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忍耐之极(1 / 1)

“哥哥,八点钟了。”

欢欢稚嫩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张凡往墙上的挂钟上看了眼,时针正正地指向了八的方向。外头夜色早就降了下来,居民楼灯火像无数发光的小团,在黑夜里暖得沁骨。然而都这个点了,程远航还是没回来。

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张凡放下手里的毛线球和棒针,拿出手机,给程远航又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半天,没人接。

张凡看着忙线的通话界面,顿了几秒,还是放下手机,起身到餐桌边,把冷掉的饭菜用保鲜膜仔仔细细地包上,放进冰箱,又坐回了沙发上。

欢欢趴在他腿上问:“航哥哥怎么还不来,他不回来吃饭了吗?”

张凡拿起棒针和毛球,垂着眼皮,声音平缓温润:“他可能……临时有事吧。”

欢欢噘着嘴点点头。

她摸着毛线团,好奇地问:“哥哥,你在织什么?”

“织条围巾。”

张凡安静地笑了笑。

他手指灵活地挑开线结,藏青色的毛线穿行其中,一条围巾已经快织到最末端了。上次程远航吵着要一条他专用的围巾,张凡想了想,家里还有些毛线球,倒不如自己织一条来得实在。

欢欢帮张凡捋着毛线:“哥哥,你好贤惠呀。”

张凡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我从电视里看到的。”

欢欢眼睛笑得弯弯的:“电视剧里面,一个家庭里,老婆喜欢自己的老公,就会给他做饭,给他买衣服,织围巾织手套,就像你现在给航哥哥做的这些一样。哥哥,你们也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变成一家人,变成夫妻关系吗?”

张凡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仔细想想,潜移默化之中,程远航好像又挤进了他的生活。

明明几个月前还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对他那副嚣张又恶劣的嘴脸无比反感,可当他死缠烂打,黏人地凑过来,放低身段卖乖示好,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些,又习惯了程远航的存在,甚至开始考虑他的感受。

张凡有点哭笑不得。

他叹了口气,摸摸欢欢的脑袋:“别想太多。”

他重新拿起棒针,揉了揉眼,觉得光线有些暗了,伸手扭开旁边的小台灯。

温暖柔黄的灯光下,兄妹俩靠在沙发的边缘。欢欢乖巧地帮张凡捋毛线,张凡睁着有些酸乏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捏着棒针来回穿梭,认认真真地织着这条专属于程远航的围巾。窗外偶有车开过的声音,屋子里却静得只剩下沙啦沙啦的编织响动。

欢欢有点困了,歪着脑袋问:“航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张凡往外头看了眼,夜色乌深。

他叹了口气,小声道:“可能,这条围巾织好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吧。”

……

凯悦酒店,九层。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混杂着急促的呼吸声。

陈阳抱着程远航的腰,掌心触碰摩挲着程远航硬实的腹肌。他也没想到,这药效果会猛成这样,才短短几分钟,就让他热汗浃背,喉咙干涩,视线发晕,甚至有种胸膛内有火在焚烧的错觉。

程远航也好不到哪去。

他反复闭睁着眼睛,可眼前却愈发模糊,那种诡异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他往身下看了看,药物刺激下,已经起反应了。

陈阳贴着程远航的后背,哀哀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认识些圈子里的人脉,我不知道他们竟然……小航,该怎么办,你是不是也难受得很?”

程远航脖子上青筋跳跃。

他勉强转过身,狠狠盯着陈阳白净粉红的脸颊,像条小狼。

陈阳从前总认为自己在那方面有那么些冷淡。可如今看到站在床边,又高又强势的程远航,看着他年轻英俊又爷们的眉眼,看着他发狠的眼神和被包裹在衣服底下的强健肌肉,他忽然觉得有股渴望灼灼腾升而起。

他抱住程远航的脖子,声音颤颤:“小航,我们做吧。”

程远航死死咬住牙关,呼吸沉重滚烫。

陈阳嘴唇擦过程远航的喉结:“没有别的办法,这儿就我们两个人。小航,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现在只有我们能帮彼此。如果想要把药效泄干净,我们不妨就……”

程远航闭眼,强忍着。

陈阳的手攀上程远航的脖子:“我从没怀疑过你过去说的那些是假的。我也知道,现在有另一个人在等你,你心里也已经有了他的影子,但是小航,我发誓——”

陈阳呼吸喷在程远航耳边:“他不会知道的。”

程远航睁开眼睛,全是吓人的血丝。

他森冷又发狂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陈阳,干涩的喉结上下滚动:“你什么意思。”

陈阳一手摸着程远航的耳朵,说的话已经无法再经过冷静的思考,完全由潜意识和欲求驱动:“不要顾虑太多,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稀奇,每个人都有欲望,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航,听话。”

话音落定,咔的一声。

程远航低头,往自己身下看去。

陈阳一只手已经顺利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扣。

程远航心口烈火灼烧,肌肉分明的手臂掐住陈阳的腰,使出狠劲儿,把已经迷乱得浑身发烫虚软的陈阳给用力地按在了床上。

陈阳伸手从床头抓过酒店预备的套子,呵着热气:“……将就一下,来吧。”

程远航没接。

陈阳睁开眼,想再说话,程远航忽然伸出手,狠狠掐住了陈阳的脖子。

程远航咬牙切齿道:“陈阳,我操你妈!”

陈阳声音艰难:“什么?”

程远航手背上青筋跳动,眼睛血红:“你以为我是傻子,真看不明白你这些伎俩?”

