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记忆会扎根在一个人的脑海。

哪怕没有养料，这记忆也可以在长远的时间中，缓缓长出枝蔓。

然后从脑袋缠绕到心尖，生生不息，让这个人一生也没办法忘记。

林深就是这般，一辈子也忘不掉这个夜晚。

这个夜里，天上有弯弯的皎月，身下有潺潺的流水，背后有宁静的古寺。

而他怀里有他最爱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占有的人，意义很大，仿佛不可动摇的坚定执念，他倾其所有也要去守护。

“林深……深深？”春风笑，“那我以后便叫你深深了。”

林深从小溪里站起来，一边将湿淋淋的身上擦干，一边说，“不要叫我深深，你得叫我相公。”

春风靠在身后圆滑的大石头上，眯着眼睛看着林深，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深深……”

被这么一喊，林深立马心跳加速。

是紧张和害怕的。

他媳妇这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劲。

“是有多深呢……”春风一本正经的样子。

果然，刚接受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脑袋里对某些事的联想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别说了，我背你回去睡觉，待会儿要是璐璐突然醒了……”

林深转移话题，然后走上去将靠在石头上的春风拉上岸，又给他擦身体。

月光下，可以看到，这具身体被他蹂躏得触目惊心，血迹，青紫，仿佛受尽虐待。

虽然有些心疼，可是某种层面上，却勾起了林深的凌虐欲。

给春风套好衣服，林深前面的裤子布料，也明显抬起突出了一大片。

春风仿佛一直在发呆，懒洋洋的。看着林深已经和他套好了衣服，他也没什么反应，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突然，春风淡淡地说，“下次，我们换一下。”

？？？

林深内心问号脸。

敢情春风一直在发呆，就是思考这个问题呢。

“不……不好吧，我看这一次，挺和谐的。以后就这样，我们……”

“你不听我的？”春风挑起眉梢。

愣了愣，林深咬了咬牙，“听听听，都听你的。”

先哄过去再说，以免春风现在受激，反而不依不饶，牵肠挂肚。

林深把春风背在身后，然后踩着月光，一步步走回寺庙。

“你……真的喜欢那样吗，难道不觉得疼？”林深和春风闲聊。

“疼着才痛快。”

由此得出结论，这是个受虐狂。

“林深，下雨的时候，坐在浮生楼磕着瓜子，看着烟雨朦胧的江南，那才是世界上最痛快的事……”

林深看着月亮，又侧过脑袋问他，“比和我欢好，还要来得快活？”

春风吃吃地笑着，几分娇媚，几分赤诚，犹豫作答，“那……还是和你最快活。”

“既然和我在一起最快活……我们就离开浮生楼，如何？”

后边沉默了很久。

林深将背上的春风往上抬了抬，看着地上两人重叠的部分影子，目光暗了下去。

他没再问，后边却突然出声。

“我答应过若梦，这一生都待在浮生楼。”

林深低垂着眸，“承诺……也可以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