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谁有问题(1 / 1)

下午一点钟的校园,是一片宁静的白色。

被雪压弯了枝头的树丛,仅有点点枯萎的绿色显露,半死不活地度日。

白日横空,阴云倒卷。

从室内走入室外后,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份冰凉的刺痛。

痛苦在某些时候具有强力的释放效果,能让人从紧张过度的情绪中找回自我。

一场不在计划之中的食堂之行。

十一人中死亡了二人:耿浩浩死于二楼罪物化鬼、姜惜死于黑衣人之手。

这个牺牲数目并不刺眼,可足以在尚存的众人心头压下一块巨石。

以卢尘为始,如今轮到姜惜。

第九分店的综合实力非常强大,进入任务的五名店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宋依彤、卢尘、姜惜,这三个人的实力虽未体现,可谁都清楚他们单拿出来一个,都足以与副店长相提并论。

可惜了。

宋依彤任务尚未开始,就被拉入图书馆;

卢尘刚刚进入任务,就突兀地死在第一轮袭击;

如今姜惜也死了,她的死因来自各方,就连一身罪物都没用过,最是冤枉。

至于那个来自第四分店的耿浩浩,这位与姜惜年龄相仿的少年,他的死亡已经被选择性遗忘了。

当然,有死人必不可免,此行仍然收获极丰。

首先,将2014年失败的「特殊路径」抛弃,并开通了一条通往有鬼学院的食堂之路。

这等于拨乱反正,五大特殊地点覆盖有鬼学院的计划,仍然成立。

只要今夜骆格带头,重走先前的道路,应该就可以进入有鬼学院。

其次,黑衣人这一特殊身份,逐渐浮出水面。

黑衣人,可姑且分为两种,各存在于两大维度。

在无鬼学院中,可称为「黑衣人」,撑伞行走校园。

它们是一个依附「正院长」的存在,专门处理校园内的「异常事件」。

在这一维度中,它们的杀人手法,直接对应着「违规者的血肉」。

这是最直接的杀人,且无解。

在有鬼学院中,可称为「黑衣鬼」,黑纱遮身。

在这一维度内,它们杀人手法,将是对应着「因果、记忆与存在」。

这个杀人手法就另有玄机了。

可以说,有鬼、无鬼两个维度中,黑衣人的区别就在黑伞与纱帽。

杀人手法也是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很是奇妙。

最后,也是季礼最为看重的一条情报。

阿怜,疑似死于有鬼学院中的「黑衣鬼」手中。

这个情报几乎成称之为事实了,不会再有差错。

同时,这也让季礼对于整个校园的根源,有了一个颠覆性的猜想。

如果阿怜仅仅只是作为一名舞蹈老师的话,她会死不稀奇,但绝对不会死于黑衣鬼手里。

反之,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

「阿怜曾进入过有鬼学院,并与黑衣鬼有过正面接触,甚至是违规!」

但这可能吗?

据余郭的描述,这绝对不可能,甚至是没有逻辑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

于是,季礼重新换了一个角度去审视着自从进入学院后的每一件事。

五大特殊地点,自然是一个避不开的主线,这一点早就确认。

但究其根源,这五个地点是如何得来的……

第一,通过顾行简,他曾在这五地进行过神秘的游走;

第二,

宋依彤利用血液罪物,也对这五地进行试探,得出结论是均有强大灵异作祟;

第三,位于此五地的店员们,纷纷发现了五个特殊的「引路人」,且对应了五条前往有鬼学院的通道。

也正是因为这多次出现的路线,让季礼认为这就是「主线」,它们就是正确的逃生之路。

无可厚非的分析。

忽略顾行简的古怪,再看后面两个原因,似乎可以得到一个诡异的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会有五个「引路人」。

既然店员们位于五地,就会遭遇特殊路径,这是主线的话,为什么还要加入「引路人」的身份?

季礼只能认为,这五个人无法清除,因此必须要得以保留。

那么照此深挖下去,很容易得到一个十分重磅的情报——

2014年,存在着一批与季礼等人相同目标的人们,且对天南学院造成无法修复的影响。

这个消息就太震撼了。

一年前,一年后,两批人怀揣着相同的目的,走向了相同的道路,为了生存。

季礼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猜测。

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但却能完美解释「引路人」的身份。

而如果在这个猜测中,加入「阿怜」这个人的话……事情将更加颠覆!

……

「季院长,您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们这些人再难共事。」

邱陶雨的体力恢复了三成左右,她看向季礼的目光也愈发不善,语气更是难掩恶劣。

这一声冰冷的呼唤,打断了季礼深入思考的时间,他默默地转回头来。

发现不只是邱陶雨,后方各有伤势的平文斌、莫兰、钟飞鸾,包括陈旭,皆以一种凌厉的目光看着自己。

唯有骆格脸上仅剩苦笑,微微摇头不语。

身为时刻与季礼保持同步的他,早就明白了食堂行动背后的大计划。

可以说,刚才那惊魂一小时,全都是为了夜晚的那个计划铺垫。

同时,他也清楚为什么始终遮遮掩掩,不愿意透露给众人。

因为今夜行动,是五大特殊地点「全面开战」。

但到目前为止,还缺少一个十分重要的地点,仍是零进度——职工办公楼E-2。

在一切尚未敲定之前,将计划公之于众,这不是一个优秀的决策。

「还没到时候,今晚八点,我会将一切告知给你们。」

季礼对于类似的目光,亦或称为审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依然守口如瓶。

邱陶雨等人自然不愿意,不停地追问。

但一个人不愿意透露,再如何逼问也是白费时间。

而季礼之所以不会提前透露,除了骆格自认为的那一条原因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缘由:

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些人中,可能有一个人,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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