“我之前没多想,现在回头再一想,大晚上用朋友的名义,打着急事的由头让我过来,还非得让我帮你喝下那杯红酒……我就喝了一杯,就中了药,你还偏偏在这开了房,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陈阳气喘吁吁:“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确信。”

“证据呢?”

程远航呼着热气冷笑:“我又不是条子,要个屁的证据,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陈阳胸膛内的火燥短暂地消停了会儿。

他看着程远航竭力忍耐的模样,知道他也快被药物逼到极限了。

陈阳抓住程远航的衬衫,豁出一切了一般:“就算真是我故意的又怎么样,你以前对我说的话是假的吗?你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我了吗?你看看你喘气的样子,你摸摸你自己热成这样的脸和脖子,你敢说你不想要我吗?”

程远航靠近了陈阳。

他凑到陈阳耳边,半晌,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下作!”

“想到我曾经为了你这么个下作的伪君子,而帮你欺负过张凡,我真觉得恶心。”

程远航用尽力气起了身。

眼前发虚,看什么都是重影的,火气一点没散,烧得灼烈。

他觉得这药把他活生生变成了一头除了发泄,什么都没法再思考的野兽。

程远航撑着墙往外走。

陈阳在身后叫着站住,程远航死命压着冲动,满身大汗地出了房间,几乎是扶着进了电梯,手指颤抖地抓出手机,几次险些把手机摔落在地。

张凡接到电话,围巾刚好到了收针的阶段。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愣了几秒,说了声马上来,抓着钥匙就出了门。

骑着电瓶车,按着导航到了凯悦酒店。

张凡下到停车场,叫了半天,最后还是看到那辆跑车,才在车边发现了坐着的程远航。

程远航头上都是水,脸潮红得不正常,浑身冒着热。

张凡摸了摸他的头发,惊诧:“怎么了,头发上怎么全是水?”

“冷水。”

程远航一头扎进张凡怀里:“药太猛了,我去洗手间……我往脸上泼冷水。”

张凡拿出纸巾给他擦着,又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被人药了,是什么意思?”

程远航在他耳边把事情草草说了一遍。

张凡吓得脸色红白。

他从未碰到这样的事,一时之间竟然惊骇得束手无措。

但就这么在外头也没办法,张凡四周看了看,咬咬牙,把程远航扶上自己的电瓶车,让他抱紧了,骑着电瓶,迎着风,用最快的速度把人运回了家,吃力地把人弄进了房间,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程远航已经燥热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张凡看他憋得实在不行,犹豫道:“要不,去冲个冷水澡吧。”

他帮着程远航脱了衣裤,把人推进浴室。

他刚要退出浴室,让程远航一个人在里头消火时,程远航一伸手抓住了他,在狭窄的浴室中,把他给用力地按在了身前,按在了冰凉的瓷砖墙面上。

花洒喷出了水,哗哗流淌。

程远航发了狠一般亲吻着张凡。

他眼神迷离,小声说:“张凡,我难受……”

“我,我看出来了。”

张凡支吾着回了一句,心脏在胸膛里不安地跳动。他想撇下程远航,让他自己先冷静冷静,可看着程远航这样憋屈压抑的模样,他忽地又有些不忍了。

他顺捋着程远航被水浇湿的头发,就像摸着一条难受得呜呜低叫的狗狗。

程远航咬着张凡的耳朵,嘶哑道:“我好想要你。”

张凡咕咚咽了咽,没说话。

程远航鼻尖抵着张凡的鼻尖,眼睛血红地看着他:“张凡,我受不了了,我快憋疯了。我不要别人帮我,我就想要你帮我,不管你是同情我,还是真的在给我回应,不管什么都好。张凡,张凡,张凡……”

张凡紧张地攥起了拳头。

宽松的休闲裤被水浸得湿重,程远航伸手把他的也给扒了。

程远航说:“只要你给我一个点头,我会记一辈子。我这人确实混账,可是对属于我的人,我什么都愿意。你不是说你想要一个家吗,好,我给你。你不是说你想去成都看熊猫,想去长沙看焰火吗?好,我都带你去。”

“哥,你的愿望,以后,也都是我的愿望。”

张凡心口悄悄动了一下。

他看着程远航的眉眼。

小时候,程远航牵着他的手,躺在他身边的画面,以及过去那几个月,程远航耍赖、卖乖却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拉住他,站在他身前,给他带来希望的画面,就像翻书似的,一页一页翻映而过。

他沙哑地说:“你真没在胡言乱语?”

程远航厮磨着张凡的唇,喘气苦笑:“我现在还能极力忍耐,才没对你用强。你说呢?”

张凡闭了眼。

好半天,他忽然抱住程远航的脖子:“好,我帮你。”

程远航睁开眼,震惊:“你说什么?”

张凡没回答,在密密的水幕中,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

程远航顿了几秒,在被汹涌的欲望冲到决堤之前,他恶狠狠地掐住张凡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想清楚了,我现在一旦放开就不保证能控制得住,我下手会非常狠。”

张凡摇摇头,手悄悄环住了程远航。

程远航抬起他的腿,他身子僵了僵,到底没反抗。

熊熊的火已经烧到了极限。

程远航闭上眼,在狭窄的环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浴室的门紧闭着。

在一片迷乱中,在躁动的沉闷中,里头终于响起一声吃痛的哭叫。author_say哦豁

狗狗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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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更新,这一段吧,让我想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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