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乌龙救美(1 / 1)

大争之世 月关 1658 字 1个月前

听说眼前这人就是他的情敌,又见他一副家仆装束,白袍公大怒,一个虎扑,揪住了庆忌的领口,愤怒地咆哮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本公争夺小艾,你知不知道我是……”

庆忌把脸一沉,冷冷喝道:“公,请你自重!”说着伸手象拂苍蝇似的一掸,那公便被拂了出去。他脚下虚浮,踉踉跄跄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后面及时赶到几个背弓佩剑的武士,一把抄住了他。

“好大胆,胆敢对我家公如此无礼?”白袍公一站定,搀他起来的那名武士便手按剑柄,满面怒容地向庆忌逼近一步,大声喝问。

庆忌一看,哗!此人倒是一条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汉,只是长得太有性格了,前额突起,双目深凹,高高的颧骨,大嘴巴岔,身材魁梧略显驼背,基本上跟北京猿人差不多,看起来非常智障。

英淘见此情形,把买来的东西往旁边货摊上一放,向前一迎,冷笑道:“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对我家……对我二人如此无礼?”

北京猿人仰天打个哈哈,傲然道:“某家冉猛,我家公的名讳却不是你等应该知晓得了。”说完他脸色一沉,高高的前额蹙起,厉声喝道:“给我拿下他们!”

说罢抢先挥剑迎了上来,英淘不甘示弱,他在成府扮的身份是家将。身上带了一柄无鞘的铜剑,当下挥剑迎上,便与对方混战在一起,金铁之声立时大作。一见双方斗殴,街上行人马上远远逃开,给他们腾出了一块地方。那脚夫摞下担连滚带爬地逃走,连工钱都不要了。

庆忌可不想为了这点和他八竿打不着地屁事闹出人命来,如今能多低调就得有多低调,虽说是在季氏的地盘上。弄死个把人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方分明是位有身份的公,光凭他身边带着的这几个侍卫就能看得出来,庆忌连忙喊道:“阿淘,不要伤人。”

英淘剑势轻灵迅猛,那冉猛虽然力大,仍被他杀得节节败退,一听公吩咐不许伤人,英淘剑一扬。迫退冉猛两步,然后抽身后退,两下便分了开来。

“弓手何在!”眼见对方衣着简陋,不是谁家的奴仆便是普通的庶民,被他们迫退,北京猿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大喝一声,身后吱呀呀一阵弓弦颤鸣,四支长弓立即对准了庆忌等人。庆忌脸色一变。这么近的距离,箭矢一旦射出,以他的身手怕也避不开,庆忌急忙把孔丘往旁边一推,喝道:“孔师,快躲开!”

孔丘身手不及他灵活。却不是一个临危胆怯独自逃生的人,他左右一看,顺手从旁边杂货摊上抄起两个大锅盖,厚厚地木板,上边一条横椽,倒是一对上好的盾牌,两个锅盖上下一错,他便拦在庆忌身前,庆忌大为惊讶。没想到孔丘也是如此骁勇。

那个叫小艾的少女本来正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热闹,一见对方亮出了弓箭,不由心大急,急忙张开双臂拦到庆忌他们身前,娇斥道:“住手,我看谁敢放箭!”

白袍公本来站在一边阴着脸不吭声,想着对方不过是两个平民。就算射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时见小艾挡在前边。却是脸色大变,生怕哪个属下手指一颤。一支利箭射出去,他心爱的美人儿就此香消玉殒,赶紧高声喊道:“放下箭,放下箭,把箭放下!”

小艾一见他担心自己安危,胆气更加壮了起来,她把酥胸一挺,柳眉一挑,得意洋洋地挑衅:“射呀,射呀,你倒是射呀。”

白袍公陪笑道:“小艾,你受惊了,你千万不要着恼……”

庆忌听他们对答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白袍公向他怒目而视,趁机对小艾进谗言道:“小艾,你看方才何等凶险,他却任你挡在前面,这样的男,哪里值得你托附终身。小艾,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吧。”

小艾板着俏脸,大发娇嗔道:“嘁,如此道人长短,岂是君所为?告诉你,本姑娘才不喜欢整天围着女人打转的男!”

