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
遥风道人心中惶然——他刚刚才从青城山掌教的追杀中脱离出来,现在又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难题、更危险的局面。
一旦对人类充满怨恨的上古龙妖——哪怕只是一丝怨念复苏,那么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危害。
毕竟,现在的天地远不如上古那般稳固、天地灵气更是不及上古千分之一!谁知道,这龙妖的怨念复苏之后会有多厉害?
哪怕“只是”一个五气朝元的层次——也就是玄黄妖帝,到外面去疯狂报复的话,也能造成无数普通人的死亡啊!
终于,遥风道人长出了一口浊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的身体,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反正我已经被这股力量侵蚀了,现在身体已经出现了不可预知的变化。不如,就彻底来掌控它吧!现在,那白色龙形影子只是刚刚有了一点如同初生婴儿的灵智,我可以完全抹除掉。”
最后,遥风道人有些迷茫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作为武当派席大长老,他本来就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哪怕知道这么做可能会非常的危险,但是为了不会危及天下苍生,只能以身犯险……
于是,他尝试着完全融合了那白色龙形影子的力量,并且用尽全部的力气抹除了才刚刚诞生的怨念灵智!
这种行为,非常的危险!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堕入魂飞魄散的境地。但幸运的是,遥风道人成功了。
不过……抹除了那龙妖怨念产生的灵智,他本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获得了这股怨念附带的全部力量!
也就是,那白色龙形影子。
这一股力量虽然纯粹,但终究是妖气——或者说是在剧烈的磁力扭曲下的某种变异的妖力!
在和遥风道人完全融合之后,也就立刻彻底改变了他的身体构造、侵蚀了他原本的法力和魂魄。
他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种半人半妖的存在了……体内的法力,也不再是精纯的武当灵力。而是以这种古怪的上古龙妖之力为主!
不过,遥风道人也得到了一些好处。
比如说,他的实力增强了不少。不但如此,在融合了这股神秘力量的一瞬间,四周的许多东西都进入了他的感知之中……
遥风能感觉到在脚下的大地深处,埋藏着一具庞大的骸骨!正是那上古龙妖的尸骸。
而就在不远处,还有一具散着同样磅礴气息的人类骨架——想必就是当初那个自称“仙人”的修炼者了。
这两个上古时代的传说强者,都深深埋藏在了这会仙谷的地底深处。就在那精纯的磁石矿脉之中!
遥风道人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番,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刚才被他抹除的那一丝怨念,已经是残存的全部了。不会再有什么邪祟从这两具强者的尸骸上诞生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遥风道人决定用自己的力量,渐渐去镇压这两具强者的尸骸!
要是在以前,这种事情他肯定是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遥风自己体内最主要的一股力量本来就是那上古龙妖的怨念气息,镇压它的骸骨应该并不算难。而一旦镇压了龙妖骸骨,再镇压那人类强者的骸骨,就容易很多了……
更何况,他已经能够控制一部分这磁石矿脉的磁场力量!
于是,已经变成“半人半妖”的遥风,便在这会仙谷的最深处彻底定居了下来。
时间慢慢过去,花了足足两百年的时间!遥风道人终于彻底地镇压了这两尊上古强者的骨骸。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这两具骨骸都绝对没有丝毫可能再诞生出怨念或者灵智来!
骨骸,永远都只能是骨骸了。
最多,也就是蕴含着强大法力的骨头架子。或许用来做炼器的材料,是绝佳的顶级材料!但也不可能实现了。
遥风道人,为天下苍生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哪怕这个隐患仅仅只是“有可能”而已。他这样的正义人士,也有必要将其消除在萌芽状态!
可代价,也是非常巨大的。
因为和龙妖的怨念之力融合之后,而且一直镇压骨骸,所以遥风道人身上“妖”的部分更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在镇压龙妖骨骸的时候,也受到了另一种角度上的侵蚀。那就是,他的身躯和龙妖的骸骨也连为一体了!
遥风道人,成为了上古龙妖骸骨的一部分了。他腹部以下的身躯,都已经完全化为了森森白骨、还与地下深处龙妖骸骨的头部相连接在一起。
这就让他被牢牢固定在这里,永远无法再离开会仙谷最深处了!不但如此,还只能永远以这种半人半妖的状态、不老不死的一直存在下去。
这,或许也是一种折磨吧?
听完了遥风道人的讲述,傅洋和阿黄、熊爷、叶若秋全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消化着这其中的信息,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啊!
对于遥风道人的命运,傅洋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前辈是品德高洁之士,也是命运坎坷啊。为了完成好友的嘱托,被青城山陷害,只能自囚于此。最后为了天下苍生,更是不惜以身镇妖!”
而阿黄,则是显得有些愧疚。
毕竟,遥风道人的坎坷命运,可以说全都是因为他的家族而起!
无论是青城山,还是黄离山……其实都可以算是他阿黄的先辈。
从本质上来说,这实际上就是张家的家族内斗——而遥风道人只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这让阿黄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遥风道人或许是看出了阿黄的心思,狰狞的脸上努力的露出一个温和笑容——当然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宽慰道:“小朔你不必多想。无论是当初帮助离山兄保管他嘱托的秘宝,还是后来我以身镇妖。都是我自愿的,我心中没有一丝怨愤。更何况,你只是晚辈后生。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也很陌生,跟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完全不必自责。”
他这么一说,阿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