤了,一般姑娘体力差了还真干不了这姿势。
崇元本来就僵硬的身体,这会儿更是石化、火烧依次来了个遍。
放开她!
赶紧去外面念诵佛经!
这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可实际上,他的身体却还在她的上方,连之前紧箍着她的力气都不自觉地放松了,像是在应和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