小艾说罢扯住庆忌的袖,理直气壮地道:“我们走,象他这样的小人,我再也不愿见到他。”英淘一把扯起庆忌采买东西地袋,紧紧随在后面。

白袍公气极,仰首望天,恨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苍天,此何人哉?”

北京猿人赶紧上前提醒:“公,小艾姑娘已经跑啦!”

“啊?”白袍公扭头一看,立即拔腿便追,高声道:“跟着他们,小艾一定是骗我的,我才不信那是她喜欢的男人!”

庆忌被小艾姑娘扯着一溜小跑,苦笑道:“喂喂喂,你要带我到哪里啊?”

小艾同样苦笑道:“你也看到了,那个无赖穷追不舍,麻烦你带我到你家去,只要他信了我的话,今后便不会再纠缠我了,拜托,多谢。”

美女的要求总是不好拒绝的,庆忌被小艾一番软语相求,心就软了,只好领着她向季氏老宅跑。孔丘身高腿长,跟在他们身后,甩开大步胜似闲庭信步。

到了季氏老宅门前,庆忌站住脚步,笑道:“姑娘,我住的地方已经到了,你还要跟我进去吗?”

小艾一路着忙地扭头回望,生怕那公追上来,听他一说抬头一看,脸色倏地一变,失声道:“你住在这里?”

庆忌颔首道:“是呀,有什么问题?”

小艾睇了他一眼,神色转冷,问道:“你是他们家的下人?”

庆忌笑道:“算是吧,目前来说……在下正在季府成碧夫人手下讨生活。”

小艾姑娘眉宇间略略闪过一丝厌色,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多谢相助,季府地门槛太高,本姑娘迈不进去,告辞了。”

说罢向后面望了一眼,见那白袍公还没追上来,急急地拐进一旁胡同溜走了。

庆忌一怔,失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喜欢无常,难道和季府有什么过节不成?”

这时英淘喊道:“要糟,那人追上来了。”

庆忌皱眉道:“这人怎么如此不识相?”

孔丘一旁见他起了愠意,想起他在漆城时的雷霆手段,不由暗惊,连忙上前劝道:“公,那人身份恐不一般,切勿伤害了他。”

庆忌一愣,听他话有话,忙道:“怎么,孔师与他相识么?”

孔丘摇摇头:“丘并不识得他,只是方才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蹊跷,公没有注意他的装束吗?”

庆忌又是一呆:“装束?他的装束有甚特别?”

孔丘摇头道:“看来公果真没有注意了。方才他与公争执时,丘瞧见他腰间所佩的玉饰……当时也未注意,到了这里方才想起,他的玉饰……乃瑜玉而綦组绶……”

庆忌一愣,扭头看向远远追来地那位白袍公和他手下的几员家将,目光微微一闪,展颜笑道:“英淘,请孔师入内,一会儿我再与孔师攀谈。”

“公……”

“放心,我不会生事。”英淘听了拉着孔丘便走,孔丘无奈,便被英淘拉进门去。

那位白袍公体质也太差了点儿,被两个武士架着,还是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庆忌候在门前,眼见他走近了,忙掸一掸衣服,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天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卿大夫佩水苍玉而缁组绶,公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需玟而组绶。”这礼制所说的公可不是如今周礼败坏,只要是贵族出身,家境殷实就敢嬗越称公的公,而是真正的公之,也就是庆忌这样的国君之。

虽说如今天下诸侯大多不再把周天放在眼里,连公的称呼都堕落了,搞得满街都是公,但是在衣饰上,敢予明目张胆败坏礼制的还不多,尤其是在最重礼制的鲁国,这种规矩更加严格。

那位白袍公佩瑜玉而綦组绶,那他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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