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原本就是针对某人做的局,至于具体是谁,薛仪倒不好推断,想到在齐管家那位外室院子里,秋阳同许右相的大公子许越相撞打了起来,这其中,许越到底扮演的是何种角色?
这一点,薛仪还是有些钻不透。
可没在这个案子中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可惜。
半夜,薛静冷汗涔涔地惊醒过来,梦里所有人都指着她,嘲笑她,谴责她,唾弃她,铺天盖地,她无处可逃。
私会外男,构陷长姐,两项罪名压得她喘不过气。
三个月个过去,她虽然忐忑不安,可老夫人和吴氏两座大山压着,她自然不敢随便动弹。
这本该是讳莫如深的话题,那日老夫人却毫不避讳放到桌面上!
这——
是否说明娘和老夫人的关系已经僵化?
那!
薛仪的口风又能紧得了多久?!
不!绝对不行!
薛静白着脸,被褥下的手指用力,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
绝对不能再放任薛仪了!
一日不解决了薛仪,她真是一日不能安心!一定要让薛仪住嘴!
“白霜,白霜!”薛静坐起身,随手抹了把汗。
“小姐?”白霜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走到窗前,低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那个人伤好了吗?”出了一身大汗,薛静只觉得身上黏糊的难受,若是平时必定让下人打水沐浴,可此时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奴婢傍晚时瞧见她似乎好得差不多了。”白霜道。
薛静脸色苍白,却面若冰霜,眼里一抹狠色,用几近凶狠的声音说道:“让她清早偷偷过来一趟!”
白霜愣了愣,心里骤然有些不安,犹豫着没有答应。
薛静转向白霜的位置,两人隔了一道落下的帷帐,尽管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却也无妨。
她冷冷道:“白霜,莫不是因为你是我娘放到我身边的,便只听她的,不听我的?若是这样,我看你还是回我娘身边比较好!”
薛静虽然历来任性跋扈,却极少说这种重话。
白霜脸白了白,立刻扑通跪到地上道:“小姐,奴婢绝对不敢忤逆小姐!”
薛静轻哼一声,又说道:“那就把这件事情办妥了!”
“是。”
白霜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从未见过薛静露出如此狠色,走出房门,黑夜无边没有一颗繁星,烟云遮住弯月,最西边的云如翻滚的波浪蜿蜒不断。
白霜心猛的一紧,这样的云自古便被称为凶兆之云,这么巧看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罢?
用过午膳,连翘给薛仪倒上一杯清茶,薛仪吹了吹热气,刚喝了一口,听见咚的一声沉闷地响声。
她从窗户往外看去,台阶下,绿釉趴在地上,满头大汗,正艰难地直起身子,余光瞟到薛仪正看向这边,更为慌张匆忙地咬牙爬起来。
“这跪了多久了?”薛仪漫不经心问道。
连翘道:“回小姐的话,有两个时辰了。”
“哦。”薛仪挑了挑眉,“她的脸为何好的这么快?”
连翘抿了抿唇,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那日少说绿釉自个儿也挨了百八十个巴掌,一张脸基本算是毁了,这居然又好起来,不得不说是稀奇。
片刻,又听薛仪道:“让她进来罢,总得问问是什么事?”
连翘一惊,赶忙道:“小姐,不知道绿釉打什么主意,还是……”
“放肆!”秋月正好从门外进来,听了这话顿时冷怒道,“你是在质疑小姐的话?”
连翘顿时吓得白了脸,哆嗦一下跪了下去紧张地道:“小姐明鉴!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薛仪没有搭理她,抬眸对上秋月,点了点头。
秋月颔首,立刻扭头出去。
“好了,你起来站到一边去。”薛仪淡淡瞥了跪着的连翘一眼。
连翘不敢迟疑,迅速爬起来闪到一边。
门外悉悉索索一阵,秋月领着绿釉进了门,绿釉见了坐在窗户边的薛仪,又迅速跪了下去,神色十分诚恳,道:“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万不该在院子中滋事,惹了小姐不快。”
薛仪眨了眨眼,没说话,倒不是她有多介意,只是偶尔看见这种如跳梁小丑般自以为是的蠢货,还觉得有些解闷。
绿釉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还没消气,又重重磕了一下头:“小姐,奴婢发誓一定从此尽心尽力伺候小姐!否则受老天爷五雷轰顶!”
绿釉掷地有声地说完话,薛仪沉默了一会儿,放下茶杯,微微笑了笑道:“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以后就好好伺候着罢!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秋月对绿釉道。
绿釉送了一大口气,这关总算过了。
她微微抬眸,发现薛仪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幽黑的瞳仁似有黑色漩涡拉扯着人的神智,顿时心里咯噔下,忽然有些没底。
倒不是这么做令她有负罪之心,而是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薛仪危险地可怕。
待绿釉走后,薛仪忽然笑起来:“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心里想什么,都能从眼里看出来!
秋月和连翘沉默不语,隐隐猜测出了什么。
一连几天,各院风平浪静,而澜院里,每个人都恪守本分,而绿釉安安静静做事,对薛仪惟命是从也让院子里的下人大吃一惊,纷纷猜测是不是绿釉被薛仪给整怕了。
可一些精明的下人又觉得这平静下暗藏了一些难以捉摸的事情。
这天傍晚,薛兆德匆匆回府,进书房拿了几样东西,又准备回刑部。
因为正赶上晚膳时刻,几天不见儿子和丈夫的老夫人和吴氏好一阵挽留,薛兆德犟不过,只得坐下来。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从门口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守在门口的下人吓了一跳,正愣之际,那人影已经进了屋。
一桌子人纷纷望过去,就见一个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惊惶地道:“奴、奴婢有要事禀告!还求老爷知道此事后绕奴婢一命!”
薛兆德立刻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薛仪。
老夫人亦是眼皮一跳,却没说话。
吴氏慢悠悠放下筷子,微微眯了眯眼。
这又是哪一出?
而众人目光所及的薛仪,慢吞吞夹了一颗青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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