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想到这个可能性,内心就是咯噔一下。

之前她不是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差一点就被君耀寒设计的失去清白,与君北齐再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这一次,她也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站定脚步,就在她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流朱和怡翠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怎么可能?

她们都是宁王府出来的老人,怎么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留下她一个人离开了?即使是被人掳走,也不该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种种的猜测让南初月的内心很是不安,也让她站定在远处,不敢往前走一步。

就在她心神不宁,精神状态紧绷到极致的时候,突然一双手臂环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搂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突然的接触让她本就紧张的精神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无法遏制的惊叫出声:“啊!”

“月月。”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夹杂着无数的思念和渴望,让她的内心的慌乱瞬间被压下,甚至带上了些许的欣喜。

是君北齐!

只是来不及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种种的委屈又翻涌上心头。

她猛地转身看向他,抬手就在他胸膛开始捶打:“你怎么这么吓唬我?这段时间,我有多紧张,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这么吓唬我,是觉得我的日子太好过了吗!”

最初只是对他不满的询问,到了最后带上了浓重的委屈,言语间都是哭腔,漂亮的眼眸里都起了薄雾。

君北齐对她向来疼宠,怎么舍得她流泪?

当下他就将她搂入怀中,轻声说着:“都是我的错,让你担惊受怕了。相信我,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南初月:“……”

他说着对她的承诺,她却陡然想到了之前和君莫离立下的约定。

怕是他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和君莫离深谈,自然也不知道他要离开朝堂的事情,被她当成筹码拿去交易了。

想到这一点,她的内心忍不住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方才委屈的眼泪也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轻咳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于她突然转换了话题,君北齐显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今天一早就回来了。”

“没有去和陛下说宁永的事情吗?”

“他确定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就让我先来见你了。”

不得不说,君莫离对他们两个还真的是体虚。

知道他们许久没有见,特意给予他们见面的机会,互诉衷肠。

大概是经历了失去爱人的惨痛经历,也让君莫离对这样的分别特别伤感,特别不愿意看到吧?

不过以君莫离的意思让她来到这里,真的是让南初月的内心想了很多种可能。

她娇嗔的看了眼君北齐:“回来就回来了,还弯弯绕的说是陛下传旨让我前来,流朱和怡翠又突然消失了,差点吓死我了。”

说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胸脯,显示她的紧张和不安。

君北齐低低的笑了一声:“担心他设计你?”

她没有点头,但是内心自然是这么想的,此时的沉默完全就是默认的意思。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不要多想了。”

“是不需要多想了,你这次去宁永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一下了?”

“所有的一切情况正常,都是按照希望进行的。”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让人很是安心。

不过既然君莫离放了君北齐来见她,就说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预定的范围之内。

只是她既然这么问了,就不是想要这么一个简单的答案。

“你和他之间的计划,他都说清楚了,所以你现在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关于你在宁永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很想知道。”

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君北齐,让他几乎是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四目对视良久,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永远是好奇心这么重。”

“不是好奇心重,而是关心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围绕齐煜和齐溪发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关心宁永国内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虽然君北齐是回到京都就匆匆来寿春宫见她,但是她相信,这边的事情,细节他或许真的是不知道,但是大的方面,他自然是知道的。

关于这一点,他也没有否认,只是皱眉思索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宁永国内大半势力已经在齐煜的掌握之中,想要与他抗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句话让南初月的心头充满了不安。

关于齐煜在宁永的势力,她从齐溪那里也听了不少。

既然齐煜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目的就是继承大统,自然平日里不会少安插自己的势力。何况这次出使东城,也是他精心安排下的一环。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行动要与对方多年筹划抗衡,几乎是一种痴人说梦的状态。

另外齐溪之前受伤,被齐煜轻易的封锁了齐溪与宁永的联络,也让齐溪完全失去了对抗的勇气,这样的情况下,齐溪怕是只有一败涂地的结果了吧?

大概是她面上的表情太过颓唐,让人瞬间就能体会到她想到了什么。

君北齐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坐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放到她手里:“齐溪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她虽然是女儿身,却从一开始就注意与大臣的结交。”

“所有人都认为她刁蛮任性,但恰恰是这一点是她的保护色。而平日里和她结交的大臣,不少是旁人以为不会多看她一眼的人。”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让南初月的眼睛亮了亮:“你的意思是,表面看上去,齐溪在宁永并没有多少势力,其实是完全可以和齐煜抗衡的。”

“不是。”

如果刚才的话给了她无限的信心,那么这两个字就是完全的沮丧:“那你说了一堆,岂不是,即使是齐溪回到宁永,也要一败涂地。”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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